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意難平什麼(1 / 2)

隻對你服軟 圓子兒 11086 字 11個月前

“是啊,無論怎樣,陳總當時都不會接受我的表白,那麼陳總現在問這些,又是想做什麼呢?是因為不僅我高中三年的追求讓你深受困擾,甚至連帶最後的表白也令你惡心至今,所以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陳總還打算和我翻舊賬嗎?可是喜歡一個人真的錯了嗎?也但凡當初高中時陳總能像拒絕王茉那樣乾脆的拒絕我,我也不會對你糾纏三年之久。”

周棠默了一會兒,才低聲道了這話。

嗓音落下,她目光柔和的落定在他那越發冷沉下來的俊臉上,放柔了語氣的繼續說:“隻是當初那些事真的過去了,裡麵也沒有任何的如果,而今我也順著陳總到了這個地步,陳總如今,是還有其它地方對我不滿嗎?你若不滿,便說出來,我可以改。”

陳宴滿目幽沉的凝著她,沒回話。

周棠溫柔的笑著,目光也卷著乾淨純粹之意,似乎在乖順的等他的回話。

兩人沉默半晌,陳宴才將目光從她的臉上收回,似是想到了什麼稍稍勾起薄唇,陰沉的臉上微微展露出一抹戲謔而又陰邪的笑容,“也是,往事沒有任何如果,但如今的結果,我尚且滿意。”

滿意嗎?

周棠忍不住在心底冷笑。

果然是個陰狠無情的人,她都這樣的了,他才尚且滿意,她當時真的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會在高中時對陳宴這種人一見鐘情。

這種人哪裡配她的喜歡啊,這種人就該一直像高中那樣生活在貧困與陰暗裡,哪裡配得上她熱烈而又不顧一切的喜歡。

周棠咧嘴朝他柔柔的笑,沒再回話。

車子一路往前。

周棠本以為陳宴是和他母親住一起的,所以這會兒陳宴也一定會帶她去他母親那裡,然而並不是。

不久,陳宴的車子便徑直駛入了北城鼎鼎大名的綠溪公館。

北城城中心的商業地帶,寸土寸金,然而在這種黃金地段裡,那植被茂密且園林彆致的綠溪公館就像是天外來客一般坐擁在這裡,顯得神秘、尊貴而又有點格格不入。

畢竟這裡一小塊地都價值不菲,拿來種花種草建彆墅的確是太過浪費。

司機開著陳宴的車暢通無阻的進了綠溪公館大門,片刻後就將車子停在了一棟複古歐式的大彆墅前。

周棠跟著陳宴一同下了車,抬頭掃了一眼麵前這棟微微隱藏在黑暗裡的彆墅,隻見彆墅沒有一盞燈亮起,黑沉中給人一種莫名而又神秘的孤寂感。

眼見陳宴沒理會她就徑直朝彆墅大門邁去,周棠這才抬腳跟去,低聲問:“你沒住芳姨那兒嗎?”

她記得最初陳宴帶他去王素芳那彆墅時,陳宴帶著她搭電梯直接從車庫上了三樓,便見三樓是陳宴的住處,所以這次過來,她本還以為陳宴膽大妄為得可以直接帶著她去王素芳麵前晃,沒想到陳宴還是沒那膽子去惹王素芳,反而將她這隻金絲雀帶來了綠溪公館。

他這是想單獨讓她住這兒,真正的金屋藏嬌?

周棠暗諷了一下,她可不是什麼嬌嬌,也不夠格兒,想來就隻是個能隨時為陳宴提供服務的卑賤之人。

“我隻偶爾去那兒,平常住這裡。”正這時,陳宴沒什麼情緒的回了話,待嗓音落下,他已用指紋輸開了彆墅大門,頃刻,彆墅客廳內的燈也如感應似的亮了幾盞。

陳宴抬腳就邁了進去。

周棠下意識跟上,待真正進了大門,才覺這座彆墅極其寬敞,隻是裝修風格仍是一言難儘。

褐藍色的壁紙,黑色的背景牆,連帶沙發餐桌都是黑色,雖裝修的材質看似極其尊貴而又上乘,但色澤的搭配黑暗而又壓抑,讓人有點透不過氣。

住在這樣的環境裡,怕是沒多久,人就得壓抑。

周棠著實不喜這種風格,忍不住問:“這種裝修風格,是你設計的,還是設計師為你挑選的?”

“我自己設計的。”陳宴淡漠的回話,隨即順手為周棠丟了一雙拖鞋過來。

周棠垂眸一掃,便見那雙拖鞋尺碼極大,顯然像是陳宴的碼子。

“這裡沒有女士拖鞋。”陳宴變相解釋了下。

周棠默了一下,隻得妥協的將鞋子換上,隨口便問:“這裡連蘇意的拖鞋都沒有?”

嗓音落下,見陳宴一直沒回話,她轉頭朝陳宴望去,卻恰巧迎上陳宴那雙幽深的眼。

“怎麼,想用蘇意的?或者,想檢查一下這裡是否還剩有蘇意的東西?”他語氣帶著幾許諷刺。

周棠隻覺陳宴這反應未免大了些,她也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又不是要霸占什麼或者想查崗什麼的。

且依照陳宴這種樣子,明顯是懷疑她可能在吃蘇意的味兒了,從而覺得她這種吃醋的表現讓他不恥而又惡心,所以連帶他語氣裡的那些諷刺之意怎麼都掩不住。

可周棠這會兒也沒打算理會陳宴真正的心思,隻是覺得陳宴這句諷話著實太過刺耳,她勾唇笑了一下,抬腳便邁至陳宴麵前,抬手勾住陳宴的後脖,笑得明媚而又蠱惑,“是啊,我若說我真在意這個,陳總能讓人將這彆墅裡有關蘇意的東西都清出去嗎?”

陳宴諷刺的凝她。

周棠也不怕他這種眼神,也早已習慣,繼續柔柔的說:“王茉是你乾妹妹,我爭不過她,劉希暖是你即將要拿下的聯姻對象,我也爭不過她,但如今蘇意和你算是非親非故了,我請求你處理掉蘇意留在這裡的東西,不為過吧?”

“你覺得呢?”他冷笑一聲,一把推開周棠,用了點力氣。

周棠踉蹌了一步站穩,也不氣,柔和的笑笑,隨即也沒打算再就此多說。

反正她也不是真正關心這裡是否存放著蘇意的東西,畢竟她連陳宴這個人都不上心,就更彆提會在意蘇意的東西了。

她稍稍整理了一下頭發,便打算委婉和陳宴說幾句就去休息了,沒想到陳宴在轉身去沙發的刹那,漫不經心的說:“我和你這種下賤的人不一樣,你能與穆際舟未婚同居,而我這裡,沒這例外。蘇意沒在這裡住過,更彆提留有什麼東西,你便是想裝模作樣的吃味兒,也得裝得像點。”

是嗎?

周棠眼角挑了挑,詫異了一會兒,內心諷刺滿滿,臉上卻嬌俏的笑開了。

她慢悠悠的跟上陳宴,“真的?你和蘇意在一起這麼多年,蘇意一次都沒在這裡住過?那你們上過床嗎?蘇意應該在這裡和你……”

尾音未落,陳宴驀地回頭陰沉的凝她,“你想知道些什麼?”

他語氣顯然不怎麼好,眼底也卷起幾許危險和威脅。

周棠癟了癟嘴,內心的諷刺卻在越演越盛。

這麼快就氣急敗壞?

她發現她現在的底線越發的在一降再降,這些話都能毫無壓力的隨口問出,甚至陳宴的這種明顯有點生氣而又跳腳的反應,竟讓她莫名的有點痛快。

怒吧,氣吧,最好是氣死的那種。

像陳宴這種喜怒無常的人,甲狀腺結節應該也很嚴重吧,哪天氣著氣著就變成癌了也說不準,到時候還得手術。

“不過是問問而已。且我雖和穆際舟同居過,但也沒真正發生過關係,但陳總雖沒和蘇意同居,但卻應該發生過關係,你說沒發生過關係和發生過關係的下賤程度,能一樣嗎?所以論及‘下賤’這兩個字,可能陳總才是當仁不讓,我哪有陳總嚴重。”她默了一會兒,便輕柔的道了這話。

雖話語裡皆是諷刺,可她的嗓音真的太溫柔了,目光和臉色也太溫柔了。

陳宴冷冽的氣焰落到她臉上,就像是碰到了一大顆軟釘子,一時之間竟沒發作。

“我看你是真不知道‘死’這個字怎麼寫。”他冷笑了一下。

周棠牽住他的手,霸道似的十指相扣,手指也順勢握著他的手用力,將陳宴拉停。

在陳宴冷眼掃她的刹那,她迅速鑽入陳宴的懷裡,另外一隻手環住陳宴的腰,再度以一種依賴而又脆弱的姿勢,調整了一下語態,認真而又誠懇的說:“我說這些,並非是想諷刺什麼,隻是我對陳總和蘇意的這幾年,一直……意難平,所以我今後既然要住在這裡,我不希望再看到蘇意的東西。”

“意難平什麼?你連我都不愛,你對我和蘇意意難平什麼?”他突然問。

周棠在他懷裡深吸一口氣,繃緊了身子,輕柔的說:“蘇意高中時就在我麵前陽奉陰違,一麵對我說不喜歡你這樣窮酸的,一麵又背著我以房東女兒的身份接近你,勾引你,且在高考完那天晚上,你當眾拒絕我的表白,牽著蘇意走,你知不知道那時蘇意朝我回頭,是怎樣得意的笑的?”

說著,嗓音沉了沉,卷上了幾許無力與縹緲,“我從始至終都沒鬥贏蘇意,沒把你搶到手。但是陳宴,也無論你現在是真的放下蘇意了,還是隻是在和蘇意鬨矛盾,我都希望在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不會被蘇意的一切所打擾,包括,蘇意留存下來的東西。”

嗓音落下,她越發環緊了陳宴的腰,像在感慨,又像在玩笑般說:“我如今對你雖是不愛,但誰說得準以後呢?有時候做戲做著就入戲了,我也想問問你,倘若我今後真對你重蹈覆轍的糾纏了,你會不會惡心得殺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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