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一定要我給你一個理由的話。”我說,“你就當是狸仙報恩吧,就這樣。”
太宰治無言了片刻,小聲嘟囔,“哪有脾氣這麼不好的妖精小姐?”
他見我懶得理他,隻是翻了個身繼續玩手機,膽子也大了起來,重新貓貓祟祟地直起身子靠近我,繼續叭叭,“一點都不客氣地吃我的住我的還會把我從床上掀下去!好凶!”
我被他扒拉地不耐煩了起來,扭過頭瞪了他一眼,“彆蹭我,你不是很介意我有男朋友嗎。”
“失蹤了那麼久的男朋友不是跟死了一樣嗎!”結果這家夥現在就換了一副說辭,理所當然道,“我不是介意,我隻是怕小綺你想起來會不舒服。”
“”我臉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想笑又感覺這會我好像不太應該笑,畢竟太宰治要是再拒絕下去那就是實話了這不就很黑色幽默嗎??地獄笑話了屬於是。
可能是我沉思的太久,太宰治明顯有些焦慮了起來,他握住了我的手腕,略微垂下眼簾,趴在床邊,用高低差極好地藏住了自己身上的攻擊性,讓自己顯得更加無害。
“抱歉,其實我之前拒絕你隻是覺得橫濱還不夠安全,我今天特地又檢查了一遍,如果你還想的話,我明天就和你一起出去,好嗎?”
這家夥居然願意主動退步了
這對太宰治而言簡直是不可思議到了極點的事,他的骨子裡就有著一種執拗在,一旦決定的事就很難改變,尤其是他不可能不知道這樣的退步代表著什麼。
從0到1永遠要比從1到99要難,哪怕之後或許還會有從99到100的天塹,但是既然已經開了頭就代表著他願意放開心中的阻隔,在對我近乎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努力嘗試著相信我。
像他這樣理智到對自己都顯得冷酷的家夥,在失去記憶後,居然還能做到這種程度嗎?
我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
理智告訴我其實他一直拒絕下去才是最方便快捷的一條路,我已儘我所能,但感性卻又讓我下意識地問道,“為什麼能做到這種地步?”
太宰治笑了起來,眉眼繾綣,“小綺你好像也沒有相信過我說的那句話呀。”
“哪句?”
“我對你一見鐘情了。”他輕聲咬著字,聲線中卻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從那一刻起,我的感性就一直在告訴我,如果把你推開的話,我一定會比現在還要痛苦一千倍一萬倍,可是我現在已經足夠痛苦了。”
“一次、兩次、三次,我看得出來你不是很有耐心的人,或許你現在還願意嘗試,但是如果”他倏地停下話語,像是喘不過氣來似的深呼吸了片刻,“如果你突然覺得,這樣的行為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決定徹底放棄我,那我我不知道,我甚至無法想象那樣的局麵。”
“那就停下來?”
“我沒有辦法停下來。”年輕的首領這樣說道,他的神色間突然浮現出了一點清淺的茫然,“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太宰治皺著眉,斟酌著解釋道,“這是我給我自己下的心理暗示,我一般不會用這種方式給自己留下信息,更何況我對這件事全無印象,隻能確認這的確是我自己給自己留下的暗示,但是如果不那麼做的話,我一定會後悔,唯有這一點,我很確定。”
我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太宰治你真特麼的是個狠人,明明說著不相信卻在失憶的最後關頭不,甚至可能更早之前就先留了這一手,隻要把自己弄死就能穿越了是吧,真狠啊你!難道他在安排後手的時候就不怕我找錯人了?
還是說如果我找錯人了,那他還不如就這麼一死了之?
因為我一時之間太過震驚了以至於沒控製好表情,太宰治看了我一會,柔柔弱弱道,“這種暗示隻能對自己有效果啦,對彆人效果不怎麼好的。”
你在放屁。
這家夥在我穿越過來之前明明就超級想給我留暗示讓我給他自己來個見麵殺的好不好,結果過去的他自己還給未來的他自己留下了辦完所有事就一死了之的暗示,真不愧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