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收一成的利息也比那些收兩成利息的商隊要好得多,跟著他們工會現在人均接近七石的糧食,足夠養活一家幾口。
這些利息算是給商隊運送糧食的一點辛苦費,折算下來他們並沒有從中謀取多少利益。
既能維持自家糧號的運轉,又能讓這些百姓有活乾,為他們創造就業崗位,從中賺取微薄的利息。
前期或許會虧損,可真到了幾十年後,呼延家的糧號在西州可就具有唯一性了。
庭淵再度感歎,這呼延南音做生意的頭腦是真厲害,連這都能算到。
呼延南音家的生意還在擴張,持續下去或許過些年他將徹底成為西府所有土地的管理者,到時候所有人都給他打工,模式成熟之後,躺著就能在家裡收錢了。
庭淵:“你可真是個賺錢小能手。”
呼延南音笑著說:“我周歲抓鬮的時候,一把就抓住了算盤,怎麼著都不肯撒手,家裡人都說我以後肯定是個財迷。”
彆人家孩子抓鬮要麼是書要麼是筆,到他這裡與眾不同。
逗得庭淵哈哈笑。
“你在賺錢方麵確實是天賦異稟。”
伯景鬱心說:我小時候抓鬮還抓了帝王的玉璽呢!難不成我有當帝王的天賦嗎?
呼延南音與庭淵說:“我人生三大目標是賺錢、賺大錢、賺花不完的錢。”
庭淵:“那你的三個目標豈不是都實現了。”
錢賺到了,大錢也賺到了,如今這趨勢,也確實有了花不完的錢。
呼延南音搖頭:“最多就是進行到了第一階段,如今我家還遠遠算不上中州首富。”
庭淵驚了:“你這都算不上中州的首富?”
“是啊。”呼延南音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我家排第三。”
庭淵有些好奇,“那第一第一是誰?”
呼延南音道:“第一是碧落城蕭家,他們家開錢莊的,錢莊遍布勝國,就是泰豐錢莊。”
“原來是他家。”
庭淵身上拿的所有銀票全都是泰豐錢莊的。
呼延南音點頭:“他們家從女君時代就開錢莊,經過一百多年發展,傳了幾代人,現在據說家產已經超過千億兩,當然,這是小道消息,具體有多少錢,也沒人知道。”
庭淵看向伯景鬱,“這比國庫有錢多了!”
伯景鬱:“……”
你可終於想起我了!
國庫確實沒有什麼現銀,全是些無法估價的東西。
庭淵又問:“那這第一是誰?”
呼延南音指了指庭淵身邊的伯景鬱。
庭淵詫異:“與他有什麼關係?”
呼延南音比庭淵更詫異,“你不知道王爺家的產業嗎?”
庭淵搖頭:“這我還真不知道。”
伯景鬱接過話頭與庭淵說:“蕭家的錢莊之所以能起來,是因為背後有我們帝王家的支持,與其說他是蕭家的錢莊,不如說是我們伯家的錢莊,隻不過是蕭家代管。至於第一是慕容家的房產,勝國房產共計三億份,其中大約一億五房契都握在了慕容家的手裡,慕容家的房契都是我皇家的,勝國最大的糧號、鹽、布匹、鐵器、牲畜、酒莊等也是我皇家的。”
庭淵:“怪不得……”
一個銀行,一個土地管理,加上礦產,還有西府的官田和軍田加起來占了六成。
這些都是他們伯家的東西,若說真正富裕的人,除了帝王家還能有誰。
他還擔心國庫不足,萬一真有個天災人禍,到時候百姓會沒有足夠的糧食。
如今看來是他的擔心多餘了。
到處都是皇家的生意,國庫現銀時不多,但他們的不動產和流通的錢足夠多,再加上國庫的存糧,勝國大小糧號怕與皇家的生意有不少關聯,租用的房屋或租用的土地都是皇家的,倒也不怕糧食不夠。
糧食必然是要掌控在皇家手中,皇糧也是為了平衡價格,防止有黑心的商販趁著災難提升糧價發國難財,早年就在這上麵吃過大虧,先祖便安排人收購小型商戶累計起來,重要的命脈皇家都有半數以上的占比,也是為了維護國家安定,保證百姓的生活。
衣食住行方方麵麵都有皇家在背後掌控,市場經濟便不會亂。
這些庭淵從前從未聽伯景鬱提起過,頭一次聽還是蠻震撼的。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很合理,他本就懷疑女君是建國後的人穿越過來的,女君確定的製度和規章律法等都與建國後高度相似,思想也十分貼合建國後的思想,隻是後來伯景鬱的先祖沒有將女君的遺誌繼承下來,但許多規章製度和習慣還是有保留下來,整體的社會構架更像是將中國古代和現代結合出來的產物。
勝國如今是伯家掌權,是伯家的勝國,國即是我我即是國,伯家的東西便是國家的東西,國家的東西也是伯家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屬於是一種國有製和私有製共存的混合經濟。
伯景鬱:“所以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如果庭淵想知道,他也會告訴庭淵。
庭淵認真想了一下,說道:“現在我就想知道,死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伯景鬱還在猜他會問什麼,轉頭他來了這麼一句,就像是已經點燃的烈火被潑上了一盆冷水。
伯景鬱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也想知道。”
呼延南音道:“快到工會了,很快就能揭曉答案了,若是這人不是我工會的,又該怎麼辦?”
他不覺得這人會是他工會的人,工會的人多數都是一個地方的人在一個組裡,彼此之間都認識,若是真混進來一個生麵孔,早就發現了。
伯景鬱道:“若真不是工會的,就封鎖住村子,挨家挨戶地搜一遍。”
他可不信此人是路過此處見色起意,身上連路引都沒有,沒有路引他是怎麼進西府的。
偷渡過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這裡靠近總府,算是西府和北府的腹地,西府沿途重要關卡都有官府查驗路引,怎麼可能躲過重重篩查。
偶爾官府還會組織突擊檢查,查戶籍或者是路引,是否記錄在冊,若是查到沒有記錄在冊,周邊的人都要連坐。
伯景鬱心中隱隱不安,直覺在這裡看見西府叛軍的標誌圖騰,怕是要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過於敏感,遇到的事情都與西州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