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傻瓜”讓紀千塵有種久違的熟悉感,她怔然未動,耳間卻悄悄爬上一抹緋紅。
這晚,夜弦開始手把手地教她那一式“水到魚行”,並叮囑她,記清楚每一個細節,待他不在芙清殿時,自己要多加練習。
紀千塵問:“是又要外出替人賣命了麼?今日去夜鷹閣,謝明淵說的?”
他抬了下眼皮,“嗯”了一下。一入夜鷹閣,注定就是要替女皇賣命的。
“去哪裡,去做什麼?”
這次,他連眼皮都沒有抬,直接無視了她的問題。夜鷹閣的使命,都是機密的,對公主也不能說。
她有點不安,謝挽會指派夜弦去辦的事,一定很重要也很危險,隨時都會沒命。
“那你告訴我,多久能回來,這總可以吧?”
他終於垂著濃密的睫毛,淡淡開口:“大約十日。”
紀千塵總惦記著他那個玩笑似的選擇題,心裡七上八下的。當年謝鋒一家慘死,獨獨少了謝錚的屍體,後來聽說,有人看見個不到八歲的男孩被幾個高手一路追殺,死在了亂葬崗。
謝挽為兄長一家風光大葬,可是,夜鷹閣的聖物,卻從此消失了。
謝挽登基為女帝,又是謝家的嫡女,她當時將夜鷹閣閣主之位交給了謝明淵的父親謝鐧。謝鐧處世圓滑,全無謝釗和謝鋒的風骨,從此,夜鷹閣差不多是謝挽說了算。
自謝鷹之後,百餘年來,謝家再無一人能將長空決練至頂層,加上丟了聖物,夜鷹閣早已沒有當年的風采。
紀千塵有點好奇:“你可知,夜鷹閣聖物究竟是件什麼東西?”
“聽說,是個手串兒。黑色的,墨玉手串。想必你也聽過那個神乎其神的傳說——若有人甘願放空自己全身的血,以鮮血浸泡聖物,便能發現聖物裡藏著的關於修煉長空決的秘密。甚至,可引謝鷹亡魂歸來!”
他淡笑了一下:“沒想到吧,傳說裡如此邪乎的聖物,隻是個小小的手串。”
紀千塵一臉茫然。她確實沒想到,她沒想到的是,對自己和目標人物有特殊意義的墨玉手串,這一世竟然會是夜鷹閣的聖物。
那麼,目標人物為何會是一個和手串沒有直接關聯的人?莫非,會是在未來的命運裡,這聖物注定將落在夜弦的手裡?
這又說明了什麼?
她一頭霧水地站在原地胡思亂想,沒提防挨了師父一計暴栗。
夜弦繃著臉:“彆偷懶了,接著練!”
紀千塵練習得累了,想要早些回房睡覺。夜弦一下子又想起老錢看見他時,那意味不明的目光來,於是,他決定當個嚴師,定要公主再練一個時辰,才許她回房。
紀千塵報怨,以牙還牙:“你對本宮,也粘得忒緊了些!”
她不知是自己那日一句“他快”惹的禍,今晚累得腰酸腿疼、兩眼發花,才從夜弦屋裡出去。
她看見老錢時,老錢扭著臀跑過來扶她,嘴裡說道:“哎喲喂!他竟讓寶貝公主這麼晚才出來,真狠心!”
左右不是人的夜弦:“……”
次日,夜弦天不亮便已出宮和夜斷彙合,帶著一隊夜鷹閣殺手,悄然離京。
紀千塵幾日來除了練習水到魚行沒彆的事可做,又領著芳苓,女扮男裝,坐在喜來茶樓裡吃點心。
茶樓裡像她這樣的吃瓜群眾多,說書似的客人也不少,京城富庶之地,吃飽喝足不聊些八卦,似乎對不住大好人生。
八卦的主角,總不離那些個風雲人物、才子佳人,像公主酈笙歌、花魅蘇錦兒這樣的美人兒,總是不會被人遺忘的。再加上,倆人之間還夾著個謝明淵,對此津津樂道的人就更多了。
“也不知怎的,近來蘇錦兒的常客換了人,謝閣主不去了,換成了前些時連升三級的禮部侍郎肖卓肖大人。”
“喲,肖大人可是風流才子、年輕有為,生得儀表堂堂,家裡還富得流油。聽說,肖大人至今尚未娶妻呢。”
“我聽說,這京城裡慕名去梅香苑找蘇錦兒的人可多了去了,沒有謝閣主擋在前頭,正好大開方便之門。蘇錦兒左挑右選,就是看中了肖大人。”
“呸!什麼看不看中,不過是誰得勢便跟誰。前腳還和謝閣主琴瑟和鳴,轉身就瞧上了旁人。也不知這位肖大人,是怎的鬼迷心竅了。”
“男人麼,你們知道的……”後麵一陣心照不宣地低笑。
紀千塵吃完最後一口點心,擦了擦手,漫不經心地對芳苓說道:“再去跟老錢交待,讓他找城中最好的媒婆打聽打聽,哪幾戶適齡的官家小姐正待字閨中。”
“公子,您要說媒?”
“用不著我說,”她笑了笑,“你沒聽過樹大招風?肖大人連升三級,在同齡人裡極是出挑,這樣的人物,總會有人搶著要的。蘇錦兒這如意算盤若是落空也就算了,彆是自討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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