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那裡並沒有找到潘多拉,但最後我也並不算毫無收獲。
其中一位與會者無心之間說了句本地還有一位非常著名的收藏家,隻不過對方並不缺錢,也並不怎麼外售自己的藏品......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罷了,但是這個人的名字和太宰告訴我除了港口Mafia以外可以重點注意一下的對象也同時重合了,我就稍微多留了點心。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一改之前懶得搭理我的態度的太宰治還懶洋洋地在旁邊補充了一句,“最近海外也流過來了一批......應該是歐洲那邊的?被他拿下來了大半,不過他是走的正規程序,港口Mafia不會插手這方麵的正常交易。”
“哎?不會嗎?”我下意識地反問道。
畢竟按太宰的說法來看,港口Mafia的管轄範圍......不過也對,不能拿他的經曆來判斷主線的世界吧。
太宰治雙手環在身前的動作一頓,如同琥珀石般的眼眸望向了我,似笑非笑地攤了攤手,“森首領倒是想啦,但是,異能特務科可不會置之不理?”
不過說實話,他這個態度變的也太快了一點吧?!完全是從之前‘礙於首領的命令不得不搭理我’變成了甚至會主動提出送我回酒店哎!要知道我都已經做好隨便找個借口蹭一下彆人車的準備了......畢竟,就我所知,無論是哪個太宰治可都不是那種會因為一點點人情關係就委屈自己的類型啊。
也因此,就算他直接把我丟在這裡走人我也是能理解的,而且是完全理解......畢竟剛剛才發生了那種大尷尬事件!
所以,他應該的確是沒聽到?
和來時一樣,太宰治始終眉目清冷地注視著窗外的橫濱。
隻不過這一次他的話稍微多了一些,言簡意賅地跟我介紹了一番除了剛剛在場的那些人以外,其他類似的‘中間商’的情況。
我把他所說的這些信息和太宰先前告訴我的情況比對了一下,試圖確定一下眼下劇情的具體進度,但可惜的是,這些信息跟時間軸的匹配度不大,頂多隻能略做參考罷了。
“你對港口Mafia的了解程度還真是奇怪呢,小姐?”我本能地一轉頭,透過車窗的倒影,有些猝不及防地對上了那隻秋葉色的眸。
他並沒有要挪開視線的意思,而是頗有些費解似的單手支著下顎,“在一些細節的地方好像很了解,但是在其他的地方卻一無所知?不,準確的來說,是‘隻有該知道的地方知道’?那些對外組織的就沒有知道的必要......是這樣麼?”
我總覺得他說這話時用的語調有那麼一點說不上來的奇怪......可是我一時之間也沒琢磨出到底奇怪在哪,怎麼說呢,就是有點恨鐵不成鋼中帶著少許的憐憫??啊??
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難不成他是在同情我苦苦癡戀他??這......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迷茫,太宰治乾脆轉過頭來望著我,幽深的眸中瞬間劃過了一抹並不是針對我而來的厭棄,淺色的唇瓣微微開合,聲音輕到近乎自言自語,“真是遜色的家夥......”
他沒有給我反應的時間,直截了當地問道,“即便知道不可行,也還是要繼續找嗎?說不定對你來說找不到會更好?”
“......為什麼?”
“你就這麼想過一輩子都被控製著的生活嗎?”他問,“雖然我知道有些人可能並不介意......但你應該並不是那種類型吧?”
我實打實地懵了片刻,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太宰治說的可能是在另一個世界等著我的太宰......等下,他是怎麼知道的,宰科生物也太不科學了點?!
可是太宰也沒說過這個情況我到底能不能告訴這個世界的他自己啊?
那會在我問太宰說既然他這麼擔心另一個他自己,那萬一對方問起我是不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或者是問起我們這邊的情況該怎麼辦的時候,他隻是冷淡地勾了勾唇,“前者你可以直接回答?後者的話......他不會的。”
“為什麼這麼確定?”
“啊,因為逆反心理......而且,那個時候的‘我’是做不到自己想通的?”太宰的語氣中帶著點些微的譏嘲,“不用擔心啦,我會讓他離你遠一點的。”
“如果呢?”我順口問了一句。
太宰的眼神陡然暗了下來,在短暫的沉默後,他用一種令我渾身都毛毛的神態輕緩地笑了起來,“那樣的話,也不是沒有其他的辦法......”
在停頓了片刻後,他又輕描淡寫地補充道,“如果他真的問了,你也可以隨便回答?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不用擔心呀,我會替你掃平一切障礙的。”
就,這個答法真的很微妙啊!那個‘其他的辦法’到底是個什麼辦法?!我怎麼感覺肯定不是啥正經路子呢?!
畢竟如果它正經的話,太宰沒道理一個字都不跟我透露啊!
“他不會那麼做?”我懷著些許的僥幸心理,試探性地回答。
“你怎麼能確定?”太宰治交疊起雙腿,輕聲道,“還是說,掩耳盜鈴也無所謂呢。”
因為除了少部分戳到太宰神經的事情以外,他好像就沒有其他的什麼在意的了?那隻貓貓說難養的確是很難養,但是說好養其實也意外的很好養......
他幾乎沒有物質上的要求,所求的也不過是在心靈空間上給他留下一片足夠廣袤的棲息地,讓他足以把自己藏起來,不用一個人孤零零地在人心的間隙流浪。
“因為我知道。”我歎了口氣,“他不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