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淵這個身體自愈的情況本來就很差,許院判可做不了任何保證。
他與庭淵說道:“小公子這段時間還是不要做大動作,免得加重了傷勢,你這肋骨怕是也岌岌可危。”
他這麼一說,庭淵心想還不如一死。
這鬼地方,要是他的肋骨真的斷了,怎麼給他接上?
“總之這段時間要小心謹慎一些。”
這要是真的肋骨斷了,他也沒什麼好的辦法能夠幫庭淵接上,若是四肢的骨頭斷了都好說,還是能接上的,這胸腔肋骨他是真的沒辦法。
以現在的醫術水平,誰都沒辦法。
伯景鬱:“那你還是儘可能地躺著,彆做大幅度的動作。”
庭淵:“這根本不可能,我要跟你查案,怎麼可能躺在床上。”
許院判忙道:“正常走路這些是完全沒問題的,不承受重力應該不會出問題,伸懶腰穿衣服這種大幅度的動作自然也不行。”
庭淵:“……”
“我給你穿。”伯景鬱說。
颶風、赤風、驚風:“……”
殿下,你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庭淵又不是沒有仆人。
平安道:“我會替公子穿,不勞王爺費心。”
伯景鬱看向庭淵。
庭淵:“多謝王爺好意,有平安幫我就夠了。”
伯景鬱:“……”
颶風三人心裡忐忑不安。
能讓伯景鬱碰壁的,隻有庭淵。
驚風很想說:我家殿下給你穿衣服,那是給你麵子。
可他不敢,他要說了,絕對要被趕走。
現在他已經學乖了,誰都能惹,就是不能惹庭淵。
鬼知道伯景鬱為什麼在挺庭淵麵前這麼卑微。
呼延南音道:“時間不早了,我去給大家準備吃的。”
赤風:“我去喂馬。”
驚風:“等等我,我也去。”
颶風:“殿下,我也去喂馬。”
伯景鬱看向許院判,“你也要去喂馬?”
許院判心說這是誰讓他生氣了,這一大早怎麼火氣這麼大。
他道:“殿下,我回去穿衣服,順便洗漱。”
他連鞋子都沒穿,就被赤風扛到了這裡,現在腳上隻有襪子。
伯景鬱揮手:“去吧。”
屋裡一下就隻剩他們四個人了。
伯景鬱看向平安和杏兒,“你們不用去做點什麼?”
平安和杏兒一副無語地表情看著他。
“我們的職責就是照顧公子。”
杏兒很想說這是我家公子,不是你家公子,煩不煩,一天到晚的霸占庭淵。
伯景鬱道:“這是我的房間。”
庭淵:“……”
杏兒:“公子是我們的。”
平安附和:“就是,要不是你把公子的房門踹壞,我們才不來你的房間。”
伯景鬱挑眉,不悅:“所以呢?”
有庭淵給他撐腰,平安可不怕伯景鬱,“所以你應該去把我家公子的門修好。”
伯景鬱不可思議地看著平安,“你竟然讓我去修門?”
“那不然難道我去修?”
平安和杏兒一左一右站在了庭淵的身前。
杏兒恭敬道:“王爺,還請你儘快把我家公子的房門修好。”
伯景鬱氣得一甩袖子,想發火又顧忌庭淵,“都是我平日太慣著你了。”
庭淵知道杏兒和平安這是在氣伯景鬱昨晚把自己留在房中不讓他們接近,他道:“謝謝王爺慣著我。”
伯景鬱:“你是一點都聽不出來我在生氣嗎?”
庭淵柔聲說:“王爺,彆生氣,免得氣壞了身子。”
伯景鬱凶道:“……彆以為你說軟話我就不和他們計較。”
庭淵:“他們也是擔心我,王爺要是怪,那得怪我,怪我差點死了,讓你們都替我擔心。”
庭淵給杏兒和平安使眼色,“我想喝你們弄的雞湯了。”
平安立刻道:“那我去買雞。”
杏兒也道:“我去問問許院判,能不能燉藥膳。”
兩人被庭淵打發走了。
伯景鬱坐到床邊,“你就這麼擔心他們,一點不怕把我氣出個好歹。”
庭淵伸手替他揉著心口,“揉揉,王爺心胸寬廣,不會和小孩子一般計較。”
伯景鬱握住庭淵的手,“你睜眼說瞎話,他們和我一般大,都是你把他們慣得沒規矩,一點都不尊重我。”
“是我管教不當,王爺彆生氣了,我再給你揉揉。”
伯景鬱將他的手輕輕放到床上,“你省省吧。”
“也不知道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遇到你和你的仆人,他們就仗著我舍不得讓你為難,一點都不把我放在眼裡。”他語氣嚴肅道:“我可以忍耐你,但不代表會毫無底線地縱容他們。”
庭淵自然是知道的,他見過伯景鬱生氣的樣子,“我知道你不會真的跟他們一般計較,你讓驚風他們不要針對我,我也知道,是我沒有管教好他們,不是與你客套,我會和他們好好說,讓他們以後對你尊重些,我們也希望大家都能和平相處,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也不希望這一路上總是因為這種事情影響大家的心情。”
伯景鬱自然也是如此想的,這一路大家和和氣氣的,誰都彆挑事。
庭淵:“你的脾氣已經收斂得很好了,我都知道,是我沒有提前與他們說清楚,我代替他們和你道歉。”
伯景鬱點了點頭,他隻是因為在意庭淵的看法,若不然早就容不下平安和杏兒。
庭淵道:“上午要去一趟工會,找鄭延輝問問劉家的事情。”
“彆操心,我會處理好的,你就在這裡好好休息。”
庭淵:“我不跟著不放心。”
伯景鬱拍了拍他的手,“那我讓呼延南音叫過來問總可以吧。”
庭淵輕點了下頭。
巳時剛過,鄭延輝匆忙趕來。
呼延南音帶著他進入伯景鬱的房間。
看到庭淵躺在床上,關心地問:“庭公子這是身體不舒服?”
庭淵靠在床上,說道:“小事,多謝關心。”
鄭延輝問:“二位公子叫我過來,可是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呼延南音不敢暴露伯景鬱的身份,說道:“不是他們叫你過來,是我有些問題想問。”
鄭延輝忙道:“會長請問,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呼延南音邀請他坐下,“村裡的地我們掌握了七成多,還有二成多不歸我們管,我想知道歸誰管?”
鄭延輝還以為是什麼事,忐忑了一路,現在可算是鬆了口氣,“大約有二成歸劉家糧號管,還有不到一成是散戶,家中人口比較多,不用我們幫忙種田的。”
呼延南音:“是糧號遍布西府的那個劉家?”
鄭延輝點頭:“他們劉家莊子自己養的有工人,種地從來都是他們自己完成。”
這個呼延南音是清楚的,他問:“他們一年的收成怎麼樣?”
鄭延輝以為呼延南音打聽這些是生意上的事情,說道:“他們手裡大概有一千畝地,收成和我們差不多的,不過肯定沒有我們入賬多。”
他們手裡的田多,雖然抽成少,可累計起來,並不比劉家的少。
“我們一年除去開支餘糧有兩千石以上,他們一年的餘糧不會超過一千二百石。”
地雖然是自己的,可他們養工人的成本,可比工會高得多。
工會都是外地來的農工,劉家莊基本是本地的農工,呼延家工會的整體都是本地農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