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庭淵一夜都沒睡好, 伯景鬱也是。
他想知道庭淵喜歡的人長什麼樣,是不是真的比自己還要好。
在床上翻了一夜,以至於庭淵被他吵了一夜。
到後來庭淵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睡著的, 或許是真的太困了身體熬不住了才睡著。
也可能是剛被救回來,身體無法承擔熬夜的負荷強行讓他入睡。
伯景鬱是在床上翻了一夜都沒能睡著, 長這麼大第一次失眠,居然是因為庭淵想知道庭淵喜歡的人長什麼樣。
連他自己都覺得很可笑,可他就是睡不著。
一閉眼, 滿腦子想的都是庭淵不喜歡自己。
天剛亮他就去院子裡練武。
呼延南音睡的迷迷糊糊地, 聽到外頭院子裡的聲音, 穿上衣服出來,就看到伯景鬱在練武。
他站在屋簷下,“殿下,你怎地起得這般早?庭公子他沒事吧?”
伯景鬱收了劍,“沒事。”
想到呼延南音的劍術還不錯, 他道:“來與我切磋切磋。”
呼延南音隻是起來看看情況,卻不承想要被拉著切磋武藝, 有些後悔自己出來湊熱鬨了。
伯景鬱都發話了, 即便他不想切磋,也由不得他。
隻好回屋拿了自己的佩劍,與伯景鬱切磋一場。
呼延南音也不知道伯景鬱究竟是個什麼水平,是應該使出全力,還是應該保留一些實力。
一開始隻敢試探,被迫接招。
慢慢地他發現伯景鬱根本不是想和他切磋, 而是在發泄情緒,也知道伯景鬱的水平如何,於是轉守為攻。
兩人在院裡打得難舍難分, 可是苦了其他人。
一大清早的,誰大聲說話都能傳遍整個院子,何況是兩個人兵器的碰撞聲。
引來旁人紛紛過來一看究竟。
颶風三人靠著柱子吃瓜。
驚風:“你說這呼延南音怎麼惹著殿下了,他怎麼一臉不痛快。”
颶風道破其中玄機:“隻怕不是呼延南音惹著殿下。”
赤風伸了個懶腰,靠在柱子上,和被吵醒出來看情況的杏兒打招呼,被杏兒翻了個白眼。
轉頭與驚風說:“呼延南音可沒本事惹咱們家殿下。”
驚風一想也是,伯景鬱又何嘗是個會受氣的人,能讓他受氣的,隻有庭淵一個。
“這庭淵又怎麼惹到殿下了?”
赤風:“這麼好奇你去問殿下,可彆問我。”
他可不想死,也不想被趕回京城。
颶風抱著手站在廊下。
赤風朝院中二人投去視線,“你說是殿下能贏,還是呼延南音能贏?”
驚風毫不猶豫地說,“當然是殿下了,殿下的劍術數一數二的好。”
颶風道:“若是平日,殿下會贏得很漂亮,可今日,殿下即便是贏了,也不是真的贏了。”
“我怎麼聽不明白。”驚風撓頭。
赤風勾搭上他的肩膀,“讓你平常多動腦,你是一點都不肯動,很明顯殿下的心亂了,你看他接招的速度,完全是靠本能。”
驚風認真看了一下,確實是這樣,若是平日裡,就剛才那兩招伯景鬱早就破了。
颶風道:“殿下在發泄情緒,呼延南音隻是在配合殿下,讓他發泄罷了。不過呼延南音的劍術,也就這樣了。”
他看二人已經走了十幾招,呼延南音的招數破綻太多了,“對付一般的高手是綽綽有餘了。”
他們與伯景鬱一樣,自小學的都是殺招,教他們的師父手裡都不知道沾了多少血。
呼延南音的劍術招式是好看的,他練得也很爐火純青,可惜破綻很多,唬一唬江湖一流的高手倒也是可以的,勝負起碼是對半開,或者六四開。
對上頂尖的殺手和大內侍衛,那就差得遠了。
功夫最好的那批人都在皇宮裡,他們是被這批人調教出來的。
他們學武是為了防止刺客刺殺,呼延南音卻是防身,意義不同。
伯景鬱這些年在京城一年要被刺殺二三十次,呼延南音恐怕習武這麼多年見血的都沒有二三十次。
兩人起碼切磋了兩刻鐘,以呼延南音落敗結束。
呼延南音早就想結束了,是伯景鬱追得太緊,讓他隻能被迫回擊。
再打下去他也沒勁了。
伯景鬱收了劍,颶風三人的對話一字不差地都被他聽進去了。
他朝三人勾了勾手,“拿上你們的兵器,與我練練。”
颶風、赤風、驚風:“……”
倒了大黴,不過是看個戲就要挨錘。
正巧這時庭淵從屋裡出來。
杏兒和平安朝他跑過去。
“公子,你醒了。”
庭淵伸了個懶腰,瞬間捂住胸口,疼得他蹲到了地上。
伯景鬱也朝他跑了過來,“你怎麼了?”
他以為庭淵心臟不舒服。
庭淵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感覺自己的心口特彆疼。
“快回屋。”
杏兒和平安準備去攙扶庭淵。
伯景鬱一彎腰就把庭淵給抱了起來。
庭淵:“……”
咱就是說,你是抱順手了嗎?
颶風:“我從未如此對他有好感過。”
赤風點點頭:“我也是。”
若不是庭淵出來得及時,今日免不了他們三個都得挨錘。
雖然三打一,打贏伯景鬱那是綽綽有餘,可他們誰敢贏伯景鬱。
伯景鬱道:“快去請許院判過來。”
赤風一下就竄了出去。
驚風:“……”
伯景鬱將庭淵放平在床上,“你是哪裡不舒服?”
庭淵光是摸著自己的心口就很痛。
許院判是被赤風扛過來的,他的速度是出了名的快。
雖然距離很短,許院判也快被顛吐了。
伯景鬱一把將他拽過來,“他心口疼,是不是心臟不舒服。”
許院判道:“你把他的衣服扒開,露出胸膛我看看。”
他坐在床邊替庭淵把脈,脈象倒是沒什麼不正常的。
衣服一扒開,庭淵的胸膛上一片瘀青。
許院判:“殿下,你昨晚用了多大的勁你忘了嗎?”
這胸腔肋骨沒被壓碎都是輕的,這要是不疼那就見鬼了。
伯景鬱:“……”
看著庭淵心口上一片紫色的瘀青,此時他也是尷尬至極。
“那有什麼辦法能讓他不疼嗎?”伯景鬱問。
他知道庭淵是很怕疼的。
許院判搖頭,“這是外傷,沒有辦法的,隻能等他自愈,隻是接下來這段時間,小公子有苦頭吃了。”
畢竟是傷在了胸腔前的皮膚上,這些地方的皮膚很薄。
庭淵問:“這得多久痊愈?”
許院判:“快的話十天半個月,慢的話兩三個月都有可能,得看淤血消散之後,自愈的速度如何。”
旁人愈合的速度肯定比庭淵快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