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那些流傳於江湖故事,令人眼饞的墨家機關術什麼的,因為科研燒腦還燒錢,甚至有可能費命,一個不小心就失傳了,成為機關術愛好者的白月光。”
“哪像儒家,弟子遍天下,現在孔子學院都開到國外去啦!”
先秦。
亂世中帶領墨家眾人沉寂下來挖戰壕造“碉堡”的墨家钜子聽聞此言一個激靈:“我墨家在後世竟然失傳了?!”
他先是震驚,然後眼神一轉,環視駐地中一個個熱火朝天莽研究成果不要命的男男女女:“……咳,感覺也不是很意外。”
想到此時的秦王可能和他們仰望同一片星空,聆聽仙人之言,墨家钜子心中隱隱有個想法。
個人的力量終究無法啟動宏大項目,若能以國家偉力牽頭項目……那是任何一個燒錢大佬想想都幸福的事啊!
說乾就乾,墨家钜子組織隊伍包袱款款就奔鹹陽去。
不知道秦王歡不歡迎他們的到來,但好在他有一句必殺:王上,我們來為您火箭啊!
而另一頭,墨家眾所周知的老對頭公輸家看著天幕吹胡子瞪眼:“憑什麼仙人提到墨家不提我們公輸呢?”
即使看起來是隨口一提,那也是提了啊!
置我們公輸家於何地?嘖,是誰酸了我不說。
有人道:“往好的地方想,說不定我們公輸家沒有斷絕傳承呢?”
結果,一想到這種可能他們更氣了:“沒有斷絕傳承還讓墨家機關術成為機關術愛好者的白月光?那可是太陰星之光啊!這種辣雞徒孫還不如沒有,嘿tui!”
先秦大佬們的風格彪悍可見一斑。
“小的們,抄家夥,我們走!”
“啊,師傅,走哪裡去?”
“去!鹹!陽!走你!”
王上,我們來薅硝石(劃掉)為您研究硝石的作用來啦!
——
白白:“當然,經過數千年的發展,現在的儒家文化與當時早已不是一個大氣層——即使是秦漢之差,儒家那也大不一樣呢!”
小酒:“你說,漢武帝罷黜百家這麼順利,為什麼而秦朝焚書被黑了許久,‘焚書坑儒’的洗腦包直到最近才洗清呢?”
“我可憐的始皇大大,嗚嗚嗚,真是太心疼了!曆史教訓啊,得罪誰都不能得罪筆杆子!除非你活得比他們所有人命都長,否則你不會想知道死後他們會如何編排你,唉……”
小酒就是最經典的在頂流始皇大大漫天通稿中垂直入坑的當代年輕人。
白白瞥了她一眼,輕笑一聲:“少年銀,你還是太單蠢,既然都知道是‘焚書坑術’,那秦始皇得罪的是什麼筆杆子呢?他坑的又不是真儒生,難道就單是那些被坑殺之前還能神奇地成功跑路的術士在抹黑他嗎?”
“後世為何堅定不移,秦始皇焚書坑儒這麼多年?雖然是因為他們有最站得住腳的史料支撐。”
“真正的筆杆子,很有可能是我們撰寫史書的老祖宗——司馬遷。”
小酒:“啊?”
白白表情變得有些意味深長:“司馬遷,處於漢武帝時期,嗯,所以你懂的吧?他離秦始皇時期幾乎百年,卻對當時焚書坑儒的細節描繪得如此細致,前後還略有矛盾,所以隻能懷疑……史書,畢竟是人寫出來的。”
“若當朝想表達陛下有多英明神武,優秀總是對比出來的,他順手抓了一個前朝典型秦始皇,進行拉踩。”
隨手被拉踩的嬴政:“……”
白白:“而且勸諫的時候也可以說,你看看秦始皇牛逼吧?下一代照樣玩完!這就相當於家長立的反麵教材,彆人家的壞孩子,引以為戒,你可不要學壞咯!”
彆人家的壞孩子嬴政:“……”
他輕哼一聲,振袖而起,轉移壓力至眾臣:“漢朝怎麼做的都記下來了嗎?都學會了嗎?”
眾臣表示:會了會了,這樣不會就該廢了。
——
白白起身,拿出一瓶秦朝典藏款乳白色的糯米酒,緩緩敘述道:“焚書坑儒事件,實際上是兩件事,焚書,與坑儒。”
“這一切,也可以從一場酒局說起。”
“或許你聽過‘秦皇置酒’這個詞?《史記·秦始皇本紀》記載,始皇置酒鹹陽宮,博士70人前為壽……”
“這是一場公司領導層團建酒局,也可以當成年會。”
“令人深惡痛絕的年會就是在吃吃喝喝時聊工作,除了領導,那真是沒有一個人吃得好——如芒在背,如鯁在喉,如坐針氈……如果我沒被邀請來該多好!”
“沒錯,除了在場各領風騷的周青臣、淳於越、李斯三人,其他吃瓜的博士應當都是如此作想。”
“一切風輕雲淡之下,是那麼的暗流洶湧,潛藏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