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木蘭圍場,康熙興致大發,又有蒙古兒郎在旁做比較,示意眾皇子阿哥開始狩獵。
“今日狩獵者,為首第一名,獎品就是朕親賜的龍形玉佩。”
話音落地,眾人眼神中閃現出躍躍欲試的野心,目光灼灼地看向賽場的獵物,已經按耐不住地準備狩獵了。
一旁的太子神色不慌不忙,淡淡地舉起茶杯。
看著茶水在杯中飄蕩,起起伏伏,如同浮萍一般,任由水擺動。
他不甘心永遠隻是一枚棋子,也該當一當執棋者。
等其他皇子阿哥都已經出去了,他才慢悠悠地騎上馬,帶著一批親衛準備狩獵。
實在是沒辦法,這些年如履薄冰,時刻處在危險之中,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太子不得不擔心會有人在木蘭圍場對他下手,故而帶了許多貼身隨從。將他護得嚴嚴實實的,絕不讓人有可乘之機。
至於獵物,龍形玉佩,太子嗤之以鼻,並沒有放在眼裡。
跟太子不一樣,胤禑目光熠熠,少年意氣,跟著幾位兄長興致勃勃地跑出去狩獵。
目光所及,極其耐心地等待著獵物到來,沉住氣一擊即中。
第一箭就射中了一隻麋鹿。
“好!箭法學得不錯。”胤禛麵露喜色,誇讚道。
胤禟在一旁搭腔道:“哪裡是不錯,已經是非常好了。老四你像十五弟這麼大的時候,可沒有這個本事。”
胤禛臉色一板,老九就喜歡戳他的傷口。
偏偏胤禟喜上眉梢,自顧自地說道:“爺記得當初學騎射的時候,老四的技藝可是最差的。沒少被皇阿瑪當著眾人的麵訓斥,被罵得狗血噴頭。”
“從那時起,老四就一直板著臉,生怕彆人看出他的心情。”
“老九!”胤禛冷冷的目光看向他。
胤禟這才住口,背上一涼,心裡已經有個小人在瑟瑟發抖。
“十五弟,勤能補拙。老四這些年苦練騎射,現在今非昔比,大有不同。”
他這話風轉得太快,胤禑都沒反應過來。
這會子前方有一頭綿羊,胤禑來了興趣,神采飛揚,夾著馬往前走了。
“兩位哥哥,弟弟我先行一步了。”
胤禛冷哼一聲,嫌棄地看了胤禟一眼,趕緊跟著胤禑這邊走了。
而胤禟一點也不生氣,他最喜歡看老四拿他沒辦法的樣子,笑嘻嘻地追上去。
等到狩獵結束,清點獵物,發現還是大阿哥胤褆捕獲的獵物最多,當仁不讓地從康熙手裡接過了龍形玉佩。
“兒臣多謝皇阿瑪。”胤褆喜笑顏開。
其他蒙古王公則在一旁恭維道:“皇上的阿哥個個出類拔萃。直郡王英武不凡,卓爾不群,真乃人傑。”
康熙更是拍了拍胤褆的肩膀:“朕的皇長子,不愧是大清的巴圖魯。”
胤褆得意洋洋,尾巴都快翹上天了,還不忘回頭朝太子挑釁地看一眼。
隻是,太子依舊神色淡淡,仿佛根本沒有將胤褆放在眼裡。
氣得他火冒三丈。
而胤禛一直盯著太子的一舉一動,心裡頗為怪異。
太子太過平靜了,平靜得有些詭異,胤禛不由地揣測他的心思,可現在卻有些看不透了。
到了夜晚,繁星閃爍,星空點點,天空一輪圓月高高地懸掛著,撒下銀白色的星輝,美得醉人。
尤其是草原上此時正在舉辦更火晚會,鶯歌燕舞,歡笑一堂,氣氛熱鬨非凡。
“皇上,咱們草原兒女性子爽朗,落落大方,給皇上準備的舞蹈,可否入得了您的法眼?”
康熙滿意地點點頭。
其他皇子阿哥也在旁欣賞著,時不時說點日常,難得的偷閒,沒有那麼多煩惱。
隻是青黛這會子不在場,她不放心胤祄,還在照顧著他。
這時,一位蒙古王公送上了一份鹿血酒,滔滔不絕地介紹道:“皇上,這是咱們草原上的佳品,美滋滋地喝上幾杯,補氣養身,回味無窮,興致大發……”
一邊說著,這位蒙古王公已經迫不及待地喝了他自己的鹿血酒,臉色瞬間變紅。
這些日子,青黛最近忙著照顧孩子沒空理他,榮妃已經很多年沒有侍寢了,故而一直是蒙古送上來的女人伺候著他。
那些女人床上功夫厲害,手段極多,花裡胡哨,讓康熙頗有興趣。
盛情難卻,康熙今日也是頗有閒情逸致,很給麵子地喝了幾杯鹿血酒。
滋味確實不錯,又接著喝了幾杯。
這時,太子舉起酒杯,朗聲說道:“皇阿瑪,兒臣敬您一杯,願大清國泰民安。”
“好!”康熙很給麵子地喝了。
黑夜中,太子給康熙身邊伺候的宮人一個眼神。
那人心領神會,手腳麻利地奉上了下酒的醬牛肉。
康熙正準備吃,突然手微微一頓,暫且停下了,說是等會再享用。
到了晚上,康熙召完兩個侍寢的女人,樂在其中,又用了一些吃食。
太子心中失望,一整宿都沒睡好,可翌日,天微微亮,突然傳來皇阿瑪吐血昏迷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