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劉遠靖那稍稍收斂的眼神,劉希暖這會兒可謂是全然不曾掩飾對她的討厭。
她的眼神極其的冷冽,像是血淋漓的刀子般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將周棠打量,而片刻後,她的所有視線獨獨停留在了周棠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上,那冷冽的眼神變得越發的陰狠帶刺。
周棠簡直無語,隻覺陳宴今日帶她來真的是個錯誤,也不該這樣將她隆重的打扮,這完全是將她周棠公諸於眾,讓她被所有人打量與評判,甚至成為劉遠靖劉希暖的眼中釘。
所以像這樣的場合,陳宴帶她來做什麼呢?目的又是什麼呢?
是想讓她像蘇意那樣陪他經曆各種風雨,還是陳宴已經發覺了些什麼,從而要讓她二十四小時隨時呆在他眼皮下,寸步不離的防著什麼?
正思量,在桌的幾個老總皆朝陳宴熱絡的招呼了幾句,隨即,劉遠靖身邊坐著的妻子已經將目光落定在了周棠身上,意味深長而又夾槍帶棍似的朝陳宴問:“對了陳總,您還沒朝我們介紹您身邊的女伴呢?”
瞬時,在場大多數人的目光都朝周棠落來了。
周棠驀地回神過來,眼角微挑,柔和帶笑的目光徑直朝劉遠靖的夫人落了去。
她知道劉遠靖一家都是討厭她的,隻是卻沒想到劉遠靖的夫人能這樣直白的朝陳宴問她周棠的身份。
所以,這劉遠靖的夫人是不是篤定了她周棠隻是陳宴眼中的玩物,從而也認定陳宴會隨口解釋她的身份或者完全選擇忽略不答,而後借陳宴對她的不在意的態度來當眾羞辱她。
周棠心頭了然,也看得透劉遠靖夫人的心思,然而她卻沒打算先委婉的自我解釋什麼,因為她也想聽聽陳宴會如何當眾的解釋她的身份。
畢竟玩兒感情遊戲的時候,那是可以完全的投入與隨口的許諾身份,但在人前的時候,像陳宴這種驕傲的人,也許並不會將他自己與她周棠綁在一起。
畢竟她周棠無權無勢無家世,根本配不上他。
然而,她本以為陳宴再怎麼都會隨口解釋兩句她的身份,哪怕隻是說她是他的女伴而已,也會回上一句,奈何待劉遠靖夫人的話落下許久許久,陳宴像是沒聽到一般,完全沒答。
卻也正因為陳宴這種明顯的忽略態度,劉遠靖夫人落在周棠麵上的目光越發的輕賤與鄙夷了幾許,仿佛周棠根本就是陳宴不願理會且登不上台麵的下賤之人。
隨即,劉遠靖夫人臉上的表情諷刺極了,繼續朝陳宴說:“陳總不解釋,想來您帶來的這個女伴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了。也是,像陳總這樣身份的人,再怎麼都得配門當戶對的名媛才是,外麵那些隨隨便便的阿貓阿狗,就登不上台麵,也配不了陳總的一句解釋。”
她這話無疑是含沙射影的將周棠貶到了極致。
在場之人也大多了解陳宴和劉家的恩怨,看周棠的目光也變得格外的諷刺與輕視。
周棠鎮定的接受著所有不善的目光,她隻是陪陳宴來參加個應酬罷了,沒想到這會兒她卻成了主角。
她雖也摸不透陳宴這會兒到底是什麼心思,但這可不代表她願意將在坐的所有不懷好意的目光給照單全收。
卻待她正要委屈而又無奈的朝陳宴望去的時候,還沒來得及朝陳宴表露出任何楚楚可憐的戲碼,沒想到陳宴朝劉遠靖的夫人漫不經心的勾起了唇角,開口便冷漠無波的說:“劉夫人到底是眼瞎了還是嘴欠了,何時也開始狗眼看人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