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暑未過,白天的氣溫還很高,好在今天有陣陣涼爽的清風,以至於在大太陽下趕路的人們不至於熱到中暑。
白野月見開了車窗,於是頑皮的風也吹進車裡,從她臉頰輕輕拂過,即帶來些許涼意,同時……也為她帶來一絲不尋常的刺鼻氣味。
這個味道……
不會錯的,是火藥的味道。
這附近,有什麼地方放了炸彈。
……
白野月見把這件事告訴了目暮警部。
這事可不容小覷,目暮警部立刻喊來搜查一課全係,召開集體會議。不管白野月見聞到的是不是真的火藥味,隻要有這個可能,他們就必須提起萬分謹慎。
管理官同樣麵色凝重,得到通知後他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有幾個係的警察對此有怨言:“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小白她隻是聞到味道……萬一她搞錯了呢?我們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如果是真的呢?那麼多市民的安全,你們誰能擔得起責任?!”
事關炸彈,要是誤會一場那還好些,要是真的有炸彈……那受到生命危險的,就是那一片區的所有市民!
目暮警部堅定地站在部下這邊,眼神銳利地看過去,直到把那些人看得心虛起來,才收回目光。
他說:“有什麼問題我來扛,現在,這個案子是最優先的。”
“是……”
那幾人不情不願地應下來。
他們爭執的時候,三係、以及幾個和三係交好的隊伍早就展開調查,很快就有情報呈遞上來。
“警部,查到了,那裡的快遞員可以證實,他最近給外守洗衣店送了很多快遞。”
“具體是什麼快遞?”
“暫時不清楚……據說那些都是匿名郵寄的。”
“嗯,看來快遞裡麵就是組裝炸彈的零件。”
“警部,關於小白提供的那兩條流浪貓的線索,我去問了那個交番的警察。他們說確實有受到幾個房間裡有異樣、花園被毀壞的報警,可是調查之後,他們的判斷是並不存在流浪貓。”
“有入室盜竊的可能嗎?”
“目前沒有物品被盜。”
“……”
刑警們來來往往,各自發揮長處。眼力好的站在電腦前,開始回放過往的監控,試圖從中找出蛛絲馬跡;擅長側寫的拿著外守一的生平資料,開始反推他的作案邏輯。當然,更多的刑警站在一塊寫滿了現有信息的白板麵前,集體陷入沉思。
起初質疑的幾個警察也漸漸沒了聲音。
白野月見看了資料。
看到他那個因病去世的女兒照片時,她就明白那個失蹤的小女孩為何會被綁架了。
人會逃避自己不願接受的現實,甚至會選擇性遺忘掉那段記憶。如果外守一無法接受女兒的死亡,很可能誤以為女兒還活著,如今他看到一個與女兒長相相似的孩子,就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虜了回來……
那麼,炸彈呢?
那個街區發生的幾起報警,不是房子後門有泥印,就是花園裡的花卉被摧毀。雖然隻有寥寥幾戶人家,但此事恐怕也跟外守一脫不了乾係。
白野月見目光落到白板上。
有人在白板上貼了張小地圖,正是那片街區的地圖,還用紅圈標出了幾個戶主的家。她凝神注視著,從外守洗衣店的位置,再轉到那幾個紅圈,看著看著,她猛然意識到一件事。
“警部。”
白野月見站起來,恍惚間聽到自己的聲音,冷得像一塊冰。
“立刻聯絡SIT(特殊捜査班)和SAT(特殊急襲部隊),我們需要疏散周圍群眾。”
“怎麼回事?”
“如果我推測的沒錯……恐怕那幾戶被入室的人家的花園裡,早已被外守一‘贈送’了一份禮物。”
“你說什麼!”
此話一出,搜查一課全體刑警齊刷刷變了臉色。
……
警察學校。
澡堂裡,聚在一起的五個青年得出結論。
“外守一。”
“那個人,就是殺害諸伏一家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