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矜淮啞言,有些哭笑不得,他隻是隨口說了一句而已,怎麼鬱意還當了真。
“我說什麼就是什麼?”陸矜淮哭笑不得,“你覺得你是嗎?”
鬱意本來沒覺得的,但是被陸矜淮說了之後,忽然就想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微微抿直了唇線,覺得自己和這兩個字確實沾了點邊。
鬱意喜歡和陸矜淮親密一些,但他也不確定陸矜淮喜不喜歡。如果隻是他一廂情願而陸矜淮不願意的話,他的確稱得上流氓兩個字。
但鬱意不可能承認,他偏過頭,答非所問:“我們是朋友。”
朋友之間的親熱,怎麼能說他是流氓呢。
陸矜淮瞥了鬱意一眼,已經習慣了時常聽不懂鬱意在說什麼。
在等著童陶寫計劃的時候,陸矜淮拿了茶幾的一個蘋果,閒著開始用刀削皮。
陸矜淮用水果刀削皮不太熟練,動作很生疏,蘋果皮也斷了好幾次。快切完皮的時候,陸矜淮察覺到了身邊人投過來隱約的視線。
陸矜淮動作一頓,側頭看向鬱意,明明剛才還在暗戳戳地看他削蘋果的少年,現在已經若無其事地在看手機。
陸矜淮不怎麼喜歡吃蘋果,削蘋果本來也是打算給鬱意的。但是看到鬱意這個悶騷的性格,陸矜淮起了捉弄的心思,不打算按常理出牌。
蘋果皮削完,露出白淨的蘋果瓤。陸矜淮把水果刀放回桌子上,感受到鬱意瞟過來的餘光,陸矜淮很乾脆地咬了一口蘋果。
旁邊看過來的視線倏地就消失了。
陸矜淮嚼著蘋果,他就不信治不好鬱意這悶油瓶子性格。
鬱·悶油瓶·意果然一聲不吭,隻是垂眸時顯得可憐巴巴的,低著頭落寞地按著手機屏幕。
陸矜淮看在眼裡,見鬱意又不說話,重重地咬了一口蘋果,說道:“這個蘋果比之前甜。”
鬱意擰巴著不說話,反倒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童陶,抬頭看向陸矜淮,疑惑道:“是嗎?”
陸矜淮從茶幾上又拿過一個蘋果,打算要削皮,隨口道:“你嘗嘗。”
“……沒事,我吃帶皮的就行。”童陶不好意思再麻煩陸矜淮,受寵若驚地接了過來,感激道:“謝謝你。”
童陶含淚感動地吃蘋果,“真好吃嗚嗚嗚……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蘋果。”
“太謝謝你了,你簡直是我的恩人……嗚嗚嗚。”
陸矜淮見鬱意還悶著不吭聲,已經有些狠不下心了,剛打算算了的時候,鬱意忽然輕輕扯了扯陸矜淮的袖子,小聲道:“我也想嘗嘗。”
陸矜淮稀奇,微微挑了挑眉,從果盤裡拿了個蘋果給鬱意。
“……要削皮。”鬱意沒接,把水果刀塞給陸矜淮,然後眼巴巴地看著他。
……鬱意心裡失落,為什麼給童陶就可以給他削皮,給他的時候就不削皮,隨便拿了一個就給他。
“你還挺挑。”陸矜淮嘴上說歸說,但還是細心給蘋果削了皮,心不在焉地想著鬱意怎麼現在又願意說出來了。
明明一開始死活都悶著不說,陸矜淮都快沒指望鬱意會主動說話的時候,鬱意突然卻又坦白了。
上次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是一樣,一直不說自己為什麼哭。最開始陸矜淮還沒猜出來這小孩心裡在想什麼,還以為是鬱意是嫌自己睡相吵到他了,直到他說去和童陶湊合一晚的時候,鬱意才願意吭兩聲。
……
陸矜淮動作忽然一頓,他似乎捕捉到了一絲靈感。
兩次鬱意主動吭聲都是因為提到了童陶,上次是他說要和童陶一起睡的時候,這次是因為他給了童陶一個蘋果。
而今天中午鬱意難得一次話多且直白,也是因為任蒙的在場。
……陸矜淮遲疑地看了一眼鬱意,難道是要有彆人激他,鬱意才會多說話嗎?
好歹是個方法了,總比陸矜淮之前完全拿鬱意沒辦法好。
陸矜淮把削好的蘋果遞給鬱意,看著鬱意吃一口蘋果,認真說道:“嗚嗚嗚好吃,謝謝你。”
——鬱意的聲音仍舊一如往常地清冷,說出來的話也沒有任何撒嬌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