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穿的是一身緋紅官袍,修長挺拔,如玉如竹。
“你們不是應該在前麵嗎,怎得進來了?”
溫清笑了笑,“來看看殿下。”
“哦,你要看的太子殿下,現在估計也在外麵。”
溫清看著冉央,“我來看景翊宮的五殿下。”
溫清說看他就真的隻是看他,也不多說彆的什麼。就算冉央扔雪球不小心砸到了他身上,他也隻是笑了笑,沒有任何責怪的神情。
看著自己的眼神更是溫柔清潤,一個不小心就會溺斃進去。
冉央:“……”
冉央咂摸出來了不對勁兒,他站遠了些,故意將雪球砸到了溫清身上,然後再讓他撿回來。
溫清也隻說了個,“好。”
隨後,就真的撿了砸過自己的雪球,然後彎腰遞給了冉央。
還朝他笑了笑。
冉央:“……”
冉央:“…………”
“你……還是溫清……嗎?”
溫清:“溫清一直都是溫清,殿下。”
冉央想不通溫清怎麼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他索性將那些雜亂的思緒拋到了腦後,又開始跟宮人們玩了起來,一直到有人過來通報,冉央才停了下來,往內殿裡走。
溫清一直跟在他身後,時不時幫他撐傘。
兩人甫一出現在內殿,高談闊論的殿內突然就安靜了幾分,幾乎所有人都看向了冉央,還有他身後的溫清。
那位從秦國寺回來的殿下和當今大周最負盛名的溫侍郎,都是一襲紅衣。
按道理說,溫侍郎名聲和人氣都要比那位殿下高,可偏偏,那位殿下長得豔麗濃稠如盛開的梅花,多看一眼便會心生妄念。
溫清不動聲色地收傘,往前站了一步,擋住了後麵那個勾人魂魄而不自知的少年。
跟在徐府的那場宴會不一樣,冉央這次是跟秦非坐在一起,幾乎沒有敢來跟冉央套近乎的人。
除了徐知和許久未見的……袁海。
大年三十,夜宴群臣,並沒有太多繁雜的禮儀,撇開跟皇帝敬酒以外,大抵都是自在就好。
袁海給冉央遞了杯果酒,“這個好喝,阿招你嘗嘗。”
“阿招?你怎麼不接啊,是不喜歡嗎?”
冉央瞥了一眼桌子底下被緊緊攥住的手。
很是無語。
他踩了幾腳秦非。
結果一旁的徐知皺眉,偏頭,“阿招,踩我乾什麼?”
秦非舉著酒杯,手腕撐著額頭,遮住了眉眼,輕笑了聲兒。許多大臣找他敬酒,他喝的不少,臉上染了些紅,那聲笑也有些低沉肆意,性感得很。
明明沒有喝多少酒的冉央也紅了臉。
他狠狠掐了一把秦非的虎口,用的勁兒雖然大,但落在秦非手上,跟被蚊蟲咬了一下差不多。
溫清從冉央身上收回了目光,垂眸,輕握著酒杯。
“阿招,還喝不喝了?”袁海說,“你該不會是不想動吧,那我喂你。”他說著,起身,準備將手放在冉央嘴邊,但被半路攔住了,是不同方向伸出的三隻手。
徐知,“用不著你,我來喂。”
秦非:“給孤。”
溫清:“殿下,不喝酒。”
袁海:“……”
冉央:“……”
場麵一時之間僵住了,袁海被三個人看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就……還是我自己喝……?”
袁海一開始以為是酒的問題,最後發現,他們隻是不想讓秦招喝而已。
最後,袁海仰頭,自己一口全乾了。
冉央手被握得緊,那隻帶著薄繭的大手,在他每根手指上摩擦著,像是要從上麵薅出點兒什麼東西來。
喝到興起,大臣們都在聯詩,冉央怕傳到自己這裡來,他什麼都不會。
“皇兄,內殿悶,臣弟想去外麵透透氣。”
秦非偏頭看他,他鼻梁比較高,眉骨也是,眼皮薄而長,但並不狹窄,可能是帶了些酒意,眼角染了些紅,“阿招……”
他喊了聲兒。
“嗯。”冉央應了,“我想出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旁的溫清驀然看向秦非,瞳孔烏黑。
“好。”秦非說著鬆開了手,拇指在冉央腕骨處摩擦了下,張嘴無聲向他說道:外麵等我。
外麵的雪不知什麼停了,他沒有撐傘,也沒有讓人跟著,隻在殿外不遠處的花園裡坐著。
【“係統,你知道目標要乾什麼嗎?”】
係統還沒有來得及回他,冉央就聽後麵有腳步聲。
冉央驟然回頭,有些害怕。
“是我。”熟悉的聲音傳來,那道黑影在昏黃的燈光下越來越清晰。
是目標。
秦非手上還拿著什麼東西,伸到了冉央跟前,“看你都沒有吃什麼,給你拿了些糕點出來。”
“哦。謝謝皇兄。”冉央低頭,拿了塊紅棗糕咬了一小口,嘴角沾了些碎屑,秦非伸手,拇指指腹擦了上去。
順帶著捏了捏冉央白皙軟綿的臉頰,“聽說你昨晚出宮了?”
冉央點頭,“嗯。”
“為了躲我?”
冉央頓了下,還是點頭,“嗯。”
秦非又說,“疲勞過度?”
冉央下意識的點頭,“嗯……嗯?”他嘴裡咬著半塊糕點,抬頭看向秦非,那雙杏眼裡全是驚愕,“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