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當太宰治濕.漉.漉地從河裡爬起來,回到武裝偵探社的時候,國木田獨步直接大喊著他的名字衝了出來,甚至因為過於激動的情緒而顯得有些表情猙獰。
饒是他在此刻都真切的茫然了一瞬,用眼角的餘光再度確認了一下江戶川亂步的確不在社內,國木田獨步不可能知道什麼不該知道的內容,不然哪怕他再沒有下限,被人誤認為和森鷗外有著一樣的癖好什麼的還是讓他敬謝不敏。
隻不過國木田獨步也沒有要藏著掖著的意思,他直接攥著太宰治的領口怒吼道,“你這家夥,不要耽誤人家考東大啊!這麼前途無量的孩子怎麼能交到你這種家夥的手上?!我不理解?!她跟著你學壞了怎麼辦?委托人在哪裡,我要親自和委托人談談!”
莫名躺槍的太宰治沉默了片刻,突然端正了神色,單手按在國木田獨步肩頭,歎著氣搖了搖頭。
對方的氣勢立刻弱了下去,“等一下......”
“不要說了,國木田君。”他凝著眉歎息道,“一切都已經晚了。”
“什麼,她......”
太宰治再度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憂鬱道,“你要是有心的話,就——”
他原本想說乾脆把這個大麻煩拋給國木田獨步,反正另一個自己的要求也隻是‘讓她留在他的視線裡’,結果對方理所當然地看透了他的意圖,相當直接了當地掐斷了他的話,並且將下文改成了,“她想做什麼就讓她做什麼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真是恐怖的占有欲。
這不就是‘隻要在我目光所及的範圍內,你可以為所欲為’麼?真的有人能受得了這種家夥嗎?
太宰治蹙著眉沉吟了片刻,倏地起身去到了衛生間,關上了門,聲線極冷道,“你沒有脫離港口Mafia。”
【看來你是覺得自己和我有所不同了?】太宰倒並沒有因此而感到不悅,他甚至沒有繼續深究下去,【的確如此,所以呢。】
這種默認中所暗含的含義實在太多,以至於太宰治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作何回應,森鷗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容忍親眼見證了他除掉了前任的太宰治繼續留在港口Mafia,所以唯一的可能性注定隻有一條,那就是他親自成為首領,親手為自己戴上沉重的枷鎖。
......也正是因此,織田作之助才能好好地活下去,繼續在那裡寫著麼?
【你不會明白的。】曾經的首領近乎輕諷地笑了笑,【我的確嫉妒你不曾經曆如我一般的痛苦,但與此同時,我卻更同情你......無法沐浴在那樣的光芒之下。】
那種源自他天性之間冷漠的傲慢在此刻體現的淋漓儘致,【不曾在無澗之底見過那一線天光的你沒有資格置喙我的追求,事實上,我甚至有些驚訝於我竟然還無法全然認同魔人的做法,明明如果是我的話......哪怕隻與我的理想相隔無幾,我也一定會不擇手段地將所有阻礙排除?】
【啊,不用擔心,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已,畢竟小綺不希望看到我做一些不太恰當的事情?】
——簡直就像是徹底傷痕累累、走投無路之後,又重新被人撿回家精心馴養起來的惡獸一樣。
太宰治徹底放棄了對另一個自己的探究......那家夥太過極端,完全是一副繃斷後被人重新連上的模樣,如果試圖從這方麵獲得更多情報的話,受到影響的隻會是他這邊。
但是選擇了永夜那一邊的“太宰治”可以不擇手段,選擇了來到光明的這一邊的他卻不能那麼做,他們倆選擇的道路從一開始就不一樣,除了敵人的情報以外也幾乎沒有多少參考價值。
他呼了口氣,頗有些自嘲意味地勾了勾唇,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
*
我不理解,為什麼說好的是度假,結果我特麼的還得做題??這河狸嗎??
但不管我怎麼想,哪怕我以光速刷完了那套小學四年級的數學卷子,敬業到讓我想打人的程度的國木田獨步就一臉欣慰地給我遞來了一張國中的卷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