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庭淵與伯景鬱帶著人馬趕回小路村與呼延南音彙合。
他們離開這五日, 呼延南音帶著平安和杏兒一起,領著人將附近村子劉家的田地全都測量了一遍,每個莊子都存在偷種田地的行為, 相對數額沒有小路村劉家莊這麼離譜。
劉家莊近乎偷種了購買數量一半的田地,彆處最多偷種了二成到三成。
黑鷹軍隱匿在村外, 等待天後隨庭淵伯景鬱一起出發去劉家莊。
伯景鬱和庭淵天沒黑就進了村, 回到鄭延輝借給他們居住的小院。
呼延南音和杏兒平安都還未回來,隻有許院判在。
許院判看到庭淵回來了, 第一時間就是抓住他的手腕給他把脈。
幾日不見,庭淵的臉色又比之前差了一些。
許院判連連歎氣。
伯景鬱擔憂地問, “如何?”
許院判道:“麵對如此不遵醫囑地病人, 我就是天上下凡的神醫也是毫無辦法。”
任何一個醫士遇到庭淵這樣的病人, 都是反複叮囑他靜養,他倒好, 跟著伯景鬱跑動跑西,喝藥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伯景鬱看了看庭淵, “要不今夜你就留在小院休息,我帶人去就行。”
“那怎麼行?”庭淵連忙拒絕。
這案子他從頭跟到尾, 今夜控製住劉家莊可是他期待了很久的重頭戲, 這麼重要的場合,他怎麼可能缺席呢?
伯景鬱一時有些犯難, 他也是希望庭淵能去, 但看許院判的意思是不希望庭淵再消耗自己的身體。
庭淵道:“再想歇著, 也得把這個案子查完, 都查到一半,馬上就要揭秘了,你不讓我查還不如讓我回居安城去。”
許院判是站在醫士的角度, 隻是把庭淵當成了病人,站在伯景鬱的角度,庭淵是非常重要的師爺。
伯景鬱:“那就一起,我把最好的藥材都給你用上。”
庭淵點頭。
許院判說:“你們以為用好藥材就能補回虧損掉的元氣嗎?”
當然是補不回來的,庭淵和伯景鬱又不是傻子,怎麼會連這都不明白。
這麼說也不過是圖個心裡安慰。
伯景鬱對庭淵心裡頭是有虧欠的,查案這種事情他確實不如庭淵,身邊沒有庭淵的幫襯,他也擔心自己會遺漏掉重要信息。
有庭淵在身邊,哪怕他不出力,一句話都不說,也能讓伯景鬱安心一些。
許院判見他們兩個去意已決,無奈歎了口氣,與庭淵說,“一時半刻你們也不出去,我給你弄上一副藥,你先吃著。”
多吃一頓是一頓。
天黑後,呼延南音才和杏兒平安回來。
入院後看到為他們趕車的侍衛回來了,杏兒往院子裡跑,庭淵和伯景鬱在堂屋裡坐著,也在等他們回來。
杏兒衝進屋,興奮地喊道:“公子,你回來啦。”
庭淵笑著說,“是啊,回來了。”
這可是幾日不見,杏兒怪想庭淵的,每天都擔心他跟在伯景鬱身邊能不能得到很好的照顧。
如今上下打量一番,和走的時候差彆也不大,杏兒放心了不少。
平安緊隨其後,他一向不愛表達自己心裡的想法,也不像杏兒那般會主動與庭淵請進,在這個庭淵麵前,他始終還是會保持一定的距離。
對他來說,他所見到的庭淵,始終都是兩個人,原來庭淵的身體,和另一個庭淵的靈魂。
兩個他都認可,可本能還是會庭淵保持一定距離。
庭淵主動問平安,“這幾日我不在,你與杏兒跟著呼延公子,一切可還順利?”
平安點頭:“很順利。”
杏兒與庭淵說,“公子,我們核查了好多地方,他們都有很大的問題。”
庭淵早有預料,對二人說道:“你們辛苦了。”
伯景鬱也認可他們的付出,“辛苦了,快坐下吃差點,庭淵專門從霖開城為你們帶的,路上保存的很好,一點都沒壞。”
杏兒扭頭看到桌子上的盤子裡擺放的糕點,五顏六色地看著就好吃,滿心歡喜,“謝謝公子,公子你真好。”
杏兒拉著平安坐下吃茶點。
呼延南音走進來,笑著說:“吃什麼好東西呢,有我的份嗎?”
“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庭淵回道。
呼延南音朝他二人行禮,“王爺,庭公子。”
庭淵與伯景鬱朝他回了一禮。
庭淵打趣,“怎麼我們這才走幾日,呼延公子同我們之間反倒生疏了。”
往日裡相處可沒這麼多規矩。
呼延南音哈哈一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咱們可是五日不見,如隔數年,怎麼著也得寒暄一下,聊表敬意。”
“快坐下喝口茶,與我們說說你們的調查結果。”
三人相繼坐下。
庭淵起身想去給呼延南音倒茶。
伯景鬱先一步起身,他可沒忘記許院判的叮囑,這些日子庭淵的頭發和衣服鞋子都是他在幫忙穿,洗澡也是他在幫忙,就是怕動作大了真弄斷了自己的肋骨。
呼延南音見伯景鬱要給他倒茶,連忙起身接過茶壺,“王爺不必客氣,我自己來就行。”
伯景鬱還是給他倒了茶,“從淮水村到小路村,這些日子你是出人出力,給你倒上一杯茶,也是應該的。”
他這麼說,呼延南音也就沒與他客氣,“那就多謝王爺。”
對伯景鬱這一點,庭淵還是非常看中的,他確實不愛擺架子,態度很親和。
在他們麵前極少稱呼自己為“本王”來強調自己的身份,都是自稱“我”。
在庭淵的記憶裡,伯景鬱自稱“本王”時,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或者是非常重要的場合。
有且隻有兩次,一次是從浮光縣返程回居安城,伯景鬱求請他隨行時,以“本王”自稱,不是為了擺架子,而是為了強調自己的身份。第二次則是他與呼延南音談及男女問題時,伯景鬱出於強調承諾的情況下自稱“本王”,此後再也沒有過。
他可以拉得下臉麵,有錯就認,不懂就問,大部分普通人也做不到他這麼坦蕩。
他說自己不會隨意動手殺人,承諾過,所以他會很好的克製住自己。
承諾的事情,幾乎從不食言,重情又重義,於庭淵來說對伯景鬱的認知已經完全改觀。
學習東西的速度也非常快,簡直就是夢中情搭。
院內準備了晚飯,幾人邊吃邊聊間,把兩邊的情況都聊透了。
戌正時刻,眾人出發前往劉家莊。
子正時刻,眾人抵達劉家莊附近後,下馬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