不能吧,我的情話什麼時候有催吐的技能了。
係統:“…………”
係統:“你那狗屁不叫情話,叫(搔)話……”
“還有,”係統幽幽的說了句,“他這次是想**你。”
冉央:“…………”
【“寶兒啊,我已經感受到了。”】
某個地方,他能感受得到。
冉央立刻馬上就跳了下來,“冷靜。”他說,“鬱鬱,冷靜,我還沒有準備好在泥巴裡玩耍。”
“鬱鬱,你要學會控製自己”
林鬱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隻將襯衣下擺扯了出來。
照相館裡麵還算燈火明亮,裡麵
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除了照相機和打光燈,就隻剩下一整麵掛著藍色綢布的牆。
冉央拉著林鬱還往裡走,推開院子的那扇門,照相館又?變了個樣子。
由逼仄變為寬廣,視野陡然開闊。院子的空間很大,老板在這樣養了半院子的花草,靠左手邊有一個長廊,廊上繞了許多爬牆虎,未落下的太陽餘暉照在整個院子裡,在清秋添了幾分溫柔。
這個時間最好。
冉央招呼著照相館的老板,“快快快,就在這院子裡,把衣服拿過來。”
老板姓奉,差不多五十多歲,兩鬢斑白,瘦高個兒,很瘦,跟麻杆兒一樣,一笑起來眼睛兩邊布滿了褶子,像肉包子掐出來的那道圈兒。
前幾年死了老婆,就跟一個十歲左右的兒子相依為命。兒子黑瘦黑瘦的跟個豆芽菜似,就牙白,還在換牙期,一笑就豁風。整天在外麵逗雞耍狗,釣魚摸蝦的慣了,見了生人也不怕,活潑的很。
見冉央氣勢溫和好忽悠,長得也?好看,儘圍在冉央身前轉悠,嘴還甜的很,把冉央誇的飄飄然,當場將兜裡所有的零食全給了過去,包括他自己最喜歡的從國外帶回來的話梅糖。
小豆芽菜轉過身拿出寫著洋文的糖果,撕開包裝袋,美滋滋的舔了一口。
很甜。
封豆芽兒笑眯了眼睛,如果每天店裡都能來這麼幾個好忽悠的小少爺就好了。
唉!這世道,少爺常有,腦子不好使的少爺不常有。
糖還沒有舔幾口,屋裡老爹就開始喊了起來,過去幫忙。
打光的東西有些重,小豆芽菜這正在往院字裡拖,走的不甚穩當,一步一晃蕩,吃力的很。
冉央踢了踢林鬱的小腿。
林鬱抿著嘴走過去一把拎起小豆芽菜的後衣領子,直接連人帶東西一起提溜了起來。
小豆芽菜從這男人一進門,就對他抱著畏懼感,本能的怕,更彆提現在男人陰沉的眼睛正盯著自己。
他隻發抖,小聲的問道,“哥哥,你看我做什麼?”
林鬱轉了個方向,背對著冉央,伸出手來,“話梅糖。”他說。
小豆芽懂了,哆哆嗦嗦哭唧唧的將糖都從兜裡掏了出來,放在男人手上。
“隻要話梅糖。”男人說,“用錢
換……不準哭。”
小豆芽:“…………”
早說啊。
早說就不哭了。
他抹了眼淚,將彆的糖又?收回兜裡,一起的還有五塊銀元。
隨後,捂著口袋一蹦一跳的跑了。發財了,五塊話梅換了五塊大洋。
他收回之前說的話,好忽悠的少爺很常有,太常有了!!!
老板手腳很快,不一會兒就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
林鬱看著手上黑色的燕尾西服,這小少爺又想乾什麼?
“拍照。”冉央將人拉進換衣間,給林鬱一件件穿上,“拍成?親照片。”他說。
林鬱一怔,隨後看著冉央,眼底是不可置信。也?是他第一次在外麵露出這麼有起伏的感情。
冉央一見這表情就板起了臉,“怎麼?你不同意?”
“你敢?!!!”冉央腳踩著林鬱的布鞋。
自從知道林鬱沒有照過照片更沒有進過照相館之後,冉央從昨晚就開始讓人布置這一切。
西服也?是花了高?價買的,場地是讓下人到處找的,隱蔽且老板技術好。
雖然冉央沒有怎麼跑,但都是花了心思的啊。
“林鬱,你敢不同意??”
林鬱垂眸看著麵前這人大有自己不同意,就打暈,架也要架上去照的表情,不怎麼在想些什麼。
“成?親照片?”林鬱聲音有些沙啞的說,“你知道成?親是什麼意思嘛?”
冉央給林鬱扣好扣子,“成?親就是兩個人在一起啊,哪怕其中一個人犯下什麼滔天大錯,另一個人也?不會放棄他,會一直陪著他。”
“成?親就是我們兩個人組建一個家。”冉央說,“林鬱,你得相信我。”水潤的鹿眼裡帶著從來沒有見過赤忱。
這少爺慣會拿情話搪塞人,嘴裡沒有一句正經,插科打諢一天到晚都停不下來,十句話,有九句是假的,還有一句是隨口編的。貼身的手帕說給就給,擾了滿院子少女少男的春還不自知,看到好看的東西或人,便走不動道。小孩似的喜歡撒嬌,如果沒有拿到想要的便會生氣,還會哭。
林鬱喜歡看他哭,可又不喜歡他哭。
誰知道這次是不是也是假話,如果有一天這少爺說膩了,那之後又當何處?
他明知這是陷阱,竟然還
是控製不住的想往下跳。
深淵之下是無儘的歡喜和未知的孤寂。
如果真的變成?了如果,那麼就算是為了這一刻他恐怕也?是……心甘情願的。
拇指擦過麵前人的眼睛,“隻會哭。”他對冉央說,“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同意?”
你明知道我對你的眼淚沒有任何抵抗力,你還拿這個來威脅我。
冉央收回踩這林鬱的腳,他嘟囔著,“誰叫你怔愣半天。”
“怎麼?是被少爺我少年般似火的熱情感動了吧?”
“嗯。”半晌,林鬱回了個很輕的單音。
“不要騙我。”他說,“不要騙我。”
冉央正在和西服扣子較勁兒,也?不知道目標在說什麼,直點頭,反正點頭總是沒錯的。
“快快快。”冉央拉著林鬱從更衣間往外麵的院子跑去,“在磨蹭下去太陽就真的沒了。”
“咱兩兒就要摸瞎去拍。”
冉央和林鬱靠在長廊上,小豆芽站在一旁舉著打光板,身後是無限的夕陽,身旁是十丈軟紅塵。
冉央頭靠在林鬱肩膀上,眉眼彎彎。
【“係統,我覺得,世上所有美好的東西好像都被我抓住了。”】
係統抽著煙,躺在一片虛無裡,頭頂蒼穹是不斷劃過的代碼。
【係統說:“大概吧”】
“旁邊的俊小哥,你笑一下嘛。”老板抬頭,“這是新時代的洋玩兒法,我還是支持的。”
“現在到處都在打仗,時局動蕩,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打到我們這裡來了。到那時死生都不由己,也?更彆提什麼情愛了。”
“小哥兒,該抓緊的時候就得抓緊。”老板拖著相機在不斷地找角度。
冉央伸手撓了撓林鬱的手心兒。
“鬱鬱。”冉央喊了聲。
“你不喜歡這個?”
“那相公,夫君?”
冉央摩擦著林鬱拇指上的傷,仰頭看著林鬱,“笑一笑嘛。”
“我家林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補12.17 1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