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知道……彆問我了……”痛苦的折磨使江燃想要輾轉反側,但身體卻虛弱得壓根動彈不得。
周輔深見他這副模樣,當下沒有猶豫,替他穿上衣服道:“我送你去醫院。”
做出這個決定時,窗外的雷雨還在閃爍交加著,江燃已無心思考,此刻隻要能減緩他的痛楚,任何方法他都願意嘗試,於是默許了周輔深的行為。
把衣服穿好後,周輔深又扯下賓館的薄被,將江燃層層包裹好,打橫抱起他就徑直出了房門。
剛來到漆黑的走廊,就見隔壁的門縫處泄露出一束光芒,小源那個對象神色頗為尷尬地對周輔深道:“你彆介意,這房間隔音不太好,我就想問……你們需不需要幫忙?”
在他身後,小源儼然一副不大樂意的模樣,但又礙於麵子不好開口阻攔,隻能希冀周輔深拒絕,可迫在眉睫下,周輔深又哪裡管什麼人情不人情,甚至根本沒在意那句隔音不好的言外之意,馬上道:“那太好了,開你們的車,我身上沒駕照。”
倒不是周輔深這個當口還遵守交通規則,而是他不想格外生枝,耽誤路程。
“哦,好好,你等我去拿鑰匙。”男人顯然分得清輕重緩急,聞言沒有二話,立刻轉身回去穿衣服拿鑰匙,邊對小源道:“你害怕的話就在這等我回來吧。”
“啊?”小源一愣,還沒等說什麼,男人已經收拾完匆匆往外走了,小源見狀本想提醒雨大封路等理由的話也吞咽了回去,連忙跟上道:“彆……彆留我一個人在這啊!”
最後四個人一齊上了車,外麵已經出現大規模的積水,還好男人的車是賓利,換做江燃臨時搞來代步的那輛二手車,估計光是發動引擎就是半天。
雨刷搖擺著,但對於呼嘯的雨幕來說,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因此縱使事態緊急,男人也不敢開太快,等開上道的時候,江燃已經不太清醒了,周輔深撫摸著他的臉一言不發,即使在模糊的黑暗中,他的神情也是難以忽略的可怕。
小源透過後視鏡偷偷觀察著周輔深,眼裡除了懼怕外卻還有一絲欽羨。
一方麵,他覺得周輔深像個捉摸不透的瘋子;可另一方麵,他又向往這種瘋狂的、幾乎能燃燒自己的愛。
想著,他看向主駕駛的男人,當然,也不能說他的男人對他不好,但他們……他們就是普通人,擁有一份尋常又充斥著柴米油鹽的感情而已。
……
沉默緊張的氣氛充斥著一路,小源二人有些招架不住這種氛圍,幾次開口想要安慰周輔深,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於是隻好作罷。
賓利平穩地在路麵上行駛著,二十分鐘後,差不多來到了封道的地帶,因為高速兩側是濕地的緣故,這塊的積水已經淹到了路麵,路邊拋錨的車輛也多了起來,好不容易開到了關卡,閃爍的警車燈光和許多交相鳴笛的車輛又阻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交警穿著熒光雨衣在大雨中喊著什麼,幾輛排在前麵的車已經開始緩緩掉頭了,男人見狀降下車窗,剛要跟走來的交警說明情況,請求網開一麵,但就被交警迅速開口驅趕道:“趕緊走!趕緊走!前麵都淹了,過不去!這是為你們的安全著想!”
“可是——”
還沒說完,交警就匆匆向後跑去,男人幾次鳴笛想跟交警再次溝通,但混亂的情景下,根本無法見效。
“這怎麼辦呀?”小源也有些焦急,剛開始他以為江燃八成隻是被周輔深弄發燒了而已,可一路上江燃幾次清醒幾次昏迷也讓他感覺到並沒那麼簡單,尤其這會兒車廂內寂靜一片,江燃隱約急促的呼吸聲也不見了,更是嚇得他連後視鏡也不敢看。
“要不叫救護車試試,也許救護車能跑過來……”望著打在車窗上的瓢潑大雨,男人其實也知道這個提議希望渺茫,但他也實在有點撐不住周輔深的低氣壓了。
正在事態陷入僵持的時候,忽然間,車後門傳來被打開的聲音,男人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周輔深已經自外麵打開了主駕駛的車門。
他站在雨中,毫無遮掩,轉瞬就被澆了個通透,身軀卻絲毫沒有瑟縮,而是如同鐵塑一般,任由雨水流淌在冷峻的麵容上,道:“把車給我,你們要是不想被連累,現在就下車,事後給你們造成的所有損失我都會承擔。”
這個要求太荒謬,但男人觸及到周輔深的目光,男人詢問的話便霎時被噎在喉嚨口,頓了頓便迅速解開安全帶,轉頭對小源道:“我們下車。”
但他其實剛開口,就發現小源已經站在外麵了,顯然比起淋雨,小源更加懼怕周輔深。
將外套脫下來給小源披著,儘管知道無濟於事,但男人還是想儘自己所能讓他少吃點苦,至於周輔深單獨開走車到底要乾嘛,兩人都不敢深想。
在雨幕中穿行著,他們剛找到一輛出租車鑽進去,忽然前方傳來騷亂,警笛聲頓時刺耳起來,熒光色的交警也在黑暗中快速奔走起來。
小源目瞪口呆地望著外麵道:“他……”
話音未落,就有交警路過車輛,拿著對講機急切喊道:“……前方有人驅車撞開路障!再重複一遍,前方有人驅車撞開路障……”
作者有話要說:後來,周大福被吊銷了駕照,終身不能駕駛機動車輛(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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