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問下那葡萄栽種得如何了。”
這東西竟然也能釀酒,還挺省糧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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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接著道:“說回故事,不管劉伶喝的是什麼‘杜康’,做好了萬全赴死的準備,誰料他命大,竟然沒有死!”
“隻是他喝酒太凶猛了,他妻子看著都覺得害怕,於是開始強硬管製,倒了酒水,毀掉酒器。劉伶慘呐,饞得抓心撓肺的,酒癮太大,快瘋了,隻能向妻子討酒喝。”
“他妻子淚流滿麵道:你喝酒太多了,萬一真喝死怎麼辦?我不想做寡婦,為了我請你努力的戒酒吧!妻子都哭得淚如雨下,劉伶有什麼辦法呢?他從渾渾噩噩中醒來,當即下定決心,我一定要戒酒!”
小酒:“BGM燃起來了!”
白白:“他甚至到祖先麵前去發誓。夫妻二人帶上祭品,帶上祭酒,到祖先的墳頭去祭拜。當把酒放到神案前,劉伶竟然跪倒在地崩潰大哭,他說:老天爺啊,我劉伶生下來就是以酒為命的!我一次喝一斛,五鬥除酒病,這才對嘛,婦人之言不能聽,我怎麼就聽了女人的話呢?”
“對,他後悔了,於是他當場拿起祭拜祖先的酒開了封就噸噸噸。他妻子瞠目結舌,這人真是沒救了。”
小酒:“……我要是他妻子要氣炸了,廢了廢了,抬走下一個,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白白:“呃,魏晉婚姻自由度比起後來一些朝代尚可
,婚戀觀念頗為開放,女性再嫁較少受到束縛,倒也可行……”
“不歪話題,接著說魏晉名士的醉生夢死,沒錯,劉伶最大的特點就是醉生夢死,他當場搶老祖宗的酒喝完很快又醉倒了,可見酒量其實不大,根據宋人趙崇絢的統計,隻有一石五鬥,就他這種喝法,每天清醒的時間都沒有醉夢中的生活時間長。”
“他們怎麼就能那麼愛喝酒呢?”小酒也咋舌,“魏晉沒有禁酒令?糧食經得起那麼造嗎?”
白白:“其實是有的,但這禁酒令形同虛設啊,禁得了平民禁不了上層階級,當飲酒成為社會風尚,就算是窮死,就算是不吃飯,也要喝酒!”
“排除劉伶這個菜雞,世說新語裡的名士都是嗜酒如命的酒徒,沒個七八鬥酒量,你都不好意思和人家打招呼!”
“有多任性放誕?再揪一個竹林七賢之一阮鹹作為典例——”
“前文說到,阮籍為躲避與司馬氏聯姻,曾一連大醉六十日,雖然他的醉是半真半假,但喝下去的酒實打實的。阮氏家族都有狂飲基因,酷愛開趴,某次,阮鹹為首聚眾濫飲,一把自製樂器‘阮’啷兒裡個啷彈撥得風生水起,將現場氣氛推向高潮,不知哪來一群天蓬元帥也來討酒喝,豬鼻子自助拱酒用餐,弄臟了酒。阮鹹他們就直接把浮在上麵的那層酒舀掉,又繼續喝起來。”
魏晉小人兒在天幕上蹦蹦噠噠社會搖:“這節奏,不要停,與豬共飲開趴梯,不醉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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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難以置信地揉揉眼睛。
天上神仙還有這麼難看的?哪來的天蓬元帥怎麼長得這個豬樣?
哇,我朱(豬)八八第一次覺得自己語言貧瘠。
雖然,我也是苦過來的,雖然,小豬挺可愛的,但如今,世上隻有一種可能讓我和一隻豬頭接觸同一隻碗……那就是它已經做熟的前提下!
一瞬間,天幕貼心的imax級彆給帝王們帶來打開新世界大門的震撼。
李世民揉揉耳朵:“八五七,八五七,什麼意思叫烏鴉坐飛機……這音樂令朕好想抖腿……”
嬴政:“呃……”
劉徹:“這……”
上一秒:朕活了這麼大歲數什麼沒見過?
下一秒:與豬共飲這還真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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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瞪大雙目:“……隻怪老夫沒文化,一句臥槽行天下。”
白白:“魏晉的禁酒令形同虛設,隻要你有錢,當街就能買到酒。西晉時期,阮家的阮修常在洛陽每天掛百錢出門散步,路過酒店就走不動道了,隻能酣暢淋漓大醉一場。吏部郎畢卓更是常常因酒醉而失職,甚至打聽到北舍郎官家釀酒成熟,深夜跑去彆人家偷喝,主人還以為家裡進賊了!結果天亮,哭笑不得,抓小偷抓到個吏部郎畢卓,二人當場再痛飲一番,以甕為桌,大醉方休。“
“到了東晉,有個叫周凱的醉酒時間比阮籍還要長,人家是醉的日子多,周凱是醒的日子少,他官至尚書仆射,酩酊大醉終日不醒,隻有姊喪三日醒,姑喪三日醒,時人號之為‘三日仆射’。”
“還是東晉,陶淵明隱居在鄉間,始安太守顏延之給他二萬錢,陶淵明轉手就都拿錢在酒家辦充值卡了,說,以後喝酒都算在裡頭!”
小酒情不自禁搖頭:“醉生夢死,真是醉生夢死。”
白白說著說著笑起來:“對了,你知道曹魏時,官營賣酒的小樓叫什麼嗎?大膽想象,奔放點兒。”
理科生小酒搜刮存貨:“當壚賣酒?壚?”
白白:“鼎鼎大名的二字——叫,青樓!你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