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禦回頭看了他一眼,又望向蘇烈,隱隱帶了些期盼,問:“大哥,你來沂南,父親知道嗎?
蘇烈沒回話,微微低下了頭。
蘇禦苦笑了下,他就知道,如果父親知道,柳秀肯定也知道,有這些阻撓,蘇烈不可能來得了。的啊?”
他壓下心中的失望,又問道:“大哥,母親的那些首飾,你是怎麼找回來
當初當掉的時候,蘇禦沒想過還能找回來,來了沂南,就更沒機會了。如今物歸原主,蘇禦心中雖然開心,但也怕蘇烈挨罰,畢竟這不是小數目。
可能是蘇禦的話題過於沉重,蘇烈一時沒有回話。
蘇烈同蘭舟生活了十四年,對於這些物品,簡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所以當他無意間看到的時候,除了震驚外,更多的是愧疚。輩子的承諾。
愧對於蘭舟的養育之恩,愧對於蘭舟的囑托,更愧對於曾經對蘇禦護他一
也正是因為此,他拚儘了全力,也要在書院搏的一席之位,隻是時間未等他,他也低估了柳秀那顆迫不及待的心。
他以為蘇禦能夠等到自己羽翼豐滿,再將蘇禦從蘇府接出去,就算不嫁人,他也可以養蘇禦一輩子
可是
蘇烈的心如同被鋸子一下一下磨似的,疼的喘不過氣來。
李初堯看出蘇烈那張平靜的臉下隱藏的傷痛,他扯了蘇禦一下,“阿禦,我馬車上帶的茶葉忘記拿下來了,你讓鴻書去拿一下。
蘇禦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為什麼要支開我?
李初堯摸了摸他的臉,不想你大哥難過,就先去。
蘇禦隻好說:“好吧,大哥那是夫君特意給你帶的,我找人去拿。”
蘇烈點了一下頭。
蘇禦一走,蘇烈挺直的背脊,猶如坍塌了的房梁,狼狽不堪。
“我知道你不好受,我想知道,蘇禦在蘇府被陷害的那些事,你都知道嗎?”李初堯原先以為蘇烈不知情,如今看來並不是,難免他的語氣冷冽了些。
“之前不知道,他突然去了沂南,我感覺到不對勁,讓人查了。”蘇烈每多說一句,仿佛都在淩遲自己的心。
李初堯點點頭,“那你可知道,即使阿禦來了沂南,那些人也並未放過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蘇烈驀地抬起頭,眼神裡隱隱藏了幾分害怕。
李初堯不放過他任何情緒,他端起墨桐泡的茶,輕輕抿了一口氣,“彆院有一個人,叫楊嬤嬤,負責衣物,曾經主動進過阿禦房間兩次。
“我之前送了一盆花給阿禦,他很喜歡,所以放到了房間裡。”
“成親前,我送了一個人給阿禦,叫莫初,他擅長醫和毒。”
“有一種毒,叫藏思,不僅可以加入到熏香裡,還能做花的肥料,如果長期放在屋中,會使人犯心悸的毛病,逐漸衰弱致死。這是莫初的原話,在阿禦房裡說的。
“我曾讓阿禦稱病說患了風寒,在房裡好好養病。”
“阿禦至今在喝藥調養,莫初說他暫時無法懷孕。”
李初堯每說一句,蘇烈的臉就白了一分。
到最後,蘇烈已經承受不住,紅了眼眶。
李初堯看似乎靜,實則內心早就波濤洶湧了,天知道他是怎麼平淡無波將這些話說出口的!
他麵若冰霜,手握成拳,看到蘇烈的模樣,他冷嗤一聲,沉了聲音問:“蘭舟並非死於病痛對嗎?”
,蘇烈抬手捂住臉,眼淚從他指縫落下,咬牙切齒道:她怎麼敢!她的心怎麼這麼狠!
聽到他這聲回答,李初堯眼裡閃過詫異,難道他猜錯了?
蘇烈沒看他,自言自語道:“母親病重時,已經無藥可救,我懷疑過,去找過她,她說沒有,我信了。她說過,隻要我聽話去書院,就不會傷害阿禦性命的!”
這個是她是誰,不言而喻。
李初堯呼吸一窒,上輩子想不通的事情,聽完蘇烈的話便能解釋通了。
隻要蘇禦沒死,柳秀便有法子,讓蘇烈一輩子見不著蘇禦。
何況還有蘇禦自己不想見的想法。大的弟弟。
他歎息了一口氣,蘇烈其實也挺可憐的,一邊是親身母親,一邊是自己養
等李初堯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蘇烈已經整理好了情緒,他衝墨桐吩咐,“讓人去審楊嬤嬤,用儘手段給我審!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磨著牙齒蹦出來的。
“不要告訴阿禦,他不知道。”
蘇烈看向李初堯,鄭重地點點頭。
“我會讓蘇家付出代價。”李初堯這話相當不客氣了。
誰知道蘇烈沒有求情,反而說:“我會幫你。”
蘇禦所受的一切,即使那個人是他的母親,也應當償還。
李初堯一時有些看不懂他了。(,.更多精彩,追尋夢想,寫作創造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