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手部受傷,他們決定讓手指靈活的降穀零留下來拆彈,鬆田陣平在旁邊輔助他。諸伏景光和伊達航則去二樓找人,目前他們不知道外守一的情況,兩個人結伴,總比一個人去送要好。
萩原研二無奈地聳了聳肩:“嗨嗨,那麼我就負責疏散周圍的居民吧。”
“哦,交給你了,萩。”鬆田陣平扭頭打趣道,“以你的口才,肯定能說服他們離開的。”
“哈哈哈,那我可任重道遠了……”
萩原研二笑了兩聲,離開時不小心踢到兩台洗衣機中間的一個玻璃瓶子,瓶子狠狠撞到洗衣機底部,幾乎用力彈了一下,才滾到他的腳邊。
這瓶子……
萩原研二低頭看了眼,眼中忽然湧起驚濤駭浪。
他轉過頭,與鬆田陣平交換了一個驚疑不定的眼神。
這情緒來得快退得也快,長發的警校生很快定下心神,跑出門準備疏散群眾。
然而,他剛出門,就對上幾雙幽怨的眼神。
萩原研二:“咦?”
洗衣店裡,鬆田陣平指導著降穀零的動作。
“彆著急,慢慢來,那根線隻是陷阱。”
降穀零滿頭是汗,好在他握著剪子的手依舊很穩。
專注的兩人沒有注意到,不知何時,他們的身後齊刷刷站了一排人,每個人都穿著防爆服,拿著防爆盾,正用複雜又欣慰的眼神看著他們。
終於,等降穀零剪完一條線,剪子離炸彈的距離遠些之時,有兩隻手伸到他們肩頭,戳戳。
兩人轉過頭去。
……
兩個警校生很快被打包帶出洗衣店。
他們挨著屋角快速離開,等轉過這條街後,他們看到了熟悉的人。
“前輩……還有萩!”
白野月見正倚著車門,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他們。
萩原研二坐在車後座上。方才他一出門就被帶到此處,隨後從他們口中知道了原來警視廳早已展開行動,警校生的臉上頓時流露出幾分赧然。
沒人責備他,相反,曾有過一麵之緣的鐘場警官還揉著他的頭誇獎了他幾句。
警視廳這次能提前布下天羅地網,多虧了白野月見機緣巧合之下嗅到的火藥味,若她沒有聞到這個味道,外守一的陰謀恐怕至今還無人知曉。五個警校生雖然是誤闖進來的,卻也算得上線索的第一發現者。
“隻是,千萬彆忘了,遇到無法解決的麻煩,你們完全可以向我們求助,這就是身為前輩的我們的工作。”鐘場警官筆直地站著,身邊機動隊的隊員幫他穿上防護服,他摘下墨鏡,無比瀟灑地留下一句,接著就轉身走進洗衣店。
萩原研二怔怔地看著那個方向,隨後,他看到鬆田陣平和降穀零也被送了出來。
“原來前輩也……”鬆田陣平想起還沒被完全拆除的炸彈,“那些人……”
“是專業的。”
白野月見隨手把鐘場警官的墨鏡放到他手裡,笑著安慰,“彆擔心,大家都在這裡,沒有抗不下來的麻煩。”
隨後,她拿過車裡的對講機,對著那頭說了幾句。
不知哪個部門應了一聲。
……
爆炸聲起。
被製服的外守一懷著必死的決心衝回火場,諸伏景光來不及阻攔,隻能丟下一句話就跑回去。
希望班長能理解我的意思。
他內心擔憂且焦急,但迫於形勢,他來不及說太多話。
木製的房子很快被火焰吞沒,熱浪一層層撲來,熏得諸伏景光眼睛酸澀,好在他很快就找到了趴在地上翻滾的外守一,上前用自己強有力的胳膊抓住他,幾步助跑,他靠自己的背部撞開了玻璃。
那一刹那天旋地轉,漫天的玻璃碎渣,他隻來得及往地麵投去匆匆一瞥……
咦?
那是……
他未曾反應過來,就重重地落了下去。
他墜入一張柔軟巨大的安全氣墊。
諸伏景光茫然無措地抬起頭,顧不及這個動作會讓還在空中做自由落體的玻璃碎屑劃傷他的臉頰,隻是執拗地抬起頭,在周圍尋找同伴的身影。
然後,諸伏景光看到了。
剛才還空無一人的街道,此刻站滿了警察,穿著防爆服的排爆警察,穿著製服的交番警察,穿著西裝的刑警……
就在這群黑壓壓的、給人無限安全感的警察當中,有個身影朝他走來。
那人背對著光,諸伏景光看不清她的臉,隻看到那雙閃著奇光異彩的眼眸。
“乾得漂亮,諸伏同學。”
諸伏景光心下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