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血族的獵物42(1 / 2)

立在眾多驚愕的視線中,鬱姣抱著手臂,眉梢眼角帶著譏諷的笑意。

怒氣衝衝的老者看到她這幅樣子,當即反應過來:這女人是故意激怒他!

“想讓我薛家人給你當側室?看你有沒有那個命了!”老者壓下火氣,冷冷道,“先通過考驗再說吧。”

這時,薛燭緩緩眨了下鳳眼,遲鈍得像黃花大閨女驟然被混小子言語輕薄了似的,又是春心萌動、又是悶悶不樂。

他抿了抿唇,按捺住說不定道不明的躁動情緒,問道:“祖父想怎麼考驗?”

老者陰森一笑,“不能因為她已覺醒,就脫離獵物身份,所以第一個考驗就是今晚在全學院的狩獵中活下來。”

——和主線任務重合了?

鬱姣拉住欲上前理論的雙子,遞去一個安撫的眸光,繼而轉向老頭,“就這樣?”

“這次的狩獵可不像你們之前的‘過家家’那麼簡單……”

老者揚聲:“李管家,帶鬱小姐下去準備吧。”

那名笑容和善的中年人應聲,走到鬱姣麵前一躬身,“請吧,鬱小姐。”

鬱姣跟著他走出會議室,忽聽那老者又道:“謝家的兩位少爺請止步。”

回過頭,隻見雙子被幾名血族護衛攔住,和鬱姣隔了開來。

謝鎮野抬手就擰住那護衛粗壯的手臂,將他懟開。

謝宴川冷聲:“薛老家主這是何意?”

老者道:“如果二位要參與狩獵的話,當然不能在遊戲開始前就與‘獵物’相交甚密;如果二位不參與狩獵的話,自然也就沒有和‘獵物’同處一室的資格。”

說完,他毫不在意雙子冷沉的麵色,吩咐道:

“李管家,記得統計一下,有多少人想要狩獵這位……身懷高濃度聖血的鬱小姐。”

冷幽的聲音回蕩在會議室。

鬱姣站在昏暗的走廊,看厚重的門緩緩闔上,那一張張各懷鬼胎的臉被遮擋起來。

門即將關嚴時,隻聽那道蒼老的嗓音再次高高在上地決策道:

“燭兒,你便是今夜的第一個狩獵者。”

薛燭霍然抬頭,“祖父?”

一聲輕響。

門關,所有聲音和畫麵都被隔絕,華麗的高門漆黑如緊合的幕布,昭示著一場驚心動魄的戲劇即將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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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噠一聲。

鬱姣擰開浴室的門。

赤腳走向床邊,打量那條攤開在床麵上的製服長裙。

李管家的話猶在耳邊:“這次的狩獵依循古老的血族傳統,您需要在沐浴之後,穿上特質的長裙。”

當時,鬱姣皺著眉:“這樣不方便打架。”

李管家微笑:“很抱歉,典籍記載,很久以前的被獻祭的獵物是沒有反抗的能力和權力的。但時代在發展,我們理解您的情況特殊,這邊建議您在長裙下穿一條褲子呢。”

“……”

鬱姣臭著臉穿上長裙和套上褲子,將一頭白色的長發紮成高馬尾。

這副打扮稍顯奇怪,但是削弱了長裙的柔美,莫名颯爽。

長裙麵料光滑貼身,泛著珍珠似的柔光,袒露大片肩背和前胸,卻附帶一條蕾絲緞帶的頸帶,將大半脖子和動脈遮得嚴嚴實實。

佩戴好頸帶,鬱姣忽而一頓,隻覺有一股無形的氣流堵在喉嚨,她啟唇,竟一絲聲音也無法發出。

鬱姣臉一沉,試圖脫下這詭異的頸帶,以失敗告終。

似乎被無形的陣法阻攔。

她怒氣衝衝地走出房門,對著等在門口笑眯眯的李管家指了指脖子上的頸帶。

“?”

李管家驚歎道:“啊呀,鬱小姐您可真是天人之姿!”

鬱姣麵無表情。

李管家一笑,“這小玩意兒隻是讓您無法發聲而已,相信一點不會影響您的實力。”

鬱姣心知沒那麼簡單,但在這裡糾纏顯然沒意義,隻好到時候見招拆招了。

鬱姣冷著臉跟在李管家,被他送到樓門外。

李管家躬身:“祝您好運,願始祖保佑您。”

在他詭異的注視禮中,鬱姣推開玻璃門,獨身一人進入幽黑死寂的學院,宛如被淤泥吞噬一般。

寒夜漆黑,月亮也被雲層遮住。

鬱姣走在空無一人的學院路上,隻覺晃動的樹叢中隨時可能跳出來一個吸血鬼。

在未知的緊迫感和危險感下,鬱姣找到一條撬棍,掂了掂,心中微安。

“滋——”

頭頂的廣播發出一陣滋滋啦啦的電流聲,接著一道平平的女播音腔響起:

“各位同學請注意,因校園內有野獸出沒並造成一位同學遇害,經校董事會商議,決定今夜派出127名捕獸人解決獸患,請同學們務必待在寢室、不得外出,以免被誤傷。”

……這借口真是有夠拙劣的。

捕獸人指代的應該是127名參與狩獵的血族,嘖,有點麻煩。

鬱姣決定以躲藏為主,畢竟學院這麼大,不至於和127個血族硬碰硬。這樣想著,忽聽——

沙沙、沙沙。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帶著摩擦樹葉的聲響逼近,一道高大健壯的身影穿過草叢自拐角走出。

鬱姣神情凝重,壓低重心,進入備戰狀態。

那人走進昏沉的路燈下,麵目被照亮。

隻見,一條寬大的白色眼罩嚴嚴實實遮住了他的眼睛,卻遮不住那凶惡的神情。

……眼罩的花紋和設計和鬱姣的頸帶如出一轍。

他什麼也看不見,鼻翼誇張得聳動,時而有令人後頸發麻的磨牙聲,遽然,他轉過頭,直直對著鬱姣的方向,呲出尖尖的獠牙。

渾身肌肉鼓動,似是蓄勢待發的猛獸。

又像忌憚著什麼,沒有立刻衝過來狩獵。

兩人遠遠地、無聲對峙。

鬱姣覺得這人的狀態明顯不對勁,她一時拿不準主意是迎戰獲取信息還是逃脫保存實力。

就在氣氛焦灼之時,一旁的窗戶忽然被打開,一道嬌小的身影跳了出來,恰好穿過草叢跳到那血族身前。

她似是沒想到一般,呆呆昂起頭,看著身前的‘龐然大物’猛然撲來。

鬱姣瞳孔驟縮,立即甩手將撬棍丟了過去,試圖阻攔。

嘭!

撬棍砸中。

高壯的吸血鬼倒下,壓在嬌小的女孩身上。

鬱姣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將失去意識的男人推開,下一刻,她呼吸一滯。

刺目的鮮血。

陌生的女孩眼睫顫顫地望來,黝黑的眼中滿是痛苦。

——那尖銳的獠牙咬下,幾乎穿透了她纖細的脖頸,像野獸撕扯過後般血肉模糊,大量血液湧出。

鬱姣立刻撕爛裙擺,覆上她血流不止的脖頸,試圖止血。

女孩抬起小手,無力地推她,她微弱地搖了搖頭,蒼白的唇蠕動,無聲道:快走。

這時,女孩剛剛跳出來的房間傳來一陣哐哐的砸門聲,穿插著嗜血的怒吼。

看來她是被追捕下,慌不擇路地跳窗而逃……卻沒想到剛出龍潭又入虎穴。

看著女孩被血染紅的珍珠白製服長裙,聞著她與自己相同的、沐浴後的幽香。

鬱姣還有什麼不明白。

在那越發急促的砸門聲和怒吼聲中,鬱姣安撫地摸了摸她的臉頰,無聲道:彆怕。

她站起身,拾起撬棍,自大開的窗戶跳入房間,猛得拉開搖搖欲墜的門,一棍子砸下。

咚。

肉.體砸在地上的悶響。

鬱姣跳出窗戶。

見她安然出來,女孩輕輕鬆了口氣,緩緩闔上了眼,微弱的呼吸停止。

她滿身鮮血地長睡。

“……”

昏暗的路燈勾勒出鬱姣單薄蕭瑟的身形。

“滋滋——”

廣播響起:

“通告:預計共有20隻野獸,就在剛剛,一隻野獸被捕獸人獵殺了,現在還有19隻。”

夜風卷著血氣拂過,令人寒毛直豎。

鬱姣深吸一口氣。

數秒後,她睜開幽冷的紅眸,俯身抱起軟軟的女孩,將她藏在房間的鐵櫃裡。

接著翻箱倒櫃找到幾圈麻繩,將失去意識的兩名吸血鬼結結實實捆了起來,丟進女廁所,再把門堵嚴鎖住。

做完這一切後。

鬱姣回到原地,看了會地上那攤血,忽而抬眸,冰冷的眸光直射廣播旁邊的攝像頭。

.

“她發現了。”

一人愉悅道。

“你們瞧,原來鬱小姐褪下柔弱可憐的神色後,是這樣冷冰冰的臉,更帶勁。”

富麗堂皇的寬敞房間內,播放著悠揚的古典樂,數十個年輕人端著酒杯,興致勃勃地看向麵前的監控顯示屏。

“這就是違抗薛老家主的後果,真期待這張不可一世的臉上露出絕望的神情,一定很漂亮……”

啪!

酒杯被摜在地上。

謝鎮野眸光冷戾,“閉上你的嘴和腦子。”

“……”

“不是,裝什麼清高呢,”

那名年輕的少爺被下了麵子,嚷嚷道,“以前狩獵你們不是也見過麼,怎麼?談個戀愛還發善心了。”

觸及那雙鋒利的眼睛,這名少爺一僵,強撐著道:

“有本事在這兒發脾氣,你不如去校董事會那,他們這會兒也在看,肯定說得比我們難聽,你去讓他們閉嘴啊。”

冷嗤一聲。

謝鎮野緩緩邁步,帶著強烈的壓迫感走來,他捏了捏拳頭,“彆著急,你老子也逃不了。”

在慘叫聲中,謝宴川抬起冷冽的眼,看向牆上那副尺寸稍小的油畫。

“薛老家主,不至於如此大費周章吧。”

“確實沒那麼簡單,”蒼老的嗓音冷笑一聲,道:

“好戲還在後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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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

咚!

被撬棍掄暈的吸血鬼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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