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輔深一愣,隨即想起這是自己之前所說的話,他喉結聳動,低下頭狀似痛苦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江燃不為所動,把平板往前一推:“你跟我說過這些視頻你早刪了。”
周輔深垂下眼盯著黑掉的屏幕:“我這種爛人說的話你也信嗎?”
咣啷一聲刀具掉在盤中,江燃毫不猶豫就是一耳光對周輔深抽過去。
“……燃燃打吧。”周輔深沒有閃躲,挨完巴掌又繼續道:“這裡的文件隻是拷貝的其中一份而已,你應該也不奇怪吧?我跟你陽奉陰違是一天兩天了嗎?……但隻要你現在點頭,答應和我複婚,這些你看不順眼的地方我全部都能改。”
“你在做夢嗎?”江燃冷冷道:“盤子裂了,我為什麼要冒著風險賭它將來會不會修好,我直接換一個不行嗎?”
“不用說這種氣話,你還有很多時間來考慮。”周輔深陰沉沉地盯著他,然後用手指輕觸點亮了桌麵上的平板屏幕,幾下操作竟是倏然調出了一副監控畫麵,轉到江燃麵前道:“這棟彆墅每間房間都有監控攝像,不過不要誤會,我也是為了燃燃的安全考慮,這樣你就能明白,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永遠陪在你身邊。”
在目光觸及那些監控畫麵的瞬間,江燃就感到一陣窒息,他一下子回想起方才在玄關看到的那個攝像頭,原來……竟然不止那一個嗎?
還有周輔深說他‘有很多時間來考慮’是什麼意思?江燃心底突然升起一絲緊張與惶恐,他抬起頭,就見對方回以他一個安撫的微笑。
江燃沉著臉色移開視線。
見他安靜下來,周輔深似乎滿意了,用筷子夾起一塊肉放到江燃麵前,瓷白的盤子上映出殷紅的倒影:“燃燃嘗嘗這個。”
……
……
一晃過去近五六天,日子都平靜得如同盛夏的海麵,波瀾不驚。
江燃昏沉地從柔軟的床墊上爬起來,拉開窗簾,遠處海天一色的美景並未使他豁然開朗,而是無端帶著一絲厭倦。
他本以為這段被禁錮的日子很快就會結束,江烽很快就會發現他失蹤,但事實卻是他枯等了好幾次日升日落,外界卻一點消息也未曾傳來。
給牙刷上擠上牙膏,江燃就像隻困在籠中百無聊賴的家雀,漫無目的地在浴室裡踱著步子。
自從那天過後,周輔深便把平板電腦裡的社交軟件全都卸了,再次下載需要權限,所以江燃也無法得知外界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是不是早就鬨開了,隻是他困在這裡還不知道,周輔深每天應該隻是在強作鎮定吧……
洗漱完江燃走下樓,客廳裡電視裡正在播放著新聞,周輔深則在島台前切著番茄,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他手上除了那天玻璃碴子割破的傷口,又增添了許多細小的新傷,有熱油燙的,也有刀不小心切的,而也許正因為如此,他此刻的動作格外緩慢細致,不光力求穩妥,就連切下來的每個番茄瓣都是同等大小的,
江燃以為他是要拿來擺盤才弄得這麼好看,可誰知轉眼周輔深就將之投進了榨汁機裡,過了一會兒又如法炮製的去這麼切胡蘿卜。
“………”
江燃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彆看彆管,於是目不斜視地繞到餐桌前坐下來,聽到電視裡在放新聞:
“……最近本市發生一起重大惡性入室搶劫案件,一對90後夫妻在市郊彆墅度假時慘遭三名歹徒毒手,身中數刀,全身都有毆打痕跡,被人發現時已是第二日中午,在送往醫院途中不治身亡……目前該作案團夥……”
嗡嗡嗡——
榨汁機開始轉動,江燃注意力被打斷,轉過頭去,就見鮮紅的汁液在玻璃壁中翻滾著,周輔深好整以暇地站在島台後,對他微笑道:“早上好,燃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