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得說,太宰治是個混蛋。
我重複一遍,太宰治就是個大豬蹄子!!
作為一個體力不怎麼樣的普通人,我能借著旁邊的斷牆跳上兩三米高的牆壁已經是極限了,跳下來的時候我的小腿更是有些不堪重負......有句話怎麼說,你最好不要往井裡吐痰,因為你以後還是要喝井水的!
你這家夥有本事回去以後繞著我走,不然我直接把你往死裡捶!!
隻不過這股憤懣之情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就在我又跑出了一小段距離之後,一陣頗為熟悉的失重感猛然傳來,白光乍現,在下一刻,我就有些站立不穩地出現在了一條同樣有些眼熟的小巷中。
......搞什麼?是又穿越了嗎?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我抬眸望了一眼眼前‘BarLupin’的招牌,沉思了片刻。
這是......回到了原世界?不對,雖然很像,但這裡的環境和之前我去過的位於銀座的BarLupin還是有所區彆,尤其是在我一轉頭之際,那五座高聳入雲的建築赫然昭示著此刻的我究竟身處何處。
因為一時之間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再加上哪怕情況再糟糕我也多少還算有一次傳送機會兜底,沒有多少猶豫,我就推門走進了眼前這家讓我有些熟悉又陌生的酒吧內。
在我揉著還有些酸疼的小腿落座時,我還特地看了眼確認了一下此刻裡麵的確沒有其他客人,大抵不會出什麼下一秒就和某人撞個正著的尷尬局麵,又隨意地點了一杯低酒精度的雞尾酒,把太宰原先拋給我的U盤連接到了手機上,開始瀏覽起了他想要告訴我的內容。
【小綺,當你看到這一條信息時,我想你應該已經去到了四年後的世界。
我用一些手段讓這個世界的‘我’忘記了你的存在,所以不用擔心可能仍舊存在的追查。
但是潘多拉恐怕還是位於港口Mafia的某一處,對此,我能告訴你的最優解依然不變——我知道你或許下不了手,不過,不用擔心,他很快就會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不會再成為你的阻礙......你隻要稍微再等待一會就足夠。】
太宰後麵還仔細列出了當這個世界的太宰治跳樓後,港口Mafia可能會產生的動靜,他說雖然這個世界的他已經指定了中原中也來繼位,但是他擴張勢力的手段實在太過粗暴,高.壓之下恐怕沒有多少人會真正心服於他,無非是畏懼於他的手腕罷了。
也因此,一但他死去,原本反對他的勢力恐怕會像是被壓到極限的彈簧一樣,劇烈回彈,中原中也恐怕會一時之間忙到腳不沾地,短時間之內首領辦公室恐怕都會空餘出來,屆時我將有大把的時間可以隨意去尋找潘多拉究竟被藏到了哪裡。
對於我的背景問題他也早有準備,在背景上這四年間我始終在世界各地遊曆,四處收集著寶物藏品,是最近才回到的橫濱。
末了,他還告訴我,記憶抹消的效果絕對不是簡單粗暴地直接把他那一塊的記憶全部清除,而是會進行某種‘信息無效化’,並且這種信息無效化的作用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抹去所有的痕跡,也就是說,他除了無法回憶起這段記憶以外,哪怕再次從彆人那裡聽聞這段記憶,他也無法對這些消息進行處理,頂多隻能靠潛意識模糊地判斷出對方所說的真假,並且一般情況下甚至不會意識到這一點。
舉例來說,就是哪怕此刻的我在太宰治麵前大聲念出我倆之間的過去,他的反應也會像沒聽到一樣,頂多在我問他記憶中是否有什麼情節時模糊地回答我是或否。
與此同時,之前他讓貓咪放在首港口Mafia各處的監控設備的使用壽命遠遠超過四年,讓我可以放心地等待時機。
【就如我對你承諾的那樣,我會為你掃清前路上的一切阻礙。
我很抱歉......我會一直、一直等著你的。】
我看著手機沉默了片刻,長歎了一口氣。
這個人真的是有一種能先把人氣死,又把人哄活的本事,至少我想我是沒辦法在回去之後把對過去的他的怒火撒到太宰身上了......可惡。
在沉吟了片刻後,我覺得我短時間內還是不要特麼的留在橫濱了,就老老實實按太宰說的避開過去的他自己吧......真的挺嚇人的那家夥,而且我感覺他在暴言的時候完全沒有在開玩笑的意思啊!
怎麼說呢,雖然現在的太宰治和太宰的確是同一個人,但太宰畢竟已經在穩定和平的世界裡生活了那麼多年,平日裡也幾乎沒有什麼需要讓他用到極端手段的事......吧?大概?
總而言之,此刻的太宰恐怕早已與還在港口Mafia時的他產生了諸多差彆,不能再完全以我對他的了解來做參考標準了。
雖然太宰也是真的沒有什麼道德感,不過或許是出於便利考慮,他在處事時一般都會根據自己的立場來選擇對應的手段......所以,身為普通市民(?)的他和身為黑手黨的他還是挺不一樣的來著。
那個,就算我其實不是很介意偶爾給自己找點刺激,可刺激成港口Mafia那個程度還是算了!我肯定不想真的被關起來啊!!這種展開肯定是過不了審的,實在太離譜了!
沒有繼續多想下去,我看了眼現在的時間......現在恐怕有點晚了,那就明天吧。
反正我也沒有帶什麼行李,明天一早就可以直接出發。
至於惋惜什麼的......我抬手廝磨了一下指尖被我取了下來的U盤,打開了手機通訊錄,找到了太宰治的名字,定定地看了片刻。
像他那樣謹慎的人應該經常會更換自己的手機號碼吧,這個恐怕早就已經被他廢棄了?總之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就試著給他打一通電話吧,打不通就換短信,反正都不過是些自我安慰的手段罷了。
雖然很遺憾,但是,我也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我不會為此感到抱歉,隻是,我的確會感到些許的傷感......傷感於,我恐怕再沒有機會見到命運最初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