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聽他冷嗬一聲,抬手搭在他肩膀上,好哥倆似的往裡麵走,“怎麼堯弟,他們有得罪過你?”
李初堯看了他一眼,將他的胳膊拿下來,“我們還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比較好,免得顧兄誤會。”
張成訕訕摸摸鼻子,八卦道:“說說,你們什麼過節?”
李初堯心底油然升起一股恨意,不過他沒表現出來,隻是整個人顯得尤為疏離和冷漠。
“過節大了。”
上輩子,宋清主動靠近他,正是在托鏢之後。
按顧萊的性格,肯定讓人脫了一層皮。
而他事業剛起步沒多久,正是用人用錢的時候,宋家看重他的點子和能力,便一個勁兒幫他。
看似好意,不過是在賭他,可以飛黃騰達。
事實也證明如此。
所以宋清同意了和他定親。
想到這裡,李初堯隻覺得怒火中燒,如果有一片荒原,肯定燒的隻剩下灰燼。
他之前想不明白的事,終於有了答案。
宋清是宋家的一顆棋子,而他是宋清的棋子。
李初堯怒極反笑,雙目猩紅。
張成拍了拍他的肩膀,擔憂道:“堯弟!”
“我沒事,隻是想到了點其他事。”李初堯深呼吸一口氣,將那股恨意壓在心底,他問張成:“如果你不告訴顧哥,他肯定會生氣。”
指不定早就知道了,正等你上門呢。
張成身體一僵,他撓了撓頭,“總得讓我組織組織語言吧。”
李初堯嘲笑道:“晚了。”
“什麼?”
李初堯示意他看對麵,果然顧萊站在樓梯口,麵無表情,一副風雨欲摧的模樣。
“我完了!”張成隻剩下這句話。
李初堯拍拍他的肩,誠心建議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說完他上前,同顧萊打招呼,“顧兄。”
顧萊點點頭,目光依舊落在張成身上。
李初堯聳了聳肩,攤開雙手,上樓了!
張成內心在咆哮,他在心裡,衝上樓的李初堯喊:說好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呢!
顧萊冷著臉,一步一步走到張成跟前,“有要說的嗎?”
“有!”
張成回答的快速,似乎生怕麵前的人生氣。
顧萊看了他一眼,衝櫃台的小二使了一個眼色,後者快速麻溜的將茶壺和茶杯擺在桌上,又把顧老板常喝的茶一並拿來。
想來已經特彆熟悉整套流程了。
顧萊不急不緩走到桌邊坐下,將茶葉茶葉放到杯中,先洗了一遍,再重新泡上。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卻有一種壓迫的氣息,傳遞在周圍。
小二儘量收縮身體,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波及。
張成在顧萊拿起茶準備喝之際,挪步過去。
小二鬆了一口氣,拍拍胸脯,差點以為張大當家,終於要硬氣一回了。
李初堯坐在階梯上,一手撐著下巴,覺得這一幕尤其好笑。
張成遇見顧萊,是真的慫!
想當初第一麵的硬朗漢子,再到如今,習以為常慫了吧唧的樣子,他站起身,咋咋舌拍拍屁股走了。
小兩口的事情,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回到屋裡,李初堯將話本擱在桌上,回想上輩子自己漏掉的時間線。
如果宋家是因為顧萊,受了重創,不得不另尋填補漏洞的方法,那麼此次後,宋家也不會停手。
李初堯躺倒在床上,一手擱在腦後,一手放在肚子上。
他成親是在下月二十,屆時李舜維也會來,想到這裡,他放在肚子上的手,不由蜷縮成拳。
牙齒相碰,俊逸的臉繃緊,鳳眸邪肆,似乎正醞釀著一場暴風雨。
倏地,他鬆開了拳頭,既然上輩子兩人勾結在一起,這輩子,他便撮合一把。
情人反目成仇,想想都值得讓人期待。
他坐起身,走到桌邊,一邊研墨,一邊將信紙整理出來。
是該給他的好三弟去一封信了,畢竟兩人關係那麼好,怎麼能叫老夫人失望呢。
至於張香蘭,想必也“樂見其成”。
不給人添點堵,怎麼讓李府的閒太太有事情可做呢。
等李初堯寫好信,他放到墨乾了,再把信疊好放進信封裡。
“扣扣扣……”
李初堯皺了皺眉,他把信放在硯台下壓住,起身去開門。
“初堯。”
“顧兄?”李初堯一臉詫異,這是解決完了?
張成突然從旁邊冒出來,嬉笑著說:“堯弟。”
李初堯莫名一股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