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他就是個神經病(1 / 2)

隻對你服軟 圓子兒 9121 字 11個月前

江楓委婉的朝徐清然說:“你爸媽對你望子成龍,想讓你棄醫從政也能理解。”

“我說的是這個點兒嗎?我說的是陳宴憑什麼讓人去告密,我給他行醫收費都是打了折的,可沒多收他半毛錢,陳宴這麼做太不厚道。”

“放心放心,我等會兒讓陳宴多出診費,一定要讓他在錢財上多付出點代價。”

徐清然越發的憤憤不平,“我說的是這個點兒嗎?你就知道維護陳宴!”

“我知道,可你這來都來了,還是先去看看他吧,這家夥什麼事都喜歡硬扛,一般扛得過去的事他都不會找我們,既然這次主動通知我們說傷口複發加感冒,就該是真病得厲害了。”

徐清然眉毛挑了挑,欲言又止,但也終究沒多說,隻是視線下意識朝周棠所在的臥室方向掃去時,便見周棠正站在門邊望著他們。

“周棠,早上好啊。”

他迎上周棠的目光便笑著打了招呼,溫柔得當,仿佛方才還罵罵咧咧的模樣隻是一場虛幻。

江楓驀地駐足,也這才轉頭朝周棠望來,神色起伏之際,他開始朝徐清然說:“你上去看陳宴吧,我有點事找周棠。”

徐清然詫異的朝周棠和江楓來回的盯了盯,沒搞懂江楓能和周棠聊什麼,畢竟江楓也不是個喜歡主動搭理女生的人,又想起周棠好歹是陳宴助理,江楓這會兒可能要向周棠了解一下陳宴的情況,便也壓下了心頭的訝異,朝江楓提醒道:“你要向周助理問陳宴情況的話,那你就問,但周助理也受著傷,你最好是彆問久了,讓她多休息一下。”

江楓神色微動,沒料到徐清然竟在關心周棠,這著實是怪異了些。

在他的印象裡,徐清然就是個醫癡,平常隻對醫學感興趣,哪裡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分神,甚至還要提醒他讓周棠多休息。

“徐醫生對周棠倒是特彆。”江楓沉默了一下才朝徐清然說。

“那當然。”徐清然回得自然,咧嘴朝周棠笑了笑,這才將目光重新落到江楓麵上,“我和周助理難得聊得來,我都當她是朋友了。”

江楓神色微變,落在徐清然麵上的目光也深看幾許。

徐清然沒多想,轉頭朝周棠招呼說:“我先上去看陳宴死了沒,然後再下來看看你的傷。”

周棠麵無表情的臉上這才浮出幾縷笑,“那就多謝徐醫生了。”

徐清然點點頭,沒再耽擱,卻也沒著急,就這麼慢悠悠的朝樓梯口行去。

直至徐清然消失在二樓的樓梯口,江楓這才緩步朝周棠走來。

周棠沒動,就這麼淡然無波的凝著他。

江楓迎視著周棠的眼,隻覺周棠的眼底太平靜了,連帶她的麵色都是沉寂一片,竟也沒有半點上次在北城酒吧裡見到的忐忑與鮮活。

也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他覺得今天的周棠似乎不太對勁兒,不,似乎是從昨天的遇見開始,周棠就不太對勁兒了,無論是她的表情還是她整個人身上散發出的陰柔感,都讓他抑製不住的感到陌生。

難不成終究還是被陳宴逼得急了,灰心頹喪之下,就變成這副樣子了嗎?

江楓的臉色都稍稍變得複雜,待站定在周棠麵前,他才壓了壓心緒,放緩著嗓子問:“昨天你和陳宴回來後,陳宴為難你了嗎?”

他語氣依舊卷著不曾掩飾的關切和擔憂。

周棠也知道他的心意,或許他真的憐憫她的遭遇,也想過要拉她一把,隻可惜,他終究是陳宴的好哥們而不是她的,他便也沒有立場來為了她而對陳宴翻臉,畢竟,他不會違抗陳宴,也不是陳宴的對手。

其實她對江楓也沒有半點怪罪的意思,畢竟他又不是她的誰,她也不可能道德綁架著讓他拉她一把。

“謝謝關心,陳宴昨天回來後沒怎麼為難我。”僅是片刻,她友好的回了話。

江楓眉頭皺了皺,有點不信,畢竟陳宴當時那陰沉的樣子……但欲言又止一番後,便還是沒能多問,隻歎息一聲,愧疚的說:“昨天的事,對不起。但我也沒想過要放棄幫你,以後陳宴若是真對你不利,我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江楓。”

周棠嗓音悠遠,“你和我不一樣,你沒必要為了我這種人得罪陳宴,不值得,所以,以後請不要再為我的事掛記了,我以後的路,我自己會走。不過你的好意,我全數心領了,不瞞你,現在除了我媽和楚商商外,你該是唯一一個關心我的人了,很感激,不過現在不必要了,陳宴要玩兒,我陪他玩兒就是了,終究不過賤命一條罷了。”

說完,便不打算與他多說,話鋒一轉,“你如果沒有其它要緊事要問我的話,就去看陳宴吧,我也要回屋再休息一下。”

江楓歎了口氣,知道周棠是不想和他多說了,隻是這樣將一切都看開的周棠越發的讓他揪心。

明明是個熱愛生活而又明朗純透的姑娘,如今卻被折磨成了這樣,完全失去了最初的向陽和靈動,變成了這種頹敗滄桑的模樣。她這會兒似乎都不願意相信他了,更對他沒有抱以任何希望,也不知她和陳宴繼續這樣下去,究竟會怎麼樣,是周棠真的失去自我甚至沒了命,還是徹徹底底的兩敗俱傷。

他心頭滿是濃濃的歎息和愧疚,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周棠咧嘴朝他笑了笑,足下往後退了兩步便開始輕輕的關門。

江楓伸手一把將門抵住,待周棠停下動作深眼凝他時,他低沉著嗓子說:“陳宴那裡,我會再勸,實在不行,我後麵想辦法直接送你走。”

周棠目光起伏了幾許,她能夠體會到江楓話語裡的誠意,他作為陳宴的哥們,能為她做到這個程度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

她心頭甚至有點感慨,沒想到兜兜轉轉了這麼久,對她最為關切最想幫忙的人,竟然會是江楓,隻可惜,這種僅僅憑借著憐憫而建立起來的關心,又能持續多久呢,又有多牢固呢,而江楓又清楚一旦和她有所牽連的話便意味著麻煩纏身嗎?

周棠默了好一會兒,才收起了臉上所有的表情,“江楓,我就是個麻煩精,你要想清楚,一旦幫我,也肯定會被我拖下水,陳宴那裡,你也不好交代。”

江楓複雜而又無奈的笑,“以前高中時沒能及時讓你對陳宴懸崖勒馬,還誤導你繼續追著陳宴,我便已經心有愧疚了,這一次,我再怎麼都不能對你坐視不理了。你不用為我擔心什麼,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和決定,也或許我現在還無法真正違抗陳宴,但若陳宴真的過分的話,我將不顧一切,送你走。”

周棠目光止不住的起伏著,臉色也稍稍有點莫名的蒼白。

她甚至想起了前不久在楚奕的酒吧裡,江楓為她豪擲幾十萬買酒,那會兒的江楓也是溫柔體貼,滿目心疼。

所以,她這次,該選擇信江楓嗎?該接住他主動拋出來的這根救命繩索嗎?

周棠陷入了沉默。

江楓不再多說,這才將抵著門的手收回,低聲道::“你不需對我的這些話感覺到負擔,也不需要顧慮什麼,放鬆心情,進去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直接給我打電話,隻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辦。”

嗓音落下,他再度複雜而又憐惜的望了她一眼,便轉身去了樓梯口,而後緩緩消失。

周棠朝他消失的方向凝了好久,目光也全然平靜下來,最後,她沒什麼表情的伸手關了門,內心深處,再度一片荒原。

不是不感動,也不是不期盼,而是被人放棄的次數有點多,就不太敢輕易相信人了,包括江楓。

徐清然也很快從樓上下來了,下來就來敲周棠的門。

周棠過去打開,徐清然也不忌諱,仿佛根本就不覺得進女子的房間有什麼不好的,甚至入了門就朝周棠說:“衣服掀開,我看看你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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