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歡瞟了一眼。
“這是恩師的筆墨。”祝長君介紹道。
兩人繼續往裡走,柳府的仆人在前頭領路,一邊走一邊細細介紹著,畢竟顧時歡第一次來。
來到前院花廳時,遠遠的就見門口石階上站著個白衣女子,身姿窈窕,梳著閨閣女子的發髻,顯然還未出嫁,站在那裡清清淡淡的氣質頗是養眼。見祝長君來了,先是淺淺一笑,等又見到後頭的顧時歡時,那笑意立馬消失無痕。
“師兄。”她款款行禮,柔美賢淑,標準的大家閨秀。
隻不過,顧時歡撇嘴,也沒見哪家的大家閨秀這般明目張膽的在這裡等外男。
然而,她對祝長君行完禮後,就招呼他進門,有意無意的忽視顧時歡。
得,還是個有心思的,敵意明顯。然而,顧時歡卻突然起了捉弄的興致。
“哎喲——”
祝長君轉過身來,見她提著裙子歪歪斜斜的站在台階處,問道“怎麼了?”
“夫君,我不小心腳崴了。”聲音嬌滴滴,仿佛能掐出水來。
祝長君詫異,思忖著她是真的崴了還是從此刻開始演戲。但見她眉頭緊鎖,不論真假,他都應該關切一番。
他走過去蹲下,讓她扶住他肩膀,“我看看。”
顧時歡頓時把腳縮回來,故作嬌羞般,“夫君,這是在外頭呢。”
祝長君會意,抬頭看她,眼神詢問那你想怎麼辦?
“夫君扶著我便可。”
這時,那白衣女子上前來,仍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樣,“正好今日府上請的大夫還沒走,先讓婢女扶你去廂房歇息如何?”
“這是恩師的女兒,柳依依。”祝長君在一旁介紹道。
“不了,我不喜歡彆人扶我,就要夫君。”
這句‘就要夫君’說得祝長君心間顫了顫,她委屈巴巴的望著他,還背著柳依依眨了眨眼睛。
這一眨眼,令祝長君一頭霧水,不明白她為何要裝崴腳。
不過等他將人扶到花廳時,便有所理解了,想必是為了讓恩師見他們夫妻恩愛。心想,這女人還真是想得周全,於是,便也積極配合,顧時歡說什麼他做什麼,顧時歡關懷,他就體貼,顧時歡柔情,他就蜜意。
宛如一副新婚夫妻恩愛非常的模樣,看得一旁的柳依依差點將袖中的巾帕扯爛。
中午吃飯時,柳家盛情款待,柳依依竟然也坐了下來,目光從最初隻黏在祝長君身上,如今變成集聚在顧時歡身上,她暗暗打量她。顧時歡的名字她聽過,以往兩人無交集便也不熟悉,隻聽說是臨安城難得的美人,但也是臨安城出名的美人草包。彼時聽到聖旨賜婚她與祝長君時,心裡嫉妒得發狂,過了幾個月原本以為自己能坦然麵對,可沒想到眼前兩人你儂我儂,十分刺眼,連吃在嘴裡的飯菜都如同嚼蠟。
柳清河倒是欣慰得很,自己的得意弟子終於成家,且與新婚妻子感情甚篤,他樂嗬嗬的給祝長君倒酒。可祝長君哪裡能讓恩師倒酒?便趕緊搶過酒壺,“我來,理應我夫妻敬恩師一杯酒。”
他朝顧時歡看去,問她,“能喝酒嗎?”
顧時歡矯揉造作的點頭,“可飲幾杯無礙。”
於是祝長君也給她倒了一杯,兩人舉杯謝恩師,端的是夫妻兩人同氣連枝、琴瑟和鳴。
一頓飯過後,顧時歡已是微醺,她本身酒量不佳,三杯酒下肚,著實有些受不住,站起身時還踉蹌了下,祝長君眼疾手快的扶住她,“醉了?”
“嗯,我頭好疼呐,夫君~”
她一汪明眸秋水,嬌柔得令祝長君周身發麻,暗暗靠近她在耳畔低聲說道“演得有點過了。”
“哼,人家是真的很頭疼呐。”
其實顧時歡自己也頭皮發麻,但看著一旁柳依依氣得恨不得吃人的模樣,心裡就越發來勁。
她微微朝祝長君靠了靠,男人也很上道,立馬扶住那纖細的腰肢。
祝長君走路走得心不在焉,他一邊扶著她,一邊又想起昨日上午兩人在馬車上的事,那柔軟的細腰本身令他覺得不可思議,似乎為了再次確認到底有多柔軟,他忍不住暗暗掐了一把。
“”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顧時歡此刻覺得自己是挖了坑給自己跳,竟然白白讓這男人占了便宜,但此時又不好說什麼,後頭還有雙眼睛還看著呢。
進了花廳,祝長君扶她坐下來,讓她先吃茶稍等,自己則跟著恩師去了書房。
於是,花廳裡便隻剩顧時歡和柳依依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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