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盒子放在桌子上吧,剩下的東西搬進庫房。”
“是。”
冉央打開了盒子,裡麵裝的是一個木製的梅花簪子。
什麼品種的木頭,冉央分不清楚,隻聞到從裡麵透出來一股香味。
簪子很漂亮,上麵刻的盛開的梅花栩栩如生,肌理分明,條紋走向清晰可見,可以猜到,雕刻的人是花費了極大的心思。
簪子邊上還刻了一個細小的篆體:“招”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冉央還看見“招”字的旁邊,有個很小的深紅色圓點,像是血浸透進去的模樣。
但整體來說,冉央還是很喜歡。
【“寶寶,它好漂亮,我好喜歡。”】
這根簪子完美地戳在了冉央的審美點上。
【“係統,你說溫清會不會也是目標?”冉央突然問道。】
係統愣了一下,“怎麼說?”
“你看,溫清做的蒸蛋很好吃。”
係統:“……”
係統“…………”
“不是的呢,親愛的。”
冉央歎了口氣,他也想給每位帥哥一個家,可是條件不允許。
冉央去掉了束發的玉冠,讓宮人們幫他重新束發,然後將這支梅花發簪插了上去。
發簪雖是木製的,可是因為梅花的緣故,一點兒都不顯得寡淡,反倒更是豔麗了些。
冉央照了照鏡子,他很喜歡。
但冉央隻是在景翊宮裡戴戴,沒有戴出宮門。
其餘的時候,都小心的收了起來。
他這邊剛拒絕人,總不能下一刻就戴著那人做的東西,到處晃吧。
拒絕人就應該有拒絕人的態度,冉央想。
【腦中機械音突然出聲,“做的不錯。”】
見鬼了,這狗比係統一向對讚賞的話吝嗇的很,怎麼今天突然轉性了?
【係統:“親愛的宿主,這邊隻是為了激勵你更早完成任務呢。”】
冉央又摸摸頭上的發簪,挑了個跟它相襯的衣服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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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去了嗎?”溫清正在用酒擦拭刻刀,上麵占有滴滴血跡,已經乾涸了,不濕水擦不乾淨。
“是的,那位殿下還專門讓宮人給他束發,挑了件合適的衣服。”
“嗯。”溫清聞言眉眼柔和了一些,他垂眸,擦的仔細,“什麼顏色的?”
“天青色。”
溫清頓了頓,屋裡有些黑,窗戶全部關了去,他臉隱在暗處,“知道了,下去吧。”
“是!”
侍衛彎腰,轉身出門。
溫清停了下來,低下頭,他手上幾乎全是被刻刀銼出來的傷口,細小但深,還有一道甚至可見骨頭。
溫清手指顫了顫,輕喊了聲兒,“殿下……”
細小的水珠,滴在了滿是傷口的手指上,砸出層層水花。
屋內寂靜,隻有他和滿室的梅花聽得見那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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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央這幾天都沒有再見到溫清,不管是景翊宮,還是東宮,溫清都沒有再來過。
秦非因為滁州雪災的事情,幾天沒有合眼。
滁州地處北部,大雪連綿不斷,災情嚴重,之前派過去震濟救災的官員貪墨了銀兩,被朝廷發現,現在滁州的一切事宜,需要重新規劃。
酆州也因為雪災的原因頻發匪患,皇帝沒有辦法隻能先暫從與酆州接近的各處邊訓征調兵丁,再命令徐知即刻前往酆州領軍。
徐知走得急,冉央隻匆匆見了一麵,話都沒有多說。
冉央學著編了個銅錢紅繩給徐知係在了手腕上。他看著徐知翻身上馬,很快的就出了城門。
徐知走了之後,冉央去徐府的次數就多了些,姨母就徐知一個孩子,冉央隻能過去多陪陪她。
沒過幾天,官員休沐結束,朝中又發生了件大事。
當今儲君之師,桃李滿天下的溫太傅上書乞骸骨,辭官不乾了。
眾人驚訝,要知道他後麵是溫侍郎,他現在不乾了,溫家和太子那條線就會變得可有可無,溫侍郎從工部升調的機會也變得微小了起來。
這不是砸自己孩子和溫府的前程嗎?!!
這溫太傅是……魔怔了嗎?!
溫太傅辭官之後,就連帶著夫人一起回了老家,溫家就隻剩下了溫清一個。
冉央再次見到溫清的時候,是他們啟程去滁州的那一天。
之前京城房屋倒塌的事情,皇後的手筆被秦非聯合溫清一起強硬的壓了下去,但還是仍有一點流言。
冉央就自動請纓和秦非一起去滁州震災,一同前去的還有工部的人。
首當其衝的就是工部侍郎溫清。
隻不過,溫清一出現,就引起了不小的議論。
“溫清,你的……臉……”
冉央看見溫清眼角下方臉頰處有一塊很長的疤痕,看模樣應該是新弄的。
像是一塊極好的玉石,但卻被磕了一角。
溫清看了一眼冉央,笑了笑,“見過殿下。”
“你的臉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礙事,隻是早上起來的時候,不小心撞了一下。”溫清潤聲說,看著冉央的眉眼依舊是溫和的。
冉央:……
可是,他分明感覺那臉上的疤痕是用刀劃出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