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太宰治實在是太特麼的粘人了,哪怕在原世界我也沒覺得他有這麼粘人啊?!尤其是在我倆剛到日本留學的那兩年,雖然也算是天天見麵但是至少還算是有點朋友之間正常的社交距離吧??
是因為剛剛才確定關係的新鮮勁兒嗎......那他什麼時候才能發完瘋?
結果讀心機器大概是看出了我沒那麼生氣了,試探性地湊了過來,“真過分啊小綺,不會有那種時候的哦?”
我沉思了片刻,本著科學探究的精神詢問他,“那麼,假設,我是說假設,在什麼情況下你能忍住和我保持距離......”
太宰治用長久的沉默回應了我,直到我的眼神逐漸鄙夷起來的時候,他才小聲為自己辯解,“就算沒有其他多餘的要素,光是和我‘保持距離’這一點就已經很過分了......這是婚後冷暴力吧?”
神特麼婚後冷暴力!這家夥的意思分明就是他肯定是動用了奇怪的手段吧!竊聽器還是什麼?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等下,那個天眼監控是他什麼時候搞出來的,是基於菲茨傑拉德的那套係統開發出來的嗎?
畢竟身為首領的太宰治有著全部的自己的記憶,如果恰好有哪個太宰治知道天眼的代碼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那說不定甚至在對那段代碼略做調試之後可以直接投入使用......算了,還是不要細想了,細想之後總感覺會很恐怖!!
“這個世界的結婚證在我那裡不通用。”我冷酷道,“而且如果通用的話你第一個就得進局子。”
結果這家夥在歪著腦袋思考了片刻後反而露出了驚喜的神情,他急匆匆地追問道,“所以,我能見到小時候的小綺麼?”
你自己不覺得這句話有點變態嗎?!
顯然太宰治也意識到了這點,“我才不會那麼做呢!”
“隻是覺得會很可愛而已。”他略帶憧憬地對我比劃了一下,又繼續貓貓祟祟地試圖跟我貼貼,“小小的小綺,會因為夠不到架子上的東西難過嗎?”
我有點沒忍心告訴他女孩子小時候發育的比男孩子早,所以打他15歲以前我都比他高,反過來還比較現實,而且我以前賊會爬高,給我顆樹我都能竄上去,更彆說櫃子什麼的了......算了,文化差異罷了,他會懂的。
“想要養......”
說實話我完全不能想象太宰治帶我的樣子,總感覺會很噩夢——因為這家夥完全沒有道德觀念啊!底線也靈活的驚人,控製欲又強的爆表,總之就是我略一想象就想報警抓他的程度。
倒不是怕他會跟森鷗外學,這點底線他應該還是有的......拜托了一定要有!
更主要的是他肯定就是會扭曲溺愛的要命的類型啊,把人養廢了什麼的完全是他會做出來的事!
也因此我不得不打斷他的暢想,扭頭問已經偷偷摸摸地重新抱住了我的太宰治,“那麼,你已經想好要怎麼做了嗎?你真的要到我的世界來麼?哪怕這意味著你要離開你所一直生活著——”
“小綺。”太宰治輕輕地打斷了我,雖然他用的語氣是如此的柔和,但那如山澗溪流般的嗓音中所滲透出的,卻是幾乎無法掩飾住的疲憊與無望,“‘生活’和‘活著’是不一樣的。”
他這麼說著,又抬手小心翼翼地繞了繞我的發尾,注視著黑色的發絲糾纏在他白皙的指節處,襯的他的膚色更像是白玉一般奪目,“如果你給流浪已久、早已遍體鱗傷的野犬一塊骨頭,甚至哪怕隻是一塊麵包屑,它也會跟你直到天涯海角吧?它會介意要跟著你就意味著離開它之前所一直掙紮著活下去的地方麼?”
“不用如此顧慮繁多,我早已給出了我的答案。”他說,“帶我走吧。”
“有你存在的地方對我而言才有意義。”
就像是被蠱惑住了,又或者是被他在說這段話時所表露出來的感情所震懾到了,我沒有推開再度湊上來啄吻我的太宰治,隻是下意識地抬手觸了觸他的臉頰,然後相當莫名其妙地又被迫著度過了相當墮落的一段時光,以至於在吃飽喝足了的貓咪大發慈悲地停下胡作非為,像是在陽光下露出肚皮的猛獸一樣愉悅地擁著我時,我深切地感受到自己遭到了詐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