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雜湯麵 竟然就是學生口中時常談起的……(1 / 2)

“你就是那賣鹵菜的?”

那婦人一雙不大但狹長的眼睛在食攤上滴溜溜轉了轉,右手拎著個油紙包。

溫仲夏不明所以:“如果你找姓溫的,那我就是。”

“找的就是你。”

“這位娘子,有何指教?”溫仲夏可不會天真地以為她這副姿態是來買鹵菜的。

那婦人哼了一聲,把手裡的油紙包高高提起來:“我來評評理,你們家的鹵下水臭成這樣,怎敢拿出來賣?”

溫仲夏眉頭皺起,徐袖搶先一步道:“這位娘子,你搞錯了吧,我們家的鹵下水不可能是臭的。”

“難不成我是訛你們嗎?我這裡有實物為證。”婦人當即把油紙包拆開,攤放在溫仲夏麵前。

油紙包裡確實是鹵下水,有肥腸、豬肺和豬心,顏色青灰黯淡,湊近了便能聞到一股帶點酸的異臭味。

“這不是我家的。”溫仲夏一看便知。

“還不承認?”那婦人雙手叉腰,“這是我兒子買的,他是太學的學生,他親口和我說就是在你們這兒買的。”

“他說你們家的鹵菜味道好,學生們都在買,說是買來孝敬我,誰知道到手的是這腥臭玩意兒,你們這不是欺詐嗎?”

她越說越激動,餐桌的客人也紛紛回頭望了過來。

溫仲夏忍耐道:“如果是我家的吃食出了問題,我可以百倍賠給你,但不是就不是。”

她把案台上裝著鹵菜的陶罐打開蓋子:“我們家的鹵菜是這樣的,和你手裡的根本不是一個樣。”

那婦人探頭看過去,一個裡麵裝著棕紅油亮的鹵下水,一個是鹵素菜,所剩不多,但噴香撲鼻。

她看了看自己帶來的,神情狐疑,隨後鼻子嗤了一下道:“這隻是你今天鹵的,不代表你以前做的沒問題,指不定是你把那隔夜沒賣完的,賣給了我兒子充數。”

“才不是,”溫孟冬軟軟的聲音響起,“我們家的鹵菜每天都不夠賣,沒有過夜的。”

“你們自然說沒有,但我兒子是不會騙我的。”

那婦人翹著下巴,洋洋得意:“我兒子太學生,所有博士都對他讚譽有加,未來那是國家棟梁,這次幸好他沒吃,要是吃壞了他的身子,你們擔得起這個責嗎?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

溫仲夏簡直要氣笑了:“這位娘子,這真不是我家的鹵下水,我不會充當冤大頭的,不如把你兒子喊出來對質,問他到底哪裡買的。”

“就是啊,把他喊出來,我們吃的鹵豬寶味道都是極好的,他是怎麼買到這臭玩意兒的,我也好奇。”

馮淵本來正在餐桌上大快朵頤,聽到這婦人咄咄逼人,實在看不下去,手裡捧著肉夾饃就跳了出來。

婦人道:“你也是太學的?”

“不是啊。”馮淵搖頭。

“不是太學的,與你何乾?”

“我是國子監的。”

那婦人的氣焰頓時萎了三分,仍嘴硬道:“衙內就可以欺壓老百姓了?就算上衙門也是我占理。”

“這位大嬸,我幾時欺壓你了?喊你兒子出來,大家一對質不就一清二楚了。”馮淵無語地狠狠咬了一大口肉夾饃,真香。

婦人道:“我兒子正在念書,不能打擾他。”

溫仲夏真的無奈了,麵無表情道:“那我們就上衙門吧。”

這話一出,徐袖神情愈發緊張起來。

她又道:“但是如果最後證明這不是我家的鹵下水,那你可就要擔個誣告的罪名,到時候不知道太學會不會給你兒子記上一筆?”

婦人神情一頓,又見那國子監的衙內以及好幾個學生,站在那賣鹵菜的一邊,人多勢眾的樣子。

突然一拍大腿,乾嚎起來:“沒天理啊,這麼多人欺負我一個婦道人家,賣發臭的吃食還不承認,還有沒有王法了?”

旁邊的一眾人集體目瞪口呆。

這可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這裡吵吵鬨鬨之時,王掌櫃也隱在圍觀者中悄摸觀望,起初他還暗自竊喜,對手出了食物問題,那於他有利啊。

隻是聽著聽著,覺得不太對勁,那鹵下水不會是他家的吧?

那婦人越嚎越來勁,堅稱自家人吃了幾塊發臭的鹵下水,身體不適,要對方賠醫藥費。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連秦遷和曾年聽到消息,都從齋舍匆匆趕來,他們自然是相信溫娘子的。

徐袖眼看事情越鬨越大,小聲說:“要不打發她點錢算了。”

“不成,”溫仲夏斷然搖頭,“給她錢,那就真成我家賣發臭的吃食了,這個汙名我們不能背。”

秦遷道:“人家要和你上衙門講理,你又不去,你到底想作甚?”

那婦人從乾嚎中抽出空答:“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有官家衙內撐腰,去了衙門我也討不到理。”

馮淵啞口無言,這位大嬸,你是不是把他的能力想的太厲害了?

溫仲夏想不到其他好辦法,便問身邊的學生,有沒有人知道她是誰的母親。

有學生自告奮勇要去院內幫忙問一問。

婦人一聽,叉腰揮手,顯然已經情緒上頭:“找誰來都沒用,今兒我必須討個說法!”

正在僵持不下之時,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出了什麼事?”

人群自動散開,一道茶白色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杭博士。”

“博士好。”

“杭博士,這裡有人鬨事。”

秦遷、曾年等學生頓時七嘴八舌起來。

溫仲夏看清來人,杏眸霎時張得滾圓。

她的首位貴賓用戶,竟然就是學生口中時常談起的杭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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