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矜淮能聽出來,這句話是鬱意學童陶剛才說的,尤其是這個嗚嗚的語氣詞。而中午的時候,鬱意也模仿了任蒙的說的話。雖然鬱意話是真的少,但模仿能力也確實強。隻是從中午的“好哥哥”到現在的“嗚嗚嗚”,陸矜淮有理由懷疑鬱意根本不知道這些詞的含義,隻是單純地把詞重複了一遍。
雖然學習能力強是好事,但像鬱意這種盲目模仿並且毫無感情地重複,讓陸矜淮著實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陸矜淮輕輕扯了下鬱意的頭發,“……怎麼不叫好哥哥了?”
鬱意順著陸矜淮的力度仰了下頭,眨了眨眼但不說話。
——即使鬱意叫了陸矜淮好哥哥,但他還是堅定地覺得自己是哥哥。
陸矜淮順手撓了撓鬱意的下巴,像是逗貓一樣,調笑道:“嘴不甜,我找任蒙——”
“……好哥哥。”鬱意聲線又輕又低,打斷了陸矜淮說了半截的話。
陸矜淮現在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鬱意說話全得靠激,不然就和悶葫蘆一樣半天吭不出來。但得到的效果卻超過了陸矜淮的預料,沒想到鬱意能聽話地直接就坦誠了。
陸矜淮這會兒沒說話,鬱意不確定地又喊了一聲,“哥哥?”
這句話喚回了陸矜淮的思緒,他笑著摸了摸鬱意的腦袋,“叫得真好聽。”
鬱意像是被表揚的翹起尾巴的小狗一樣,心情瞬間支棱起來,抿唇壓著笑意問道:“那和你的那個朋友比呢?”
“你好聽。”陸矜淮笑道。
鬱意得到了心滿意足的答案,心情肉眼可見地愉悅了幾分。
陸矜淮從鬱意身上移開視線,驟然就對上了童陶驚呆的目光。
童陶沒有熟識的親戚,也沒有哥哥弟弟。但雖然沒有親身經曆過,童陶也覺得就算是兄弟之間,這兩人相處得也有些過於黏糊了。
但人家兄弟兩人關係好,也不是他應該管的事情。童陶暗自藏下心中的震驚,把他寫好的注意事項遞給陸矜淮,詢問他的意見,“……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童陶寫下的東西和陸矜淮想的差不多。童陶回想繼父對他騷擾的時候,總是母親不在家的時候。母親白天在外麵做零工,晚上在臥室織毛衣,所以繼父就會經常進到他的臥室,有時隻是說幾句曖昧惡心的話,有時卻會直接動手。
隻是讓童陶為難的是,那個人渣迄今為止做過最過分的事情,也隻是把他壓在身下做一些惡心的動作,大多數時間隻是摸臉摸腿而已。
童陶怕這種程度的證據不足以證明,到時候如果繼父會找理由辯解,況且他也是男生,說不定沒人會相信他的證據。
陸矜淮想了想,“彆擔心,你說的這些足夠了。”
根據童陶所言,那個繼父人渣平時對童陶就有言語上的猥褻和騷擾,就算行為沒有做到最後一步,這些證據也足夠判定了。
童陶心中緊張,想著既要再次麵對那個人渣就有些懼怕,但又想起自己這次是來報仇的,頓時多了幾分底氣。
“到時候為了安全,我會在你家附近等著你。如果出了什麼差錯,可以立即給我打電話。”陸矜淮安撫道。
童陶點點頭,“我會做好的,我什麼時候回家?”
“如果你準備好了的話,這幾天就行。”陸矜淮平靜陳述道,“拖的時間越久越有不可預料的事情,儘快解決也好。”
童陶咬了咬牙,“好,那就這幾天。”
“不用害怕,就算沒成還有下次。”陸矜淮交代道:“最重要的是不要讓他察覺到什麼。”
“好……”童陶心底當然還是有不安,但是在看到和他非親非故的陸矜淮都在認真幫他,童陶不敢因為自己拖後腿。
陸矜淮笑了笑:“行了,那就沒什麼擔心的了,早點睡覺吧。”
等到童陶回了房間之後,陸矜淮看向鬱意,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睡覺?”
鬱意矜持說道:“跟你一起。”
陸矜淮昨天晚上被鬱意折騰出心理陰影來了,今天晚上仔細交代了鬱意,“晚上睡覺的時候不要說話……要是我睡著之後推你了,你就自己挪回來,千萬不要再吵醒我了。”
“如果有事情要說的話就先憋著,明天早上再跟我說,不要半夜把我薅起來……也不要給我扇風,我不熱。”
陸矜淮把重要?40;事都說了一遍,實在怕了鬱意晚上折騰他,要是白天他還有些精力,強調道:“明白我的意思嗎?”
鬱意聽話點頭,“我知道,我不會吵你的。”
陸矜淮疑信參半,隻希望鬱意能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