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隆重歡迎我們的法官大人!”掌聲響起,絡繹不絕,傳到簡溪音耳裡就像是一圈炸彈把她整個人給炸醒了。
一束燈光打在簡溪音的臉上,讓她不能睜開眼睛,等她睜眼,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奇怪的環境之中。
她坐在一個椅子上,身上換上了漂亮的晚禮服,隻是手和腳都被皮帶縛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她的對麵是一張長長的桌子,每個座位上都有人,有熟悉的,又不熟悉的。
認識的那部分是因為她曾經親自審判他們,不認識的那部分哪怕沒見過幾次麵,可從外表上來看,他們跟克裡斯蒂安等人是一路人。
桌上擺放著各種珍饈美食,還有各種年份的紅酒,周圍很暗,但是從牆壁的裝飾來看,這可能像是一個酒店。
他們著裝並不按常理出牌,有的人戴著一個豬頭,有的人戴著一個□□,有的彬彬有禮,有的狂亂暴躁,但他們此刻都興致濃濃地盯著簡溪音,仿佛她身上有著吸引他們的東西。
簡溪音居於首位,貌似對她很尊重,可是她大概猜出,因為她可能是他們今天的主菜。
簡溪音眼睛一眨不眨,似乎沒明白自己怎麼會到了這裡,克裡斯蒂安推出一瓶紅酒,緩慢而優雅地將紅酒塞取下,為簡溪音斟一杯紅酒,這瓶紅酒年份悠久,在市麵上恐怕高達上千萬,可以說是千金難求。
克裡斯蒂安站出來,周圍果然安靜了不少,他那撇小胡子微微抖動,麵向簡溪音。
“法官大人,是不是很好奇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們的晚宴上?”
簡溪音低頭看了自己的腳尖,皺著眉頭,突然打了一個冷顫。
“不!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這個房間可不可以開暖氣,阿嚏——”
簡溪音身上原本那件溫暖的衣服已經被換下,換上一件露肩的晚禮服,裙子落到膝蓋,雖然室內沒有太多風,但是如今的天氣是秋季,那些天殺的自己穿著襯衫馬甲禮服外套都不冷,能不能照顧一下她這個露肩露腳踝的?
克裡斯蒂安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第一個關心的是這個,於是朝著身後的侍者點點頭,讓他去開暖氣。
“沒有照顧到法官大人,真是失禮,我已經叫人去開暖氣了,請稍等片刻。”
沒過一會兒,果然有一陣暖風打在簡溪音臉上。
簡溪音還沒喘口氣,一個東西從她麵前飛過來,直直地砸到她麵前的桌上,隻見一把斧頭立在簡溪音麵前,將她麵前的盤子擊碎,深深地插-進桌麵上。
一個身穿黑色禮服,帶著黑色禮帽的男人走過來,側臉有道疤,凶神惡煞,有點像意大利的黑手黨。他叫保羅,曾經令巴納鎮聞風喪膽的斧頭殺手就是他,傳聞說他曾讓巴納鎮一個月都環繞在一片爵士樂海中,原因竟然是他曾在廣播中挑釁,家中有爵士樂旋律的人,他們在那天可以保住命。
這人至今沒有捉拿歸案,卻不想他竟然跟克裡斯蒂安混在一起了。
他走到簡溪音前麵,從她麵前抽出那柄斧頭,朝著簡溪音惡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不小心手滑。”
簡溪音看到斧頭被抽出來,桌麵上立馬出現一個大坑,眼尾抽搐:“那你可真是太不小心了!”
克裡斯蒂安見簡溪音在這樣的情況下都沒有亂掉分寸,心中好奇她是預料到了這種情況,還是不知者無畏。
“法官大人,難道你真的不好奇你明明跟蹤的是韋伯斯特,最後卻到了我的手上嗎?”
簡溪音一聽這句翻拍經典語錄,便知道那種小學生求表揚的感覺又來了,所以隻是敷衍地笑了笑,老實說她現在有點沒辦法集中精神聽他說話,因為她的隱形眼鏡掉了。
就好像上課的時候不小心坐到了後排,又碰巧沒帶上眼鏡,哪怕老師在台上講得再清楚,看不到黑板上的字,仿佛耳朵也跟著失了聰。再加上她又有點散光,就像有好幾個克裡斯蒂安站在麵前。
而簡溪音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在克裡斯蒂安眼中看來則是這個女人不知好歹,都到了這種境地了,還不肯低下她那顆高傲的頭顱,連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他確實該給她一個教訓!
克裡斯蒂安一一為簡溪音介紹了在座的各位,他的目的當然不隻是想要向簡溪音介紹他們。
“史密斯,你知道的,他的目標對象都是一些妓-女,把她們殺死之後,他會取走她們的子-宮,沒有人能找到她們丟失的器官,因為這些都被史密斯吃掉了……”
“肖恩兄弟,他們把過路人殺死,做成熏肉賣出去,那味道美妙極了……”
“保羅,剛剛你見過,他就是那個出名的斧頭殺人魔,我得說,他的品味真不錯……”
保羅敬酒致禮。
……
克裡斯蒂安說了很多,每一個扔到外麵都是止小兒夜啼的魔鬼,所有人都害怕他們,更彆說他嘴裡那麼多關於他們犯案時的血腥場麵和習慣,在他們這些人眼裡,殺個把人跟殺個把隻豬沒有任何區彆,被提及到他們往日的事跡,各個臉上都像是被貼上了榮譽的標簽,仿佛誰殺的人越多,誰的手段越殘忍,誰就是這場晚宴的勝者。
隻是克裡斯蒂安提到的都是一些殺人食人魔,他們不止愛好殺人,更不介意把活人的肉吞入腹中,展現他們最原始的一麵。
克裡斯蒂安去看簡溪音,希望看到對方恐懼的表情,可他轉過頭一看,卻見簡溪音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這對殺手們簡直是一種侮辱,他們引以為傲的事在簡溪音眼裡,竟然如此讓她無聊到想睡,她是不知道今天她就是他們的主餐嗎?
克裡斯蒂安陰著臉,兩撇胡子向下,大叫一聲。
“簡小姐——”
“啊?熏肉?什麼熏肉?”她最後有印象的就是這句話,誰知她這句話精準踩到每一個人的雷點,越發覺得她是在蔑視他們。
“乾脆把她吃了!”一個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男人正一反常態地拿著刀叉,對著一個空盤子,眼睛死死盯著簡溪音,不停地在盤子裡劃拉。
“吃了!吃了!”他又重複了幾句,臉上隱隱透出一絲癲狂。
克裡斯蒂安介紹過,他就是那個會把女人子-宮切下來吃了的變態殺手,此刻他明顯已經對簡溪音萌生了殺念。
克裡斯蒂安明顯還有安排,朝著侍者招招手:“把他請過來!”
很快,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簡溪音麵前,簡溪音眨了眨眼。
“你怎麼也被抓來了?”她看著眼前神色冷淡的霍希成。
“霍當然不是被抓來的,他是被我請來的。”
“自然,你給了我想要的,隻是過來參與晚宴,我為什麼要拒絕呢?”霍希成說話坦然,沒有一點不安,仿佛跟克裡斯蒂安謀劃已久,就等著今天的這一刻了。
簡溪音麵色僵硬,自從得知他們之間的心意相通消失之後,她就有點拿不準霍希成,沒想到今天,她的擔心終於應驗了。
簡溪音緊咬後槽牙。
“沒想到啊!沒想到!我以為隻有長他那樣的才叛變,沒想到你濃眉大眼的也跟著叛變了!”簡溪音指著克裡斯蒂安,眼睛卻看著霍希成。
霍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