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怔了怔,隨後隻啞著聲音應,“好。”
冉央笑了起來,眸子靈動,他胡亂的扯過衣服上的帶子纏了過去……
可冉央怎麼也沒想到,他能親眼見著溫清偏頭,淚珠子從眼角處滾落,雖然不多。他壓製得厲害,偏生最愛的人又在眼前撒歡……
溫清手掌蓋住眼睛,“殿下,是臣失禮了。”聲音沙啞,低沉,帶了隱隱的水汽。
隻是他這麼說著,卻已經厲害得不得了,甚至濺到了冉央脖頸處。
冉央恍惚著,一時之間不知道他是說落淚失禮,還是落水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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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明天是二月十九。”溫清給冉央穿好衣服說。
冉央直覺這個日期有些熟悉,他在嘴邊咂摸幾下,驟然反應過來,這不是他的生日嗎!
“是微臣的生辰。”溫清同時說。
“也是我們成親的日子。”
冉央抬頭看他,有些不可置信。
為什麼溫清的生日會和他的是一樣的??
溫清看著冉央的神情,會錯了意,垂眸抿了抿嘴,“我知道殿下不願意與我成親。”
“不是……”冉央想解釋,但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原身的生辰跟二月份差的十萬八千裡。
如果說這也是他的生辰的話,以溫清時溫柔時瘋狂的性格,說不定自己會被放在解剖台上解剖看他到底是不是秦招,或者被當成妖邪……
【“關在洞穴裡。”腦中係統接著說。】
【“你還敢出來!說吧,這到底怎麼會回事。”】
【“長得像你們說是捏臉巧合,這我認了,怎麼還帶生日也是一天的?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還是在搞什麼陰謀詭計?”】
係統沒說話。
沉默就是默認。
確實搞了陰謀詭計,但是就是不告訴你。
冉央:……
氣死。
“殿下生氣了。”溫清說。
他洞察力很輕且敏銳,幾乎可以在第一時間感知冉央的情緒,並且極其準確。
讓冉央感覺自己像沒穿衣服一樣。
溫清抿著嘴,像是在想怎麼樣才能讓對麵的人開心起來,“殿下,想出去玩嗎?”他輕聲問。
冉央抬頭看他,“可以嗎?”
眼中驚喜掩蓋不掉。
溫清笑著點頭,“嗯,殿下跟緊我就好,不要丟了。”
燕鎮有個不大不小的高樓,叫攬月樓,聽說上麵的景色還不錯,時常有人在那裡題詩,隻是離他們住的地方有點遠,要走小半個時辰。
冉央咬咬牙,“走。”
人多的地方,就熱鬨,他最喜歡熱鬨了。
就算能驅趕一些他在異世界的茫然感也好。
冉央穿女裝的時候比男裝還要招人,溫清給他買了個蓋頭,用來遮臉,一般的大家閨秀出去遊玩的時候會用的東西。
冉央嘴撅得老高,最後還是不情不願的帶上去了,隻是總喜歡扯開帽圍往四周看,那雙杏眼很是明亮。
不少人偏頭去看他。
“殿下!”溫清將他手緊緊握住。
“好嘛好嘛,知道了,不往外看,可是這樣我就連溫清也看不到了啊……”冉央說,語的無辜得很,甚是裝得一派天真自然。
溫清:……
“殿下,可回去看。”
“好好好,彆生氣。”冉央抱著溫清的胳膊,搖了搖。
溫清沒說話,隻是握著冉央的手又緊了緊。
攬月樓在現代來說不算高了,但是放在古代,生產力水平決定建築基礎,算高的了。
冉央爬到一半兒,就靠在溫清身上,徹底不想動了,好在溫清勁兒大,幾乎是將他撈上去的。
隻是,快到樓頂的時候,冉央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帽子偏了一些,露出來大半空間,冉央看見撞他的人一身麻布衣裳,但是那張臉卻好看得很,弱柳扶風的,幾乎是踩在了冉央審美點兒上。
冉央覺得熟悉,想了會兒,隨後輕叫了出聲兒,“綠意???”
就是在徐府宴會上和袁海廝混的那個小倌?!
“你怎麼在這兒啊?”冉央驚訝,當初袁海可是拿著錢去贖都找不著人的啊。
綠意像是也想不到,隻直愣愣地看著冉央那張臉,傻站在了那裡。
麵前的人豔麗貴氣,分明是心心念念的那個……大周最受寵的小殿下。
他一開始不知道這小公子是誰,直到最後,那些人才告訴他,說他癡心妄想,白日做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什麼貨色,就敢攀上小殿下。
他這才知道,那小公子是皇帝的兒子,也是,也隻有皇宮那種地方才能養出這般靡顏膩理的人,尋常百姓家哪裡夠得上。
隻是……
“殿下……你怎麼會在這裡,還穿……”
穿的……女裝……
綠意問過之後,這才將眼神從冉央身上移到彆處,隨後發現了那一身衣裙打扮的小殿下身邊,還站著個人。
他抬頭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寒眸和青衣,腳步不穩的往後退了退。
“怎麼了?”冉央怕這弱不禁風的小身板摔了下去,下意識地抓住了綠意的手腕,然後發現這人渾身都在顫抖。
“綠意,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