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霍希成沒有再次被簡溪音調戲得麵紅耳赤。
相反,他大刀闊斧,上前去,順勢攔住簡溪音的腰,眼眸漆黑如夜,沉沉地望著他,腰肢上的手收得很緊,卻也隔開了一點距離。
霍希成雋白的麵容向簡溪音研磨,吐出來的氣息微冷,但說出來的話卻威脅意味十足。
“是我對你太過縱容,才會讓你這麼肆無忌憚嗎?還是你覺得憑借著心意相通,你就可以無所顧忌,你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嗎?”
霍希成從口袋裡拿出一管注射器,將它放到簡溪音的眼前。
“這是麻醉劑,如果我想對你做什麼,你覺得我還會害怕反噬到我身上嗎?”
簡溪音果然臉色一邊,似乎是沒想到他能想到用麻醉劑來對付自己,如果她被麻醉之後,他確實可以對自己做些什麼,他不會讓自己死,但至少可以讓她缺胳膊斷腿,自己還毫無知覺,這樣霍希成就不會有任何痛感。
看到簡溪音果然開始怕了,霍希成收回手,同她隔了一段距離。
誰知下一秒,簡溪音兩隻手就像樹熊一樣扒在他的身上,緊緊扣著他的脖頸,任霍希成如何拉扯都拉不開。
“你在乾什麼?放開!”霍希成臉都黑了,為什麼簡溪音之前都害怕了,此刻怎麼還不怕死地繼續招惹自己?
簡溪音湊到他耳邊嬉笑,唇畔不小心劃過霍希成的耳尖,引來霍希成心底一陣輕顫。
“你不會對我做什麼,因為你還需要我!”簡溪音一副篤定的樣子。
霍希成冷笑:“一個想要將你置之死地的人,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意外,你覺得我會需要你嗎?”
簡溪音嬌豔的紅唇突出熱息,在霍希成耳邊彌漫,整個人都勾著他,目光纏綿而濕熱,指尖和唇畔在他的鎖骨、喉結、下巴流連,旖旎的氣息在他們周圍泅染。
霍希成唇上微暖,簡溪音卻已經將紅唇印在他的唇角,淺嘗輒止,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因為你想利用我幫你找出真凶,所以你需要我!”不難想象,霍希成怎麼會因為一個心意相通,開始無怨無悔,保護起自己的仇人。
原因很簡單,他想從自己這裡得到什麼。
霍希成眸光一閃,指尖微微發癢,神態恢複往常的冷淡。
“難道我自己不可以嗎?為什麼非得找你。”
“因為隻有我才有機會拿到你拿不到的東西,你想要的答案隻有我才能幫你找到。”簡溪音說得信誓旦旦,可是克裡斯蒂安也曾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霍希成反唇相譏:“是嗎?可是我現在已經得到一份關於凶手的消息,你覺得我會相信一個兩麵三刀的仇人嗎?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相信你?”
簡溪音不甚在意,反而在他胸口上蹭了蹭,吃儘他的豆腐。
“克裡斯蒂安嗎?你覺得他真的知道誰是凶手嗎?亦或是,他以為他知道那個凶手。”
簡溪音話音剛落,霍希成那張蒼白的臉上浮現出驚訝的神色,隨後一雙眸子緊緊攥住她,似乎想要她交代出事情真相。
沒錯,他確實懷疑過克裡斯蒂安的話,因為他從來就不會相信魔鬼的謊言,他們慣會迷惑彆人,然後達成他們想要的目的。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簡溪音竟然知道這一切,而且對自己了解得十分透徹。
他待在簡溪音身邊確實另有打算,因為比起簡溪音,那個設計誣陷自己的凶手更讓他痛恨。
霍希成眸色微沉,直直地盯著簡溪音,似乎想從她眼裡看出什麼,誰知簡溪音輕輕推開他,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眼光意味深長。
“我可以幫你找出凶手,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簡溪音沒有立刻回答他,反而一反常態地回到房間,緊緊地把門關上,霍希成不知道她究竟在搞什麼鬼,但他確實迫切想知道凶手。
過了一會兒,便看到簡溪音的門緩緩打開,從裡麵伸出一隻藕白的皓腕,淡粉色的指甲散發著瑩潤的光輝,手指細長纖嫩,好似瓊脂造出來的,對著他輕輕地招著手。
霍希成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走到門口,他有些恥於自己的下意識反應,氣息微沉,他隻是想弄清楚真相。
誰知,霍希成一進門,便被那隻手拉住衣領,整個人被她順勢帶到了床尾。
而此時,簡溪音身上那件莊嚴厚重的長袍已經換下,換上了一件貼身的黑色吊帶絲裙,頭發被高高挽起,偶有幾根發絲從她的鬢角垂落,卻更顯得她嫵媚動人。
絲質長裙在昏黃的燈光下散發出淡淡的光輝,為簡溪音增添了一絲不一樣的神秘。婀娜多姿的身形和嬌豔欲滴的紅唇足以讓所有見過她的男人為此瘋狂,若是世人知道他們高傲聖潔的**官竟然有這副模樣,估計會被驚掉下巴。
簡溪音匍匐在霍希成身上,笑容嬌媚,水光盈盈的眸子讓每個男人都無法拒絕。
霍希成有一刹那的失神。
“你這是想做什麼?”及時收回理智,不要被美色動心。
簡溪音輕笑一聲,躺在他的臂彎裡,讓他抱住自己的肩膀,輕聲說。
“我的條件就是——”
“肉償。”
最後兩個字宛如在霍希成的腦袋裡投放了□□,熱氣和冷氣在自己頭腦裡蒸騰,很快擺脫簡溪音的手,站了起來。
“做夢!”
霍希成臉黑如碳,當他是什麼人,是那些出賣色相的牛郎嗎?她憑什麼覺得自己會答應她這個荒謬的條件?
簡溪音沒有太驚訝,她將兩隻腿交疊在一起,手肘撐在膝蓋上,歪著頭看他。
“難道你覺得你——嗯,力不從心?”
霍希成忽的將簡溪音的脖子扣住,將她壓倒在床上,目光危險,極具侵略意味。
難道她真當自己是軟柿子可以任意拿捏嗎?
簡溪音看似穩得一筆,其實在心底早就開始腹誹,為什麼霍希成這麼不上道?跟他失憶前簡直一個樣,一點都不好撩。
失憶前就是一個鐵直男,不解風情,每次都要讓她主動,要不是上一次看到他這麼拚命救自己,稍微感動了那麼一下下,自己現在也不會這麼費儘心機地撩他,誰能告訴自己,為什麼撩自己的老公還會這麼費力?
見霍希成油鹽不進,簡溪音發動了大殺招。
霍希成腦子裡突然出現他們曾經纏綿的畫麵,此時簡溪音溫熱的氣息吐在自己臉上,不僅絲毫不畏懼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反而眉眼彎開一個弧度,像是在期待他進一步行為,霍希成突然感到一陣無力,他好像真的下不了手。
勒住她脖子的手鬆開,簡溪音順勢勾住他,語笑嫣然:“你剛剛在想什麼,我可什麼都知道了!我知道,你也想的!”
簡溪音嗓音甜膩,像是在對他撒嬌,帶給霍希成完全不一樣的感覺,霍希成盯著簡溪音那雙透亮的眸子,他承認他有被蠱惑到的感覺。
簡溪音眼神發亮,盯著霍希成,讓他感覺這不是一場交易,而是一種秘而不宣的愛意,這感覺讓他陌生又熟悉。
不可遏製的,霍希成湊到簡溪音臉上,對著她的眸子,吻了上去。
簡溪音接收到對方的信號,喜不自勝,不矜持地回吻,氣溫逐漸升高,兩人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完成了一場前所未有的□□。
簡溪音已然累得精疲力儘,頭枕在霍希成的手臂上,在睡夢中,笑容香甜。
霍希成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好像是入了魔似的,他本不該答應的,在簡溪音的注視下,竟然、方寸大亂。
事已至此,再說什麼也改變不了當時做的決定,做了便做了,他不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人。
隻是他本以為自己會孑然一身,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心理上有些不能適應。
尤其是他並不習慣有人睡在自己身旁,那讓自己感到不安。
簡溪音嘴裡發出兩聲嚶嚀,翻了個身,半個身子都趴在霍希成身上,讓他無法動彈。
霍希成輕輕皺眉,雖然他們已經有了更加深入的關係,可他仍然不能適應一些親密的舉動,輕輕地推了一下對方。
這時,霍希成才聽到簡溪音似乎在說著夢話。
“嗚嗚嗚嗚。老公你太壞了!我的腰快斷了!”
霍希成白皙的臉一紅,暗忖方才他是用力了一些,於是伸出手,想要尋過去揉揉她的腰,還未落下,霍希成遲疑了一刻,這樣會不會太親密了些。
但是一想到簡溪音竟然都叫自己的老公,既然是老公,幫自己老婆揉揉腰,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吧!
隨後大膽地放在她的腰上,幫她揉。
霍希成動作輕緩,在不吵醒她的前提下,也可以有效地揉到,簡溪音甚至舒服得敞開來,讓他更方便揉。
“呆木頭!大笨驢!每次都要人家主動,不知道人家一個女孩子,老是提這種要求,我也會害羞的好不好?”
霍希成啞然,他們之間似乎確實一直都是她主動。
大不了,他以後主動一點?
隻是下一刻,霍希成臉上的笑便僵住,隻因簡溪音說的下一句,徹底擊碎了他的想象。
“天天就知道搞那些破代碼!代碼能有媳婦兒重要嗎?要不是念在我們夫妻情分,我早踹了你找其他男人了!”
“代碼”、“夫妻”、“找其他男人”……
霍希成臉上的笑意戛然而止,因為他發現,她嘴裡念叨著的老公,似乎不是因為自己,因為他從未涉及計算機行業,也就是說,簡溪音口中的老公,另有其人,而自己的身份,更像是她口中那個“其他男人”。
所以簡溪音已經結了婚,而自己就是對她老公不在意她的一種報複?
霍希成感覺仿佛周圍的一切開始粉碎,簡溪音的麵容放大幾十倍在自己眼前,而耳邊不斷回響著的是她那句親昵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