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1 / 2)

【哇, 學到了!】

【原來天降異象卡還能這麼用,親親你太厲害啦~】

【統統這就去向主係統神情!】

麵對崔舒若的奇怪用法,係統覺得有榮與焉, 機械音都能聽出驕傲的調調。

不怪係統激動,畢竟它們係統之間也是經常攀比的, 能有崔舒若這樣的主人,太給係統漲臉啦!

係統興衝衝的去幫崔舒若神情用法, 而崔舒若靜心沉思接下來應該怎麼辦,真的起兵以後,是不是就會開始擴充地盤, 那齊國公會選擇哪裡呢?

彆的倒也罷了,但在打仗的事上, 崔舒若確實一竅不通。

她再怎麼聰明, 也確實沒有這個天分。誰家好學校會教如何帶兵打仗、攻城略地?

不過無妨,她選的隊友足夠厲害,怕是整個趙家都沒有人能比趙巍衡更懂得打仗, 前麵的事情她出了力, 後麵就看趙巍衡的了。

想來他不會叫自己失望的。

崔舒若喝了煮過的牛乳, 準備上塌安睡,端看明日了。

然而等第二日崔舒若醒過來的時候, 卻不是被婢女叫醒,也不是自己醒的, 是被腦海裡不斷出現的功德值提示音喊起來的。

崔舒若望了眼天色,還是漆黑的。

她坐了起來,眯著眼睛,詢問係統,“我加了多少功德值了?”

係統顯然比崔舒若要興奮許多。

【啊啊啊啊!】

【親親, 從子時末天降異象卡發揮作用以後,您的功德值就加了整整8000點,而且還在不斷地增加,嗚嗚嗚,好多功德值!】

也就是崔舒若住在齊國公府,又在深處,否則下轄各縣的百姓們連夜點起的燭火,還有鬨出的動靜,恐怕就足以把崔舒若喊醒了。

雖說是在半夜才開始,可難不成就沒有一個百姓會起夜嗎,等起夜後發,竟發現自家的門前早就已經收過菜怎麼突然長出來了?

還有人見到了被封起來的田,為什麼土突然不硬了,稻穀作物就像是見鬼了一般突然就長出來,而且各個沉甸甸,幾乎沒有空穗。

長出來的作物收成之好,非得是豐年,加上種地最好的老手,才能夠媲美。

莊稼人天生對土地愛得深沉,隨著不知道哪來的一聲尖叫,劃破場控,越來越多的人被吵醒,從屋子裡出來,陡然見到了這樣的景象,驚訝狂喜之下,還會忍不住好奇,是不是侍候的每塊地都是如此,於是顧不得深夜嚴寒,全家老小出門去,也顧不上心疼,點著火把到處去看。

越是靠近農田,受到的震驚越大。

明明昨日才走過的地,怎麼一睡起來,長了滿滿當當的作物?

這可是冬日啊!

在震驚過後,他們還互相撞見鄰居、同村的鄉民,都能看見對方眼裡不加掩飾的吃驚。

星夜出門的農人,化作一簇簇火把,照亮了並州二十三個縣的寂寂黑夜。火把宛若流星,劃破長空,帶給了農人生的希望。

亂世中,寒冬裡,糧食帶給人的安全感,那是多少金銀財寶都無法媲美的。

農人們鬨出的動靜大,很快驚動了裡長,漸漸地,就連在舒適窩裡安眠的縣令也被莫名的動靜驚醒,喚來下人。

“外頭怎麼回事?”

下人也摸不著頭腦,知道手底下的官員夜半扣門。

縣令披衣而起,堂前相會,而來報信的農官喜極而泣,跪在地上,“大喜啊!化明縣下,所有收割過的作物統統長出來了,而且收成極好,您請看。”

農官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一簇麥穗,上頭的顆粒飽滿,看著就沉甸甸墜彎根莖,也不知曉真正的一顆小麥長勢得有多喜人。

化明縣縣令還沒反應過來,大冬日的怎麼會看見金黃飽滿的麥穗呢?

他覺得自己腦袋發蒙,暈乎乎的,“我還不會是還沒醒吧?”

他喃喃自語,給了自己一個大耳刮子,差點扇得眼冒金星。疼歸疼,他也顧不上疼,隻能記著對方剛才說的話,“你是說收割過的地方都長了?都是這麼好的品相不成?”

農官笑得牙不見眼,飽經風霜的每一個褶子都在述說著喜悅,“正是!!”

“哈哈哈哈!”縣令連聲大笑,宛如失心瘋,“上天降喜,上天降喜,沒料到老夫有生之年能遇此奇事,不枉此生啊!”

不僅是縣令,舉著火把,望著田地裡長得喜人的作物,農人掰了一顆扔近嘴裡嘗,無一不是欣喜若狂,還有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不斷磕頭感謝上蒼恩賜的。

這還隻是化明縣,一縣的熱鬨,整個並州二十三個縣,都是如此景象。

聲勢浩大到驚動附近的州郡。

並州周邊不僅有晉朝的州郡,還有被胡人占領的地盤。

如今局勢膠著緊張,並州突然火光衝天,喧囂一片,很難不令人生出警惕,是否並州的趙刺史也準備造反?

那他們可要早做防備了。

比起能安睡,但被迫被吵醒的崔舒若,白日裡聽過她預言祥瑞的人,尤其是齊國公府的,大都沒睡。

像齊國公父子三人都硬是點燈遨遊到了半夜,等待所謂的祥瑞究竟是何等模樣。

然而一直沒有聽到動靜。

在齊國公眼裡的祥瑞,無外乎是紅日入府,齊國公府的草木一夜之間盛開,或是有神獸現世等等。

但出現的地點都應該是齊國公府,可等到了半夜,都沒有動靜,就在齊國公尋思著是否要等到明日才會有動靜,或是崔舒若所謂的祥瑞並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厲害,說不準是什麼魚腹藏木牌、白蛇吐人言等史書上常見的異象時,並州下轄的各個縣,都快馬來報,前後間隔的到了並州城。

按理而言,城門已關,若非大事不可開城門,否則便是大罪,但每一個來的人,手中都握有令牌,稟明有要事需要送往齊國公府府。

一夜下來,城門斷斷續續開了十幾次,先頭城門守官還覺得奇怪,後來見到城外竟也有火把,還擔憂是否是戰事來襲,可得是什麼人才能同時攻打並州的這麼多個縣?

直到破曉,他才知道發生了多麼令人訝異的一幕。

倘若是一片地,尚且有可能是齊國公為了揚名暗中所為,可當滿並州都是如此景象,那便隻可能是上天之力,鬼神之能,絕非人力可為。

而在齊國公準備睡下時,也被匆匆忙忙的腳步聲驚擾,敲響房門。

他本是要發火的,可當化明縣派來的人喜氣洋洋的跪在地上向齊國公說了已經收割過的作物竟然重新生長以後,他什麼被打擾的怒火都沒有了,甚至覺得神清氣爽。

齊國公心想,想來這就是崔舒若白日所說的祥瑞了。

還當真是最好的祥瑞,得此一縣的糧食,不知可以讓多少百姓過個好年,並州的糧倉恐怕也能多積攢些糧食。

光是想想就叫齊國公想大笑。

這下好了,他也沒了睡意。

然而,緊接著,是第二個縣、第十二個縣、第二十二個縣……

等到了天明,即便是穩如齊國公,臉上也隻能見著笑了。

他望著外頭蒙蒙亮的天,竟覺得那天色分外美麗,花是開的,風是暖的,喧囂聲是悅耳的。

齊國公開懷的想,自己該在哪在建幾個糧倉呢,要不然隻怕糧食都不夠放了。

這可真是叫人欣喜的苦惱啊。

而消息城內消息靈通些的,也大多知道發生了大事,沒見齊國公府的門開開合合二十幾次嗎?

城內夜裡本該寂靜,可馬蹄聲似乎就沒斷過,很難不讓人遐想究竟發生了何事。

尋常的權貴興許不清楚,可城裡的百姓大多會悄悄種點東西,雖說冬日裡早沒了,可也都莫名其妙長了出來。

等到天光漸亮,百姓可以自由在街上走動時,那叫一個熱鬨,每個人都在吹噓自家的神跡。然而一合計,咦,怎麼滿並州城都是如此,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好在昨日裡趙巍衡當眾勸齊國公起兵一事鬨得厲害,崔舒若後來所言更是令人始料不及,在‘有心人’的散播下,齊國公是真龍天子,必定能撲滅亂世,一統天下的說法甚囂塵上。

在見識過真正能填飽肚子的祥瑞的景象後,史書記載的所謂祥瑞都遜色了許多,有什麼是能讓百姓填飽肚子的呢?

能做到這一點,民心所向,無人不會擁戴齊國公府、不會信賴崔舒若。

齊國公大喜過往,天一亮就把所有的幕僚召集了起來。

他還想命人去喚崔舒若,但想到崔舒若過往是夜夢仙人,又擔心自己會擾亂仙人和崔舒若之間的交流,萬一惹得仙人不快就不好了。

故而又叮囑了一次,記得先問服侍的婢女,郡主是否在歇息,若是的話,萬不可能打擾,非要候著到郡主自然醒才可。

下人都記下了。

而哪些幕僚們,早早就穿戴整齊,等候好了傳召。

不說種種異象,光是崔舒若昨日所言,就足夠叫他們訝然,究竟是否為真,今日便能見證。因此一個個都是天還未亮就坐起來等了。

馮許算是幕僚裡少數不生忐忑,安然入睡照常起來的人。

在馮許看來,崔舒若的所謂祥瑞,必定是用人力偽造的,做不過是史書上老生常談的那幾樣,怕是沒什麼新意,自然也就不值得等待。

然而還沒等齊國公府的人來請他,他的家裡人就從外頭聽到了種種流言,什麼人在院子裡種了菜,秋日就已經收了,不知道為何昨日夜裡突然長了出來,還比過去收得還要好,又大又翠亮等等。

什麼樣誇張的話都有。

馮許大為驚奇,但仍舊是半信半疑,堅定的認為一定是流言,說不定崔舒若就是夜裡安排了城內幾家民宅,故意把菜埋進土裡,用來迷惑人心。

這也不是不可能嘛。

反正馮許是堅定不移的認為世上沒有鬼神,所有的一切要麼是巧合,要麼是人為。

他承認崔舒若有本事,還懂得造勢,彆的一概不信。

然而……

當他的轎子走到長街時,人群已經在熱鬨的討論附近的縣竟然一夜之間所有收割過的作物都長出來了,委實壯觀。

馮許在轎子裡聽著,心裡覺得不可思議。

他不僅是齊國公的幕僚,當初因為遊走在士族豪紳之間,齊國公還升了他做看管糧庫的小官,品級不高,但好歹走出去能見人。馮許自己是個相當務實認真的,即便隻是為了提身份,他也將自己下轄的糧倉狀況摸得一清二楚。

若是想要將附近幾個縣都偽裝成作物重新生長出來的樣子,不說如何一夜之間黏上去,隻說糧食怕是就能空掉大半糧倉。

齊國公絕不可能由著崔舒若胡鬨。

隱隱間,馮許心裡都信了兩分。

難道是真的?

若非齊國公急召,怕是他頃刻間就能改叫人換道出城,他親自出去一探究竟。

整個並州都因為作物瘋狂生長的祥瑞而沸騰,崔舒若算是喧囂中的一抹清流,始終安靜,也不因此流露出自傲狂喜的神態。

她等待齊國公的人來了,才慢悠悠的梳洗起來。

以至於係統很奇怪。

【親親,您可是說準了今日的祥瑞,而且給並州帶來許多糧食,為什麼還不快點出去,到時候肯定很多人來恭維你!】

崔舒若隨手描眉,動作又輕又慢,她說:“統子,你不懂,正是因此才要晚些出去。哪有立功的人上趕著被誇獎的?

越是重要的人物,越是要晚些到。”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齊國公可不會因為她去的晚些就降罪,說不定還會在心裡為她尋借口。

在拿捏人心上,崔舒若心裡多少有數。

好不容易收拾完了,她才優哉遊哉的出發去前院。

這一去,滿院子都是人,幕僚、家將,並州城裡齊國公一係的官員,至於趙仲平和趙巍衡更是早早就到了。

唯獨是崔舒若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停止交談,甚至下意識起身,神情轉而鄭重起來,這是身為世子的趙仲平都沒有的待遇。

崔舒若也沒有似在自己院子裡時的鎮靜寡淡,而是盈盈而笑,顯然是歡喜極了的樣子,眉彎如月,瞧見齊國公就略一福身,恭賀道:“阿耶大喜,祥瑞現世,如今並州百姓定都是拳拳盼望您起兵之心。”

崔舒若說話好聽,直接為此事定了性,加上她昨日所言,在一眾官員裡頭,竟也有了威信。

她一說,滿滿一堂的人,不論官位大小高低,全都跟著異口同聲,恭賀齊國公,並請他起兵。

齊國公臉上的笑已是掩不住了,但仍舊用苦大仇深,為了天下百姓勉為其難的口吻,終於答應起兵。

既然起兵了,那頭一件事就是為眾人分配任務。

齊國公當堂點人名,為他們任命。

其中最不得不提的就是齊平永,他作為齊國公的救命恩人,一直深受齊國公的敬佩看重,但一直尋不到合適的機會為他任命。

官位小了,怕是有辱人家,官位大了,又擔心名不正言不順。

恰好如今起兵,齊平永一慣和崔舒若交好,這回封了眾多將士,他的官位稍高一些,也不怕顯眼。

“齊平永聽令,授爾為從五品果毅都尉!”

齊平永也沒料到齊國公會突然封自己這麼高的官位,可沒有大丈夫是不向建功立業的,他過往還曾做過官府捕快等等,如今蒙此重擔,說是一步登天也不為過。

縱使齊平永心中本有猶豫,究竟是否要在齊國公麾下效力,可如今竟然能得如此看重,那便隻能是提攜玉龍為君死,必要報得知遇之恩才是。

齊國公見齊平永接受了自己的好意,心裡也止不住自得,看來他麾下能多一員猛將了。

輪到崔舒若時卻犯了難,領兵打仗她怕是不行,可要負責後勤,好好一個尊貴的郡主,是否貶低了她的身份?

可崔舒若的存在,就猶如並州的祥瑞,大大增強民心士氣。

有崔舒若在,即便敵人數倍懸殊,可她隻要一句上天定數,此戰必勝,那將士們也會陡增勇氣,誓死血戰。

思來想去,最後齊國公含笑著問崔舒若,“衡陽,你可能算出適宜起兵換旗的吉時吉日?”

崔舒若直接在腦海裡問起了係統,讓係統幫忙翻一翻日曆,看看究竟哪天日子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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