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執五愛成癮7(1 / 2)

紀千塵從洗手間回來, 拿了包包準備離開。

田莉也不愛唱歌,早就想走了, 她叫住紀千塵:“一起走吧。”

路子俊跟著她倆起身:“我也早點兒回去, 省得女兒數落我又不在家陪她。”

田莉笑著打趣:“您可真是模範老爸。”

“誒,模範可以,老字我可不接受。”

路子俊確實不算老, 他結婚早,雖然現在女兒三四歲了, 他也才三十出頭。

他問了倆人的住址,說打個車順路把她倆都送回去, 單身女性晚上獨自回家不安全。

紀千塵本來想說不用, 抬頭看見遲恕和陳欣怡並肩走過來,卻鬼使神差地點點頭。

她知道自己不該去想, 卻又不可控製地去想,都說久彆勝新婚, 今天陳欣怡不知道是從哪裡飛回來, 對於他倆來說,這應該會是個浪漫的夜晚吧。

她恍恍惚惚的,從上車一直到田莉下車,她都在發呆。田莉下車後和她說“拜拜”, 她才緩過神來。

路子俊也跟著下車, 在路邊買了兩瓶水,才重新回到車上來。他這次沒坐前麵,而是坐在之前田莉的位置, 把水遞了一瓶給紀千塵。

“不舒服?”

紀千塵愣了一下,心虛地“嗯”了一聲。

“那杯酒喝猛了吧?喝點水。”

“謝謝。”

他自己手上那瓶先擰開喝了一口:“你今天說兩回謝謝了,下車的時候是不是打算再說一次?”

紀千塵笑了一下:“無以為報,要不然,我給你說一個秘密吧。”

她看見路子俊頗有興趣地側過臉來看著她。

“我來麵試的時候,你不是問我為什麼來康寧?我告訴你,是為了一個人。”她沒醉,但確實有點酒精作用,她悶了一晚上,這會兒發揮效力了。

路子俊沒動,默默地看了她一會兒,試探地說出兩個字:“遲恕?”

紀千塵撫了撫胸口,就連聽到他的名字,都還是會怦然心動啊。“我和公司裡那些喜歡他的姑娘們可不一樣,我喜歡他的時間最長。”

“有多長?”他似笑非笑。

她伸出三根手指,又收回一根:“二十多年!”

“你喝暈頭了吧?”路子俊差點笑噴,“二十多年前你還在學習係鞋帶,白天玩滑滑梯,晚上看《天線寶寶》呢!”

他笑完,終於斂了神情,變得一本正經:“我想,你倆是大學同學吧?”

“你怎麼知道?”紀千塵問完就覺得自己傻乎乎的,人家可是公司人事領導,還麵試過她的,當然是看過她的應聘資料。她和公司裡大名鼎鼎的遲總同校同係同屆,這還不明顯嗎?

路子俊看她恍然大悟的表情,果然沒回答這個傻問題。其實,他前天還在好奇,她明明說自己不是個愛助人為樂的人,為什麼又替李糖接下了陪同拓展的苦差事。

現在他明白了,同時還明白了為什麼自從遲恕和陳欣怡雙雙出現,這姑娘的表情就跟胃疼似的。

他停頓了一會兒,才說:“我和我前妻,也是讀書那會兒好上的。那個時候人的想法很單純,以為喜歡上一個人,就會是一輩子。”

“那,有沒有複合的可能?”紀千塵又開始發揚她的八卦精神。

路子俊輕笑了一下:“並不是所有失去的感情,都值得被追回。”

她的眼睛裡也失去了光彩,低語著:“確實。”

放棄攻略任務,她會死吧?會永遠消失?可那又如何,上一世加這一世,她已經賺夠了本兒了。隻不過,現實世界裡的爸媽怎麼辦?那可是親爸媽,把她養大,沒享過她一天福。

不管怎麼說,她都不會做那種惡意破壞彆人感情的事,這是她的底線。

係統突然出聲:“宿主,你有消極怠工情緒。所謂‘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紀千塵:“彆鬨,很煩。”心情不好,她直接屏蔽了係統。

“哈,剛才聊到哪兒了?”她重新對上路子俊,“不複合也沒關係,反正公司裡有大把的仰慕者。”

“你這都是哪裡聽到的小道消息?”路子俊挑了下濃眉,故意繃著臉說,“公司有製度,同事之間不許談戀愛。”

“所以,遲恕他不適合你。”他又輕聲補了一句。

紀千塵被他的神邏輯逗得笑起來。“這樣一說,整個康寧的一大片好男人都淘汰了。”

也行,沒有遲恕,她也不一定非要嫁給彆人。把每一天當世界末日來活著,她一樣會過得很精彩。

到了小區,紀千塵還是說了聲“謝謝”:“太晚了,我就不邀請領導上樓喝茶了。”

路子俊也不客氣,和她道了彆,叫的士掉頭出了小區,拐上了主馬路。

紀千塵回到A市,是租住的小公寓,隻有一室一廳,麵積非常小,不過她還挺滿意。這是臨要回來的時候,她托魏婕幫忙才找到的地方。

岑意小時候是個棄嬰,並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她是被養母岑靜抱回家養大的,她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因為老天讓她遇到了岑靜,她擁有了缺失的母愛。

而且,在F市,養母給了她一個雖然並不富裕,卻很溫暖的家。F市雖然不如A市繁華,卻也是個山明水秀、生活安逸的地方。

可惜,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後來,家裡出了變故,岑靜和外公岑朗相依為命了很多年。一直到,大學畢業的那年,外公去世了。岑意獨自處理完外公的後事,去了大西北。

紀千塵回房洗了個澡,拿著乾發巾擦頭,聽見手機響起來。

她從桌上拿了手機,怔忡了一下,擦頭發的那隻手也僵在了半空中。記憶裡,這個號碼這才是第二次出現在她的手機來電上,是遲恕。

他一直沒有換號,上大學那會兒,什麼事都是岑意追著他跑,他從來不需要主動給她打電話。後來岑意消失了,他打過電話找她,她沒有接。

岑意對遲恕是沒有拒絕能力的,可是遲恕唯一一次打電話找她,她卻拒接了。記得,她按下紅鍵的時候,早已泣不成聲,拇指也抖得厲害。她滿腦子想著遲恕寒氣逼人、怒不可遏的樣子,那一下,斬斷了一生的情緣。

手機已經響了好幾聲了,紀千塵想了想,按下接聽鍵。

電話通了,可倆人都沒主動開口,任由空氣沉默,一時間萬籟俱靜。紀千塵犟著不肯先說話,遲恕似乎也是無從開口。

幾秒鐘過去了,誰也沒掛,紀千塵想,他難得主動打一次電話,總不至於就為了和她拚一拚耐力吧?

遲恕知道,她認出了他的電話,她知道是他。要不然,這麼長時間的沉默,她早就掛電話了。

“為什麼還留著這個號?”他總算說話了,聲音極輕,輕得像多少次午夜夢回。

紀千塵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也完全沒想到,他打電話問的就是這個。

這是A市的移動號碼,當年岑意讀書的時候用的就是它。那次拒接了遲恕的電話,她換號了,換了個工作地的號碼,可這個手機號,她一直舍不得停掉。留著它,就像留著抹不掉的記憶,忘不了的愛人,和那段無法割舍的青春。

紀千塵回到A市,就重新啟用了這個號碼,那天應聘表上填的就是它。難道說,遲恕當時一看到名字就厭惡得直接把表扔在了一邊,沒注意到電話?

那他今天為什麼想到要撥打這個號碼?在這個,和女友久彆團聚,應當是甜蜜浪漫的夜晚。

她遲遲不回答,像睡著了似的,對麵的人不耐煩地凶了一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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