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將信將疑,對於李初堯他算是怕了,固執起來油鹽不進。
“李管事,我好歹還是李府二公子,必然言而有信。”
被下了一顆定心丸,李仁很快忘了當初張香蘭是怎麼說,二公子傲氣十足,絕對做不出低頭寫欠條之事。他把筆和紙還給李初堯,語重心長道:“二公子,賭博輸贏不定,還是少去為好,用銀子做些正經生意更強些。”
李初堯嗯了一聲,刷刷寫好,放到他手上。
李仁一言難儘,總有種好心喂了狗的微妙感,他收好欠條,讓人取了銀票給人。想到這約莫是最後一次,他還是儘足了本分,將人送到門口。
“李管事,後會有期啊。”李初堯笑著同他揮手。
李仁麵露假笑,不,二公子,我隻希望咱們再也彆見。
銀票到手,李初堯沒有立馬回迎來分棧,而是找到街上的乞兒,送了兩枚銅錢。
乞兒看了他一眼,笑著道完謝,拿著碗走了。
與此同時,蘇家的信正巧送到張香蘭手上。
“母親,是誰送來的啊?”李雨思直起身子瞧了一眼,滿是好奇。
張香蘭瞪了她一眼,一邊拆信一邊教訓:“明年你也十五了,若是到了出嫁,你也這個樣子,彆人隻會說為娘的沒教好,還會落了夫家的麵子。”
李雨思嘟了嘟嘴,抱著她的胳膊撒嬌:“我這不是隻在母親麵前嗎。”
張香蘭戳了一下她的腦門,“就你嘴貧。”
“母親,看信看信。”李雨思嘻嘻一笑,明顯沒有放在心上。
張香蘭無法,誰讓李思雨是她的女兒呢,再說還是府中唯一的小姐,有祖母、父親和哥哥疼惜,難免生出了些恃寵而驕的性子。
不過無妨,以李家在鄴城的地位,哪裡愁找不到合適的夫家。
張香蘭將信紙攤開,越到後麵,她眉頭皺的越深,京城蘇家竟然是想同李府聯姻,還是想將嫡係的雙兒嫁過來。
“母親,可是要給二哥娶親?”李雨思隻看到了一角,但從那幾個字能猜出些許來。
“他算你哪門子的二哥,不過是個野種罷了!你隻有一個大哥,叫李常維,以後不許這般叫。”張香蘭眉目淩厲,聲音尖銳,隱約透著怒意,仿佛要把人撕碎。
李雨思被這樣的張香蘭嚇了一跳,她委屈的咬了咬嘴唇,在張香蘭外厲內苒的注視下,小心翼翼點了點頭。
“你先回你的院子,此事不許同彆人說,你就當做沒發生過。”
李雨思雖不解,但也隻能照做。
“青翠,把小姐送回去。”
“是。”
等人一走,張香蘭又重新把信看了一遍,隻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嫡係的雙兒,怎麼會被送到荒涼的沂南?
她壓下心中的疑惑,吩咐外間的丫鬟,“去把老爺身邊的小廝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