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說不是就不是。”就是一個男孩兒,不重要。
“……”為什麼她覺得自己被敷衍了?沈崇欣皺起眉頭,有些不高興。
倒不是四姨思想不純潔,而是在這邊成親前由長輩帶著去倌館開葷算是約定俗稱的規矩,沒人找沈崇欣也是因為她家有一個從倌館出來的奴仆。就連宜安自己,也做好了教導沈崇欣人事的準備,這一個月是他最重要的一個月,他能否留下來的關鍵。
天還沒黑,宜安就將自己洗白送上了沈崇欣的床。而乾完活回來,喜提一隻衣衫半解的小可愛,沈崇欣的反應很平淡,她在宜安忐忑的目光中看了一眼跪坐在床上,勉強能夠上少年標準的小不點。
“禮義廉恥聽過嗎?”沈崇欣抱胸站在門口。
“我……”宜安赤著腿就想下床。
“先把衣服穿好。”沈崇欣取了宜安的衣服扔在小孩兒身上。
“……是。”宜安覺得自己眼前有些模糊,卻仍舊聽話的穿上了衣服。
“明天來書房,我教你。”她是不是對宜安太忽視了?沈崇欣反省自身,才十二三歲的小孩子,她總是讓他乾活好像的確是不太好。
“夫人……”宜安淚眼朦朧的抬頭,兩隻黑亮的眼睛中滿是委屈。
“這幾天的飯我來做,你好好休息,出去跟村子裡的孩子們玩兒也可以。”沈崇欣摸了摸宜安的頭,男女七歲不同席,更何況宜安還起了那樣的心思,沈崇欣沒有抱他,隻是把宜安送回了他的房間就轉身離開了。
再不能欺騙自己,宜安把自己悶在被子裡,半響才傳出了一聲啜泣。
同一屋簷下,對常識有些欠缺的沈崇欣也沒有睡好,不是因為宜安的事,而是因為不習慣,真奇怪,明明以前隨便找個街頭巷尾也能睡著的啊!如今怎麼就這麼不習慣呢?沈崇欣閉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一片黑暗。
說起來,她之前還跟夫郎搶過草席,沈崇欣想起了她跟夫郎的初現,她半點都不後悔在那個晚上掀了裹著夫郎的草席。隻要一想到她若是沒有走錯路拐進那條巷子,趙宸軒就要被扔到亂墳崗在蚊蟲的噬咬中結束短短的一生,她就覺得心裡揪揪的喘不上氣來。
真希望她能快點兒把夫郎接回家啊!也不知道夫郎在村長家過的好不好,擔心啊!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真的不短,溪山已經蒙上了一層銀白,積了一個月的雪堪堪沒過小腿,卻並沒有打擊到村民們準備婚禮的熱情。沈崇欣家的豬養的這麼好,她們可是惦記了很久了。
這天一大早,殺豬的殺豬,準備婚宴的準備婚宴,作為婚宴的主角,莫名被村民們嫌棄了的沈崇欣委屈巴巴的抱著一個不知是誰家的男孩兒,坐在角落拿甜糕逗著,孩子太小,她沒敢喂花生之類的堅果。
“喜歡孩子啊!”眼生的村民湊過來。
“那你就自己生一個啊!”旁邊的村民們也樂嗬嗬的打趣,村裡有喜事,還能白吃一頓大餐,誰不高興呢?就怕毀了一桌好菜,她們都沒讓手藝不好的人上手。
“你彆在這兒待著了,趕緊收拾收拾去迎新郎。”沒等沈崇欣回答,難得大膽的男兒們上前拽著沈崇欣就進了屋。
“四兒這瘋症看著是好了。”湊在一起的長輩們欣慰的看著這一幕。
“沒好利索,不過已經很好了。”村長砸吧了一下嘴,有些可惜,但是她也不求彆的隻求後輩們能健康平安。
“小四以後也是有夫郎的人了。”沈家二姐感慨的看著一身紅衣的妹妹。
“小不點兒也長大了啊。”沈家老大拍了拍小妹的頭,小時候為了讀書跟她爭得臉紅脖子粗的小不點兒如今也是一個大人了。
沈崇欣的視線落在大姐額上長長的一道傷疤上,那是她發瘋的時候弄得,傷在臉上不管沈家大姐有沒有入仕的心思,在古代來講都是一件很不吉利的事情,沈崇欣的目光染上了愧疚。
“沒事,早就好了,誰打架沒落下點兒疤呢?”沈家大姐全然不把傷疤當回事的安慰著妹妹,她其實還是有些不習慣如此寡言的妹妹,有點兒懷念那個小碎嘴婆子啊!
“我才不是碎嘴婆子。”你說出來了,沈崇欣控訴的看著姐姐。
“好好好,不是不是。”你們這幫壞人,都在敷衍我,沈崇欣憤憤的轉回身,不想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