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雖然很帥,但是讓她很不開心。每次快跑出宮的時候,他施展輕功,總能趕在她前頭,把她堵在宮門裡。他像是在享受貓捉耗子的遊戲。
金豆和隨行人等全都跪在地上,齊呼萬歲。鳳決也不理他們,全副精力應對他們這位身懷六甲卻依然古靈精怪的皇後主子。
玉冠下束著漆黑的發,兩排濃密的睫毛掩著深邃的陰鬱寒意,他沒好氣地問道:“你方才說什麼?你再跑一步試試!”
彆人都怕他,紀千塵可不怕,如今她懷著皇子,越發恃寵生驕。“我說,我不回……”
鳳決不知道從哪兒摸出把飛刀來,那動作嫻熟極了,紀千塵都沒看清。
完了完了,他要使殺手鐧了。紀千塵是不信他敢把她和孩子怎樣的,隻是,他凱旋回朝的時候右手受了傷,前些時候拿東西都不太穩。飛刀這東西,飛出去差一點,結果會差很多,絕對開不得玩笑的!
“我是說,我不回宮那……那怎麼可能!”她使勁兒擺手,“彆動啊,千萬彆亂來,有話好說。內個我……往回跑一步行不行?”
鳳決繃著臉不吭聲,做了個動作,旁邊便有個小太監,捧上來一個包裹。鳳決拿刀一劃,外麵的布開了,露出個描金雕花的墨色木盒。
他收了刀,抬眼對紀千塵說了聲:“過來。”
金豆慌忙爬起來,小心翼翼地攙著自家皇後走過去,皇後的肚子雖然不小,可是依然身手敏捷。那盒子裡放著個精美絕侖的純金小龍,一片片龍鱗清晰可見,龍須龍眼活靈活現。
磁性的聲音變得柔和,他低沉地說道:“是皇兒的生肖,才命人打造出來的,可喜歡?”
“嗯嗯。”絕對的喜歡。
太醫診脈時早就說了,懷的是個皇子,大約會在元月降生,正是辭舊迎新的時候。故而,鳳決早早地為孩子起名,鳳辭。
鳳決看著她喜上眉梢,柔聲哄道:“能回宮了麼?再折騰下去,皇兒累了。”
紀千塵認命地歎氣,第九次逃跑被捉,收獲是一條小金龍。
鳳決也默默地歎氣,要到什麼時候,他在皇後心目中的魅力才能超過黃金?還有,當初他作死敢把她扔在這寶慶門,現在老天報應來了,讓他隔三岔五地跑來追媳婦兒。
帝後起駕,富貴躬著身子有點兒犯難:“皇上,這兒就一個輦……”
“自然是皇後坐輦,朕走路跟著,朕又沒大著肚子,嬌氣個什麼?”
紀千塵坐在輦上,仍在鬱悶地哼哼:“皇上,宮裡不好玩兒,真的快悶死了。”
“彆胡說,犯忌諱的字以後不許提。”鳳決偏頭,目光落在她嘟著的粉唇上,鋒利的眉眼瞬間柔和,“聽話,日後想去哪兒,朕都陪著你。”
他餘光瞟見,那櫻桃小嘴仍然嘟著,像是不大信。
“真的,朕一言九鼎。眼下四方平定,國泰民安,隻等你生下皇兒,養好身子。朕都想好了,夏天帶你去江南采蓮,秋天陪你去喝姚家的喜酒,冬天去溫泉行宮……”
“再到了春天,咱們一起去大理掃墓,看看懷碧,還可以賞花、烹茶。”紀千塵接口道,她終於勾起唇來,笑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倆人想到一塊兒去了,鳳決“嗯”了一聲,流連在她宜喜宜嗔的小嘴兒上,眸光黯了幾分。他麵兒上仍是一本正經的,心中美滋滋地琢磨著一個好詞——狐媚惑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初遇時首先接觸的是嘴,留下了後遺症,鳳決盯著她那張柔軟的小嘴看久了,就會忍不住春心蕩漾。還有,夜裡那小嘴**的滋味,能抵過虛設的整個後宮,它在他身上動一動,他就受不了。
紀千塵喚了聲富貴,問他午膳時吃什麼。富貴走著小碎步,跟在輦邊說了句話,紀千塵笑起來,笑得麵若桃花。
鳳決有些忍俊不禁。紅塵一騎皇後笑,沒人知道,能讓皇後喜笑顏開的好東西,是姚大嬸送來的雪裡紅。
午膳後,紀千塵坐在銀杏樹下的美人靠上犯困,鳳決坐在她身邊,寬肩給她當枕頭。
她歪著脖子,眯著眼,抬臉便能看見藍天白雲,還有銀杏樹上漂亮的金葉子。
富貴過來說,碧波殿又出事兒了,這回,是陸昭儀歿了。
這半年裡,碧波殿接連不斷地出事,鳳決不殺鳳清,不找他們的麻煩,他們自己卻麻煩不斷。正如當初鳳決對鳳清說過的話:活著未必就比死了快活。
秦晴從雲端跌進了塵埃裡,失了從前的驕傲和自信。她更多的是懊惱,不知自己這本當穩坐皇後之位的命如何淪落到了這步田地。她在鳳決和鳳清之間選了多年,最後竟然押錯了人。
原主那一世,她忍受不了鳳清身邊有個淩寶兒這樣的美人兒,她要走了原主的眼睛。這一世,也不知道鳳清是多看了哪個宮女幾眼,秦晴竟然趁他酒醉,剜掉了他的眼睛。
她如今隻有鳳清了,她不想讓他看見她潦倒之下日漸衰老的容顏,更忍受不了,連個宮女都比她更加容光煥發。
那時,紀千塵剛從大理回來,去碧波殿看熱鬨的同時,她順便問了問秦晴:“采玉是不是你安插在承西殿的人?”
其實她有一半是猜的,如果采玉留在鳳決身邊有什麼政治目的,大概一早便被清理了。秦晴沒什麼胸襟,一天到晚隻會自戀,琢磨著為自己選夫君。鳳決太清冷,不好接近,秦晴便派個人待在他身邊。畢竟,選派宮女,隻是她的姑母一句話的事。
沒想到還真讓紀千塵猜對了。她自己隻是揣著點八卦的心思,問過也就算了,可鳳清知道了,卻極不是滋味。
他瞎了眼之後才看清,原來他愛慕多年的天山之雪,並非那麼高潔。秦晴一早,是更鐘意鳳決的,她最後選夫君的唯一標準,便是皇位。秦晴優雅大度,那是因為她從前很高貴,一旦失勢了,她比普通女子更加狹隘善妒。
當年的白月光,終於變成了衣襟上的一顆飯粒。平庸、粗俗。
後來,秦晴又不知從哪兒聽說,神醫淩修之曾是鳳清的門客,而鳳清手中,留有關於移花接木的醫書。
她害怕了,怕鳳清有一天會找她索討眼睛,把她僅剩的一隻眼睛也挖走,醫好他自己。
鳳清對她的冷淡,讓她疑神疑鬼,心結日重。每一個夜晚,她都懷疑鳳清會以牙還牙,拿著尖刀出現在她的枕邊;每一次同桌吃飯,她都覺得飯菜被人做了手腳。
終於,她逼瘋了自己,也讓和她一起生活的鳳清過得生不如死。
同樣都是移花接木,上輩子是幫她換眼的寶貝,這輩子,是一把折磨人的鈍刀。
鳳清也很懊惱,自己明明娶到了最想娶的人,為何卻活成了這樣?
再接著,便是陸昭儀,她病得一天比一天重,直到死,鳳清才得知,她的病症和鳳崌當初一模一樣。
可笑他,手中捏著秦皇後給鳳崌下毒的把柄,醉心於權力,卻從沒想過,秦皇後一樣不會放過他的生母。
嫡母不如生母親,秦皇後那般要強的性子,怎會容忍他當上皇帝,兩宮皇太後,她竟要受陸昭儀的氣?可憐陸昭儀為了鳳清,一輩子曲意奉承,巴結秦皇後,最終卻死於她手。
鳳決揉一揉眉心,淡淡地揮退了富貴。清靜日子來之不易,真不願讓這些消息壞了心情。
紀千塵手中悠閒地轉著一片銀杏葉,鳳決怕她肚子大了,腰累,還特意伸了隻胳膊繞到後麵,幫她撐著。這可是名副其實地撐腰,有皇帝給撐腰,紀千塵覺得自己快被寵上了天。
“子衡,我細細想了想,我這人好像沒啥優點。好吃、貪睡、愛錢,做魚湯有風險,練飛刀要人命,子衡到底喜歡我哪一點?”
鳳決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肯定地回答:“你旺夫。”
紀千塵顯然對這個回答很滿意,她抱著鳳決的脖子,熱情地親了親他的俊臉。
鳳決不滿足,黯著眸色,眼饞地盯著她的粉唇看了半晌,被自己大白天、陽光下就冒出來的某種想法憋紅了臉。
紀千塵看著他漸漸泛起粉色,由衷地讚道:“子衡近來氣色好多了,想必是我配的寧神湯起作用了。”
鳳決很想回報她一個白眼,他早說過,他懷疑自己總有一天會被她的藥吃出毛病。她那醫術,除了醫好過他的腿,似乎就再沒任何長進。
征戰近半年,他剛從邊境回來時,夜裡常常淺眠不得安睡,紀千塵自告奮勇說要給他配寧神湯。結果他喝來喝去,那湯裡明明就隻有兩味藥,一味當歸補血,一味陳皮開胃。
說來也是奇怪,他還真的睡得安穩多了。後來他想了想,其實那原因與什麼寧神湯無關,不過是因為他回來了,又可以夜夜睡在她身邊了,一翻身,就可以抱住她。
虧了她還自認為醫術不錯,說什麼氣色好多了,連憋出來的火氣都看不出來。
紀千塵伸手,在旁邊的食盒裡拈了個圓溜溜的小紅球,塞進嘴裡,那是一顆用冰糖葫蘆的糖裹著的酸梅丸子。
“唔……好吃。”她鼓著腮幫子,眼睛亮晶晶的,唇上的光澤像沾著蜜汁。
鳳決許久前的精心設計,如今真的派上了用場,他的皇後懷著身孕,最愛這款酸酸甜甜的吃食。
他一直沒告訴她,當初那粒所謂的毒丸,是他這輩子特意為她準備的第一份禮物。那晚,他還仗著“毒”,逼她承認是他的人。
那承諾雖說是強打惡要來的,卻是要一輩子做數的。
鳳決終於忍無可忍,他盯著垂涎已久的粉唇,眼角流瀉著迷人的光。他啞著嗓子驀然俯身:“有多好吃,讓朕也嘗嘗……”
作者有話要說: 新世界第一章當天評論有紅包
下個世界《執愛成癮》是現代。
多年前,岑意就暗暗地肖想過他那淺粉色的薄唇,可是求而不得,她最後借著酒膽強行親了他的臉。
重逢時,遲恕把她攔在角落,用他迷死人的薄唇狠狠地吻她。她問:“你是不是瘋了?”
他低啞著聲音,分外誘人:“自從被你親完就跑,我已經瘋了很多年。”
後來某天,岑意看著感冒了不肯吃藥的他,心疼著急:“你這樣子不行的!”
他不滿地蹙著眉:“誰說我不行?”
當晚,岑意深悔自己的胡言亂語,她嬌軟著嗓子叫了一夜:“彆鬨,我真的不行了。”
微暖年華,予你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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