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過,如果是身為首領的太宰治的黑之時代,他——
“真是狡猾的回答呀,小姐......”太宰治笑了起來,輕描淡寫地打斷了我的思緒,“那就讓我親眼看看吧?”
還沒等我搞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我就隻見到他把一直插在口袋裡的那隻手伸向了我,手掌向上,言簡意賅,“手機給我一下。”
我愣了一下,直接把手機放到了他的手上,也不怎麼擔心他會趁機駭入我的手機,畢竟在我來之前太宰就保證過按現在港口Mafia掌握的技術水平,如果他們想要駭入我的手機的話隻會讓他們的數據庫對我反向單向透明而已。
不過他緊接著就補充了一句很欠揍的話,大意是說反過來的單向透明也沒什麼用,因為大部分比較重要的資料他都記得,也會一並傳給我。
就,雖然他不像是菲茨傑拉德那樣會把傲慢寫在臉上的類型,但是骨子裡他說不定比對方還要狂啊!
不過我也不討厭他這一點就是了......就是那個、征服欲嘛......
對方略微垂下眸,單手在屏幕上點了幾下,重新把手機還給了我。
“如果真如你所說,你的確明白‘人死是不能複生’的道理的話......”他轉過臉,用目光示意我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小姐你可以去問問那邊的兩個組織,啊,不過,你首先得告訴他們港口Mafia已經知道他們的小動作了才行。”
“那就不必了。”我斟酌了片刻,婉拒道,“我隻是個過客,並不打算就此被劃分到過分親近港口Mafia的立場上,會很麻煩。”
太宰治挑了挑眉,“哎?這麼直接地拒絕我麼?真狠心。”
不得不說,骨架徹底長開後的太宰哪怕是刻意壓住自己的氣勢,柔和著眼神撒嬌時都帶著一種鐫刻在骨子裡的侵略性,就像是已經上了膛的槍.支,哪怕並沒有打開保險,隻是靜置在那裡就能讓人感到威脅。
但是眼前的少年抱怨起來卻顯得可愛極了,給人的壓迫感也遠沒有成年以後這麼恐怖,讓人隻想捏一捏他的臉蛋......是因為身高問題嗎?
作死想要問一問他這會多高的欲望一瞬間蠢蠢欲動起來,我好不容易勉強才把它按捺而下,就見到太宰治倏地扭過了頭去,躲開了我的視線,就連原本似笑非笑的氣勢也似乎莫名低下去了少許。
“......不願意就不願意吧。”他不太情願般地小聲嘟囔道,“不管也沒什麼,反正是森先生要決定的事情啦。”
更想揉了......這種還帶著點少年意氣的模樣,我真的從來沒在太宰身上見過!簡直血虧!
結果就在我極力控製我自己,不想讓自己的眼神顯得太過變態的時候,剛剛扭過了頭去的太宰治卻反而用奇怪的、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複雜的眼神盼了我一眼,“明明已經逃過了一劫,現在為什麼還要再來走這一遭呢,小姐?”
像是單純的困惑,又像是某種感歎,讓人看不分明。
“為什麼說是一劫?”我茫然道。
*
那當然是因為——比起‘獨自留下自己的愛人一個人麵對著未知的世界’,果然還是一起殉情更好吧?
真是難以理解,居然會在這一點上鬆口,還是說,這就是所謂的‘愛’呢?
這種......比鏡中花水中月還要虛幻,柔軟易碎到不堪一折的東西,他,亦或者是某一個‘他’居然也有一天會將它視之圭璧麼?
儘管心裡這麼想著,從他口中吐露出來的話語卻與他內心的想法完全不同,幾乎是本能的,他隨口便挑了最具威脅性的問法脫口而出,“難道小姐你就沒有想過,在我麵前默認了你的背景有問題之後會發生什麼嗎?”
這話一出口就連太宰治自己都愣了愣——他並不是有意要顯得如此刻薄的,尤其是對方的確沒有表現出任何想要有損港口Mafia的態度來,甚至從她的神態處事來看,對方甚至很有可能沒有怎麼見過這個世界的陰暗麵......他可以以恐嚇自己的敵人作為消遣,但至少他絕不會以令普通人聞風喪膽而為樂。
畢竟......那樣也太遜了一點吧。
隻不過要讓太宰治收回那句話的話也的確不太可能辦到,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他見過太多因為幾句話就翻臉的夥伴,也因此對始終如此脆弱的人際關係始終保持悲觀。
又或者說,他本來就對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抱有著‘所有的事情肯定都會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的消極態度,也因此,雖然他有那麼一瞬間想要出言解釋一下自己並無此意,但是話到嘴邊卻最終還是停滯了下來。
......反正也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對方卻並沒有因此而露出受傷的神色,反而像是意識到了他的欲言又止似的攤了攤手,“會被提問?唔,不過自從我被......家族撿回去之後,這樣的質疑光有記載的就已經可以算是車載鬥量了,所以,請隨意?”
所以,就連這一點都考慮到了嗎?是因為有恃無恐,還是......?
“不用在意。”她忽而輕聲道,“這是合理的問詢,我不會因此而念念不忘的?”
“......你似乎太過自信了一點?”
“自信?”對方在舌尖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忽而笑道,“這可不能稱作是自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