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我喜歡你(完)(2 / 2)

穿回古代搞刑偵 曆青染 15301 字 9個月前

餞行宴上,伯景鬱沒有說太多話,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伯景鬱的心情不佳。

沒有人知道伯景鬱喜歡庭淵,但他們都知道,庭淵對伯景鬱很重要。

幾個月前,他去居安城,從哥舒璡堯身邊,將庭淵帶出來。

幾個月後,哥舒璡堯來了永安城,又要將庭淵從伯景鬱的身邊帶走。

無人知道此時伯景鬱心裡在想什麼。

而今日,不偏不倚,是個月圓夜。

月圓人團圓,可惜,庭淵要走。

這一夜伯景鬱半點沒睡,睜眼到了天亮。

庭淵也是一樣,對他來說無比煎熬。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該答應他們出居安城。

那麼此時他就不會如此難受。

永安城外,往北是回居安城的路,往南是去往西州的路。

而他們在此分道揚鑣,從此山水不相逢。

城外十裡亭,亭子建在坡上。

哥舒璡堯道:“送君千裡終須一彆,就送到這裡吧。”

他知道伯景鬱不想庭淵走,所以一送再送,送到內城,又追到了外城城門口,從城門口又送到了十裡亭。

時間已近中午。

哥舒怕他再這樣跟下去,就要跟到居安城了。

伯景鬱看向庭淵的馬車。

哥舒璡堯道:“去與他告彆吧。”

此一彆,等伯景鬱遍巡六州結束,他再去居安城,庭淵未必還活著。

伯景鬱的心情無比沉重,如此時的天一樣,烏雲壓頂,隨時要迎來一場風暴。

伯景鬱想了又想,撩開了簾子。

庭淵的臉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庭淵看向他。

伯景鬱苦笑了一下,“我也就隻能送到這裡了。”

庭淵點頭:“好。”

伯景鬱:“我不知道應該和你說些什麼,庭淵,我喜歡你,你可以記住這點嗎?”

末了他又說:“若是記不住,那也沒關係。”

他低下頭,再抬起,所有的情緒全都被壓下,“我希望你可以平安,可以長命百歲,可以等到我巡狩結束,去居安城見你,喝你喜歡的桃花酒,為你做喜歡的糕點。”

想到他學的糕點,還沒做幾次。

庭淵道:“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陪伴,也謝謝你對我的認可,祝你前路一切順利,也祝你身體健康。”

多說無用。

伯景鬱退至一旁,與哥舒說:“舅父,求你照顧好他。”

哥舒朝他點了個頭。

伯景鬱站在路邊。

哥舒璡堯道:“出發。”

隊伍向前挪動。

庭淵挑起窗簾,透過窗簾往後頭看。

越走越遠,十裡亭外的伯景鬱越來越小。

杏兒挑起簾子,回頭看了一眼,不知為何,悲傷的情緒湧上心頭。

“從前我明明盼望回居安城,每日都想回去,可今日真要回去了,卻高興不起來。”

平安坐在角落裡,抱著雙膝,馬車一顛一顛的。

窗簾隨風飄起,可以看到外麵的景象。

他道:“我看到王爺不舍卻又無可奈何的眼神,心中有些難受,他或許不是一個好人,但他對我們,對公子,都是真心的。”

哥舒璡堯就在馬車外,聽著車裡的對話,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可他彆無他法,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庭淵與伯景鬱越走越近。

庭淵心中何嘗不難受。

可他是個騙子,他與伯景鬱說好的,卻沒有履行承諾。

他在想——若我身體健康該有多好,起碼不用以這樣惡劣的方式傷害他。

伯景鬱騎著馬去了附近最高的山,駐足在山頂,看著哥舒璡堯的隊伍慢慢地消失在叢山之中。

到頭來,什麼都不剩。

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很久之後,伯景鬱才返回。

他沒有騎馬回城,而是沿著官道慢慢地往回走,步伐很慢。

走得越慢,他與庭淵之間的距離就會越近,走得越快,他們之間的距離隻會越來越遠。

颶風他們遠遠地跟著,眼看著天要下雨,卻無人敢上前相勸。

走出不到三裡地,傾盆大雨從天而降。

暴雨落在石頭上,得有雞蛋那麼大的雨點子,砸在人身上都會覺得疼。

哥舒璡堯他們隻能找地方避雨。

好在勝國十裡一亭,官道附近若是有農田,還會有茶棚,這才沒讓他們都淋濕。

這就像他們此時的心情一樣。

杏兒伸手接了雨,“也不知道王爺回城了沒有。”

庭淵:希望他回去了,彆被雨淋濕。

還在官道上的伯景鬱被雨淋得透透的。

踏雪在他身旁嘶鳴,要他避雨,他半點無反應,急得踏雪繞著他打轉。

天黑伯景鬱才回到官驛,夜裡便發了高燒。

颶風無奈搖頭,“王爺這是何苦,折磨自己。”

“若是不想庭淵走,就強行把他留下來,難道還留不下來嗎?”赤風氣呼呼地說。

驚風一直用濕帕子幫伯景鬱降溫,“殿下一向很尊重庭淵,庭淵要走,殿下怎可強留?”

赤風:“所以就苦自己,要我說,就直接強留下來。”

防風卻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

“你知道什麼?”其他人看向他。

防風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說了。

他當時正好去找哥舒璡堯,聽到伯景鬱和哥舒璡堯吵架,才明白庭淵一定要走的原因。

走了也好,免得庭淵真的死在路上。

無論多喜歡的東西,一直在自己的身邊然後碎了,和十年不見的東西碎了,分量完全是不一樣的。

伯景鬱夜裡高燒燒得都快迷糊了,一直在喊庭淵的名字。

太醫喂了很多藥,幾人輪番照顧著,到天亮燒才退下。

驚風幾人才得以喘上一口氣。

庭淵則是又失眠了一夜,他不知道伯景鬱怎麼樣了。

伯景鬱那頭清醒過來已經到了下午。

庭淵他們已經走出一百二十多裡。

伯景鬱一頭從床上翻起來,頭暈得要死,又倒回了枕頭上。

“我這是怎麼了?”四肢無力,實在是撐不起精神。

驚風道:“您昨日淋了雨,昨夜高燒,渾身燙得和火爐一樣,把我們都嚇壞了。”

伯景鬱想了一下昨日的事,臉上半點情緒都沒。

驚風問:“王爺,可要吃點東西?”

“不吃了,沒胃口,你們都出去吧,讓我自己靜一會兒。”

驚風:“……”

“好。”

伯景鬱需要時間來接受庭淵離開的事實。

他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塊帕子,與他還給庭淵那塊一模一樣。

這塊才是庭淵的。

而他還給庭淵的那塊,是他連夜找繡娘仿製的。

將帕子還給庭淵後,他又趁著庭淵不注意偷了出來,仿製了一塊給了庭淵。

而庭淵也在晚上發現了。

晚間落宿客棧時,帕子從他的袖子裡掉了出來。

小二見到交還,杏兒接過。

一上手,她就察覺到了不對。

庭淵看杏兒對著這塊帕子摸了又摸,問道:“怎麼了?”

杏兒道:“這帕子不是我娘做的那塊。”

庭淵接過,左看右看,沒發現有什麼區彆,“你怎麼知道的?”

杏兒將自己身上這塊遞給庭淵,“你比比。”

這兩塊帕子是同一塊料子做的,出居安城前,杏兒阿娘給他們的。

庭淵一摸,還真是。

能乾出這事兒的,也就隻有伯景鬱了。

他道:“可能是之前那塊壞了,伯景鬱找人重做的。”

杏兒不疑有他。

庭淵將帕子收好。

而伯景鬱這邊,精神恢複了七八成。

他想了很久很久,還是無法釋懷。

隔日哥舒他們照常北上往居安城走。

身後一陣疾馳的馬蹄聲傳來,大家以為是有什麼密信,連忙將路給讓出來,讓對方通行。

不管是多大的官員,在官道上碰到驛吏都得避讓。

有可能傳遞的是緊急軍情。

哥舒璡堯想著大家趕路半天也累了,便說道:“那就原地休息一會兒吧。”

隨著眾人退到路邊,馬蹄聲也越來越近。

哥舒璡堯往馬蹄聲傳來的方向望過去,卻看到一匹白色的馬載著人已經到了近前。

哥舒璡堯:“……”

平安剛好下車,準備去方便一下,看到熟悉的馬匹顏色和馬上的人,嘴巴張得都可以塞下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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