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神色微動,下意識就要回過頭去。
卻在即將動作的時候,她又突然穩住了。
不可以的,既然是徹底告彆了從前,那麼從前的所有,她都不該去觸碰,包括對王素芳殘留的在意。
也不是她對王素芳不近人情,而是這個時候一旦幫忙,她將再度沾惹上陳宴,重蹈覆轍,惡性循環。
心思至此,周棠稍稍起伏的心境也逐漸平靜。
她像是完全沒聽到陳宴的話,就這麼乖巧柔順的被徐清然牽著往前。
然而片刻,身後再度揚來陳宴那陰沉而又莫名搖晃的嗓音,“我知道你恨我,不想再和我有任何牽扯,但你以前對我的所有恨,你都可以放下嗎?難道你就不想報仇嗎?周棠,我給你機會,你過來,我給你機會好好的報複我如何?你過來!”
這話入耳,周棠神色微動,一時之間,稍稍有些莫名的感慨。看書溂
陳宴的嗓音似乎卷滿了悲涼與急促,這是她以前很少聽到過的,她也以為一旦重逢,陳宴將再度對她使儘手段,或者威脅與強迫,然而,竟然都不是。
這會兒的陳宴,像是在小心翼翼的希冀什麼,又像在孤注一擲的用自損與誘導的方式來留人,這是以前高高在上且心狠手辣的他做不出來的。
周滿心的悵惘與感慨,也在這個時候她才徹底的發覺,她以為她再見到陳宴時該是厭惡與憤恨,其實都不是,兩年過去,一切都物是人非了,連帶她的所有愁所有恨,都變得平淡開來。
或許,她真的做到了,將往昔的一切釋懷,從而,真正的放過自己,去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
周棠仍沒回頭朝陳宴望去一眼,隻和徐清然緩步往前,徹底進了徐清然外公外婆的包間。
陳宴也再沒出聲,隻滿目搖晃而又森涼的朝周棠消失的方向凝望,一時之間,那張冷峻的臉,抑製不住的透出了幾絲瘮人的蒼白。
待告彆完徐清然的外公外婆後,周棠和徐清然乘車趕去了機場。
路上,兩個人都沒怎麼說話,一路上也很順利。
周棠本以為依照陳宴的性子定會找人阻攔,但卻沒有,陳宴該是忙著將王素芳送去醫院了,心急如焚之下,該是沒空再搭理她和徐清然的。
待抵達機場並登機坐定,徐清然這才轉頭朝周棠望來,低低的問:“在想什麼?”
周棠轉頭朝他望去,壓了壓心緒,而後伸手主動去牽住他的手,待有些發涼的手指被徐清然手指那溫暖的溫度包裹,她才滿心的釋然與安全感,朝徐清然微微的笑了一下,低聲說:“在想我這個人其實挺健忘,也挺窩囊的。以前陳宴對我那樣,我如今都沒想過要去報仇什麼的,你說我心不心大,懦不懦弱啊?”
徐清然靜靜的凝著她,溫潤的給出了肯定的答案,“不是,你隻是善於和以前和解,也善於放過自己。”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