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繼續看了?”
當太宰治再度走到我麵前,單手插兜,另一隻手用指尖握著酒杯,目光莫名有些閃爍地望向我時,我頗有些受寵若驚地瞪大了雙眼。
怎麼說呢這個感覺......就好像是自己偷偷關注著的流浪貓在某一天突然湊過來用尾巴輕輕掃了下自己的腳腕一樣。
“啊,我想要找......更獨一無二,不可替代一點的珍寶?”我原本是想通過這樣的暗示,示意他讓我康康有沒有啥有著獨特傳說的珠寶的,畢竟是潘多拉,哪怕是在另一個世界,也應當有著某些神奇的傳說才對。
結果太宰治卻用異常複雜的眼神盼了我片刻,用一種近乎飄渺的語調自言自語般重複道,“不可替代?”
隻是,還沒有等我弄明白他乾嘛要用這麼奇怪的態度複述我的話的時候,他又問了我一個相當奇怪的問題,“小姐,你知道人死是不能複生的嗎?”
我被他問懵了片刻,在那隻鳶色眼眸一瞬不瞬的注視下有些遲疑地回答,“理論上來說,的確如此?”
“是嗎。”他輕笑了一聲,“你最好是真的這麼想的。”
啊那不然呢?!有本事你說話不要說一半啊?!在這一點上無論是過去的他還是現在的他都一樣欠啊!
在被我條件反射性地瞪了一眼後,我和太宰治同時陷入了沉默。
救、救救,我今天好像彆的啥都沒乾,就光顧著在這裡尷尬了!要是把我在心裡滿地亂爬的步數換成某信步數的話,我特麼必以絕對性優勢登頂朋友圈第一!
好在他好像並沒有打算就我剛剛的失禮舉動借題發揮為難我一下的意圖......雖然說太宰一直把過去的他自己形容的就差直說他是哥斯拉修煉成的人形了,簡直慘絕人寰,我都懷疑要不是他說的太誇張會被我以‘試圖侮辱我的智商罪’猛掐臉蛋,他甚至會試圖把自己形容成人形天災......
但就目前看來,也不是很難相處的樣子嘛?
——但是下一秒我就不這麼想了。
因為對方保持著禮節性的微笑,狀似無意道,“啊,不過,請原諒我的失禮......我稍微調查了一下你的背景,小姐應該不介意吧?”
靠,這個節奏不是他坑人的時候最習慣的起手嗎!
我現在也稍微有點回過勁兒來了,太宰之所以給我安排這麼一個滴水不漏但是其實和我本人特麼的格格不入到家了的背景難不成就是為了嘲諷這個世界的太宰治來的?!他圖啥啊?!圖我回去罵他一頓??
在掙紮了片刻後,我歎了口氣,“有什麼事你可以直接開門見山地問我的。”
太宰治‘唔’了一聲,“都是假的?”
你這也太開門見山了?!太宰治是這個性格的人嗎?!
但我到底不想跟他說謊......而且我也沒有能騙過他的自信!因此,我最後還是選擇了保持沉默。
他挑了挑眉,“不試著說服我一下麼?”
“我有說過太宰先生很像我的一個......朋友吧。”我答道,“我想,對朋友始終保持真摯,或許也算是一種美德?”
“一般來說,的確如此。”太宰治聳了聳肩......說起來,我幾乎沒有見太宰做過這個動作,或許是他嫌這個動作不夠成熟?
現在由更顯年少一點的太宰治做起這個動作時,不僅絲毫不顯得失禮,反而更帶著點率真的輕快意味,顯得可愛極了......呃呃呃完了這個濾鏡!支愣點啊我自己!他說不定下一秒就要開始坑我了啊!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走神,他在我麵前晃了晃酒杯手,重新吸引回了我的注意力。
“真是的,在這種時候都會分心嗎?”他半真半假的抱怨著,“小姐明明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吧?”
太宰治用酒杯擋住自己下半的唇瓣,露出了少許看似純良爛漫的神色,說出來的話語卻讓人不寒而栗。
他慢條斯理道,“畢竟,無論是問這裡的哪一個人,他們會給你的答案都是一樣的哦?”
“但是他們都不是我啊?”我想了想,自覺在場的諸位都沒有我有發言權,便自信道。
謝邀,養了宰科生物十幾年了?
而且,我的確沒有感覺到什麼......惡意的氣息?
黑之時代的太宰治雖然不怎麼在意手段,可是至少從原著來看,他絕不是會因為懷疑就直接以酷烈方式應對的類型......畢竟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加入港口Mafia也是為了探尋活下去的意義,為此遍覽人性的兩麵才對。
比起將苗頭掐死在搖籃裡,他其實會更偏好於在一旁煽風點火到他能徹底看見結局或者失去興趣的那一刻......的確很惡趣味,我猜他之所以會被稱作惡魔,估計很大一部分也都是基於此?
比如說,明明發現了背叛的苗頭什麼的卻隻是冷眼旁觀著,甚至會在暗中推波助瀾......簡直就像是貓捉老鼠一樣,就連天真隨性到殘酷這一點也和貓科動物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