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千塵完全清醒了,卻沒明白這是什麼情況,殿下半夜三更地坐在她床邊,親自給她上藥?
“奴婢這是在做夢嗎?”
鳳決瞥她一眼,也不言語,隻在手上用了用力。
“嗷……疼疼疼……”知道不是在做夢,也不用這樣告訴她吧。她咬了咬唇,不做聲了。
鳳決見她委屈的小模樣,唇邊禁不住揚起一抹淡笑,手上早已卸了力,隻是輕輕幫她將藥揉散。
其實,鳳決是有些自責的,當時沒顧忌輕重,下手確實狠了點,沒想到她這身子骨比想象中還要嬌軟。平時她睡得太香,他暗暗惱她沒心沒肺,今日她睡不安了,他又不忍。
說到底,今日之事鳳決首先是震驚,因為紀千塵三言兩語就揭了他的底牌;然後,他又安心了,如今有了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可以不管不顧地把她留在身邊,這也算是天意。
他見她低著頭不說話,看著柔弱乖巧、楚楚可憐,他喉嚨有些發澀,又素來不知如何哄女孩子。半晌,他才幽幽說道:“你害我被魚刺卡了喉嚨,我讓你一日沒吃飯;你吃了我的逍遙,我讓你在樹下罰了跪。從前的事,咱們就算扯平了。”
其實紀千塵是個心寬的人,並不愛記仇,何況待在鳳決身邊這麼久,他雖說性子陰沉些、脾氣古怪些,對她倒不曾刻意苛待。
殿下先說了軟話,她還能得理不饒人麼?她十分知道好歹地輕聲接道:“殿下還救過奴婢,懲治了柳公公為奴婢出氣,這如何扯得平?”
這話正中他下懷,幽暗的眸色中添了絲狡黠之意:“如此,你正好把自己抵給我,也算是報恩。”
“……”紀千塵怎麼覺得,自己一腳踩進了獵人的圈套裡?他先是以毒相脅,後又挾恩圖報,彆管多麼不正大光明的事,從他嘴裡說出來,就那麼天經地義。
然而,他是皇子,他本可以直接把她滅口,或者把她鎖起來不需要理由。可他半夜跑來親自給她上藥,又試圖曉之以理,雖然是歪理,也算他是有心了。
“殿下,這麼晚還沒睡麼?”
鳳決垂下眼,答得很平靜:“誰叫你睡覺不老實,哼哼個不停,我一到門口就聽見了,吵死人了!”
這話是在表達不滿,聽著卻似不太走心。紀千塵無辜地看著他問:“殿下大半夜的,到側屋門口來做什麼?殿下有夢遊症麼?”
“……”他濃密的睫毛低垂著動了動,像心門打開的一個缺口,又很快嚴絲合縫,“不是你說門上裝的千紉絲是對你不信任麼?所以,我來拆了它。你問那麼多,煩不煩?”
原來,從門上牽到鳳決床頭的那根特殊的線還有名字。紀千塵本來還想再問一句:殿下都喜歡半夜在門上拆裝東西麼?卻已經及時地被他懟了回去。
她訕訕地想要縮手:“謝殿下,還是奴婢自己來吧,上回,奴婢已經知道水香露的用法了。”
“這回不同,你是我的人了,腕上青著,我瞧著不舒服。”
“奴婢難道不是打從進了承西殿,便是殿下的人了?”
他固執地沒放手,眸色沉沉,帶著些霸道,他一邊認真地按揉著,一邊說了句:“那不一樣。”
紀千塵怔了怔,沒聽懂。其實腕上的傷沒什麼事,即便不上藥,睡一覺也該好了,遠不及上回膝蓋上跪出來的淤青。隻是,他那一句“你是我的人了”,卻未免過於曖昧。
她尷尬地笑了笑:“謝殿下關懷,奴婢已經沒事了。”
他手上停了,卻沒鬆開。黑暗中,他的指腹似是無意地輕輕摩挲了一下,帶著沙礫的觸感,絲絲的癢。
他低沉地問:“還有哪裡疼?”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的聲音有點啞,暗藏著說不出的魅惑,讓她不覺想起初見時他水中的樣子,活像個勾人的妖精。
比腕上更疼的地方,是腰和屁股……
紀千塵縮了縮,沒回答。或許是因為她此刻被美色所惑的心思,又或許是因為那說不出口的答案,她一張俏臉生生紅到了脖子根兒。
作者有話要說: 周六零點入V,大肥章送上!周日周一為了夾子請容許我短小兩天,十月一號到五號,五天萬更補償大家!
十月一日零點前V章全訂留評,送紅包100晉江幣。
希望明天還能見到你~麼麼噠~
謝謝不可說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9-09-23 22:29:51
不可說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9-09-25 22:47:00
讀者“與君歌”,灌溉營養液+12019-09-25 13:29:19
讀者“與君歌”,灌溉營養液+12019-09-23 21:39: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