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眼神從冉央身上收了過來,盯著那盤沒有人去碰,已經冷的了的糕點,“知道了,殿下。”
冉央環視了一圈,“怎麼今早沒有見著太傅和夫人?”
“應該是有事耽擱了吧,還望殿下莫要見怪。”
徐府的人動作很快,幾乎是一盞茶的工夫,就駕著馬車過來了。
冉央視線從門外的那身紅衣上收了回來,落下了車簾。
溫清一直等到馬車走遠,看不到了之後,才進門。
手掌的傷口又再次裂開。
“主子……”
“無礙。”溫清收了手,“你去寫信給滁州的人,做好萬全的準備。”
“是!”
.
馬車內,冉央捧著手爐,【“係統,你也感覺到了吧,今天的溫清……很奇怪,太奇怪了。”】
渾身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尤其是今天還穿了一身緋紅的衣袍,雖然很好看,畢竟那張臉擺在那兒。
可,既不是升官,又不是生辰,穿那麼紅乾什麼?
難不成是昨天成了親啊?!
冉央在心裡吐槽道。
腦中機械音冷哼了聲兒,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隻吐了兩個字,【“錯覺。”】
冉央:“……”
【“呸,你又在騙我。”】
【係統,“你知道小明的爺爺是怎麼活到九十歲的嗎?”】
冉央:“嗯?”
【“因為他不多管閒事。”】
冉央:“……”
【“溫清又不是目標,他怎麼樣,不管宿主你的事情,你還是想想怎麼擺平目標吧。”】
一提到秦非,冉央整個人都癱在了椅子上。
那個瘋狗!
隻會嘬他,他現在身上還疼。
【冉央:“這個目標不是人。”】
【係統:“是隻狗,我知道!”】
到了徐府冉央才知曉,徐知一晚上沒有回來,冉央去看了徐家的姨母之後,就告辭回了宮裡。
誰知進宮門的時候,恰巧碰到了溫清和他的一眾同僚。
冉央透過縫隙去看了眼,溫清一直在往他馬車上瞧,冉央沒有理,更沒有掀開簾子去打招呼。
他本能地從溫清身上感覺到了危險,想要遠離。
冉央察覺到溫清抬腳,想要往這邊走的時候,他催促著駕車的小太監,提高速度,飛快地跑了。
溫清看著越來越遠的馬車,邁出去的腳步停頓了下又收了回來。
“誒,剛才那不是宮中那位小殿下的馬車?”中間有位同僚說道。
“看著像。”
“什麼叫看著像,那就是!”有人說,“你們不知道,那位小殿下的馬車跟旁人不一樣。”
眾人好奇,“怎麼不一樣?”
“那位殿下的馬車每次車簷上都會係這一個五彩繩,我才應該是貴妃娘娘給係的吧,都說五彩繩能保平安。”
眾人聽完之後調侃,“你怎麼會知道?”
那人笑了笑,“小殿下天人之姿,多注意一些無可厚非。起哄我作甚,難道說你們都沒有注意過嗎?!”
“小殿下仙姿佚貌,但凡是俗人,都會注意到。我先承認了,我是俗人。”
……
……
溫清抬眸,看向那些起哄的人。
突然一陣陰風刮過,“我怎麼感覺脖子有些冷?”其中一個人說。
說完之後,其他人都跟著附和。
“濯雨,你呢?”有人問溫清。
溫清笑了笑,“我倒感覺還好,是你們穿得少了些吧?”
“濯雨,你不是一貫喜歡天青嗎?就算不是天青,也絕不會是輕易奪人眼球的顏色,怎麼今天……改習慣啦?”
溫清低頭自己看了看,笑著說,“紅色喜慶。”
眾人驚訝,“濯雨是說,最近溫府有喜事將近?”
溫清頓了下,隨後點頭,整了整衣袍,“……算是吧。”
他話一落,眾人的情緒頓時翻天覆地,比之剛才的小殿下更甚。
溫府的喜事!
溫府現在能有什麼喜事?!
三位公子,兩個還未滿十歲,除了盛名在外的大公子溫清溫濯雨的喜事,眾人再也想不出來第二個。
“蒼天有眼,你終於被收了,不枉我苦等這麼多年。”同僚說道,“有你在,就從未有姑娘注意到我們。”
“是哪家的姑娘,快給我們說道說道。”
溫清笑著看向他們,沒有回話,隻是彎腰朝他們身後行了個禮,潤聲喊道:“太子殿下。”
眾人一聽,八卦也不管了,頓時回首彎腰行禮,“太子殿下!”
誰知,他們等了兩三息,愣是沒有等到回音,一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有個膽大的抬頭悄麼兒看了看,他們前麵哪裡有什麼人,更彆提那個寡言少語,沉默威嚴的太子殿下了!
!!!
“好你個溫濯雨,你竟然戲弄我們。”
“君子言而不騙,你還是個君子嗎?”
已經走到前麵去的溫清,一身紅衣,仰頭笑了起來。
“我本就不是什麼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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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翊宮內,冉央皺著眉,凝氣摒神了幾分鐘,隨後脊背一彎,徹底放棄了。
他生不如死地靠在牆上,問題大了,他好像……出了點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