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沉默了一會,扭扭捏捏地小聲道,“如果小綺你忍不住想要在這裡推.倒我的話......”
“根本就不會有那種如果!!我才不是某些會對幼.女出手的變態呢!!”
md,所以從這種時候就開始了嗎?!給我準備衣服的那種奇怪的熱衷?!太不正常了吧?!
不,至少太宰多少還會掩飾一下自己,眼前的這隻則是毫不掩飾自己的黑泥屬性啊!
他“唔”了一聲,稍微有些出乎我預料地沒有接話,像是貓咪一樣把亂七八糟地堆著的文件用指尖推開,坐到了我麵前的辦公桌上。
沒辦法,他辦公室裡的沙發在他剛剛一番騷操作後,大部分全都以身殉職了,我本來是想坐旁邊的單人沙發將就一下,但小泥鰍怪硬是要擠過來......我就不得不閃人換了個位置。
雖然說書告訴我他和太宰的確是一個人,但是、但是我也不可能無縫接受這個事實啊?!很奇怪啊兄弟!而且他的反應也不對勁吧?
對他來說,這不就相當於突然有個人冒出來跟他說‘Suprise!我是你未來的愛人’嗎?一般來說,哪怕對方給出的證據再充足,也至少要經曆一個懷疑緩衝加磨合的階段?哪有這種毫無過渡,一秒接受,緊接著無縫切換態度的啊??
而且這個例子還隻是單純的涉及到時間線,兩隻太宰治之間間隔的可不隻是時間差距那麼簡單,還有世界與世界之間的區分?要知道,這兩個世界就連曆史背景都不儘相同啊......
“那種的話,已經經曆過了呀?”像是有著讀心術的小青花魚對著我無辜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單手捂著臉頰的動作,用‘真拿你沒辦法’的無奈表情看我,“之前這一段時間還不夠嗎?”
“那才多久啊?!”
“可是。”他歪著頭,輕聲道,“在這之前,能讓我困擾這麼久的事,一件都不曾存在過呀。”
說實話,要不是深知以太宰治那種目空一切的傲慢絕對做不出這種程度的自我犧牲,再加上我自認自己身上的確沒什麼值得他圖謀的東西,我恐怕真的會懷疑這是什麼‘horap’,他是釣魚來了。
“用這種方式釣魚也太低效率了。”太宰治神色平靜地考量了片刻,“哪怕不用審訊的手段,無論是在黑市散布謠言,假借其他組織的名義發布通緝令,逼得目標不得不向我尋求庇護——啊,如果用這種方式的話,還可以合理地把對方關起來吧?還是從對方能接觸到的所有信息源下手,都會更容易?”
我明白了,你這家夥一本刑.法就隻差封皮沒犯了是吧?!真刑啊你?!
緊接著小黑泥怪就跟我炫耀道,“但是這些我全都忍住了!小綺難道不應該誇誇我嗎?”
“這是正常人類應該做到的吧?!”
太宰治想了想,露出了遺憾的神色,“啊,好吧。”
他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輕巧地把話題引導了中原中也身上,“雖然那條小蛞蝓很煞風景,但是......他帶了個很有趣的消息回來。”
“這個告訴我沒有關係嗎?”雖然不認為太宰治是那種了不得的戀愛腦......應該不是吧?!但我出於謹慎,還是提了一句。
“哎?沒關係的,小綺想做什麼都沒關係。”坐在辦公桌上的年輕乾部交疊起了修長有力的雙腿,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膝頭,眸光深深淺淺,明暗不定,“他說......澀澤龍彥有所異動。”
“這不應該。”太宰治毫無笑意地勾了勾唇角,“這個時候發動澀澤龍彥對於魔人來說毫無益處,而且,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做到在我的情報網中不留任何痕跡。”
“有所異動......會用這種說辭,是因為澀澤龍彥並沒有來橫濱嗎?”
“沒錯,準確地說——他失蹤了。”他垂了垂眸,“雖然他並不是至關重要的一環,但是就這樣被人插.了一手進來,還真是......令人不爽。”
在停頓了片刻後,太宰治又忍不住抱怨了起來,“真是的,明明還打算帶小綺去看看他珍藏的那些寶石的~雖然來源很惡俗,但是隻是用來擺著看的話也不錯?或者A那邊......想個辦法讓他去其它組織坐趟牢吧?想必他會很願意用寶石換回自己?”
“請務必不要,這兩種無論哪個來源我都完全無法接受!”
*
啊,所以,‘人造’的不行麼......那麼,範圍就再度縮小了。
太宰治麵上不露分毫地笑了笑,“那麼,繼續說回上次的事?”
“本來這應該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啦,徹底談好了條件,替顧客達成協議,再收取對應的報酬——但是出了一點小問題。”他露出了點傷腦筋的神色,“被派去那個富商女兒最後出現地點找人的部下失蹤了......在橫濱居然還存在有敢於挑釁港口Mafia的人啊,真是了不起。”
“為什麼不是‘組織’?”坐在辦公椅上的夏綺露出了頭疼的表情,不太滿意似的縮回了椅子裡。
“因為現場殘留的痕跡,應該是兩個人一起動的手。”太宰治放柔了聲線,“如果是其他組織的話,為了避免走漏消息,不可能隻派這麼兩個人的,否則一旦消息泄露,那他們整個組織都將遭受滅頂之災。”
抱歉,他並不是有意要讓她久等的?隻是,那麼多危險的‘珍寶’要全部找人去做完全一致的仿冒品,還是需要一點時間......
雖然還不能確定她要找到到底是什麼,但是那麼危險的東西果然還是一點機會都不要留下比較好吧?
就這樣留在‘仙境’裡,沒有必要再回到他的目光所不能及的地方去了。
隻要給他一點時間,逆推出世界之間的通道,哪怕要推動這一條世界線離開原本的位置,不用再時刻膽戰心驚地麵對著未知的未來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屆時他就可以徹底掌控住‘書’......她想要的一切,他都能替她實現。
所以,所謂的現實又有什麼意義呢?
留在這樣的夢裡,不是更好嗎?
而且,他其實原本是想用其他方式再拖延一段時間的,隻是正好撞上了,他就沒有再出手而已。
沒等對方繼續開口詢問,太宰治就接了下去,“我想,應該是‘掘墓人’吧?畢竟那個富商的女兒就是他們最偏好的受害者類型?毫無反抗之力的落單女性......而且,她最後出現的位置也在對方的活動範圍之內。”
“想必是森先生派去的人正好撞上了‘掘墓人’行凶的那一刻吧?”他慢慢悠悠道,“原以為隻是執行一個普通任務,因此毫無防備的屬下猝不及防地遇到了準備充分,殺意十足的罪犯......真是相當可笑的劇情?”
“那森鷗外一定會很生氣吧?”
太宰治盼了夏綺一眼,低低地笑了起來。
“這就是世界觀之間的差距嗎?”他用對方聽不到的聲線輕聲呢喃道,又重新掛上了無奈的神色,“可是,小綺,森先生未必就毫無所覺哦?他可絕對不是什麼無能的首領......正相反的,以他對橫濱的掌控程度來看,這種事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才對。”
對方猛地瞪大了雙眸,直起背脊,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了他,“你是說,他是故意的?”
“為什麼不能是?”太宰治輕描淡寫道,“既用兩個下屬的命表達了自己的誠意,又恰到好處地給那個富商增加了心理壓力,迫使對方不得不做出更大的讓步,攫取更大的利益......這對他而言是絕對利好的局麵?”
“至於兩個部下的命......”他略顯涼薄地笑了笑,“在橫濱,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這種東西了,你以為會放任乾部A的行徑的首領,就會在意其他部下的命嗎?才不會呢。”
“他曾經教過我——隻要利益足夠大,沒有任何東西是不能犧牲的。”
“這也太......冷酷了。”
太宰治一撐身後的桌麵,跳了下來,輕輕俯身抱住了麵前像是有些出神的夏綺,略顯迷戀地蹭了蹭她的頸側,“抱歉哦,讓你多了這麼糟糕的回憶,我不會再讓——”
“沒關係。”她這次沒有推開他,而是認認真真地回答,“不如說,這就是世界真實存在的另一麵,就算我不喜歡,我也不會否認它的存在,倒不如說,如果這就是你所認為的常態的話,那我也稍微有些能理解你的看法了。”
她抬手觸上了他的肩膀,“決定了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的,不隻是與生俱來的本質,還有那個人所經曆的一切......我是沒有辦法討厭你的,所以,我會試著去理解這樣的現實、我想要了解你的過去。”
“哪有隻讓你一個人對我的過去了如指掌的道理?太不公平了吧?”在這麼說著的同時,對方略微側過臉,抿了抿唇,像是在努力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之後,輕輕地在太宰治的頰側落下了一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