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被惹得煩了,猶豫了一下,才接起,隨即,江楓那邊像是鬆了口氣,又像是心頭壓著什麼一樣,開口便有些緊張而又悵惘的說:“周小姐,您能給陳宴說兩句話嗎?他今晚喝了太多的酒,這會兒人已經到了醫院,雖意識清醒了些,但情況卻很不好,他的胃……”
沒等江楓說完,周棠嗓音沉得不能再沉,“先生,我和你們都不熟,無論是陳宴還是陳總,都和我無關,請彆來打擾我,如果你們執意如此,我就隻能報警了。”
嗓音落下,周棠便乾脆的掛斷了電話。
陳宴能怎麼樣呢,即便是喝酒喝得胃出血,或者是喝得命懸一線,那都是陳宴自己作的!
而且陳宴這個人曆來自私,對他沒任何好處的事,他怎麼可能做呢,又怎麼可能喝酒自殘呢,這些都是尋常人的把戲而已,陳宴怎麼可能玩兒這些呢,畢竟陳宴對她也沒什麼感情,除了占有欲作祟之外,陳宴又怎麼可能真的因為她而悲傷落寞的喝酒自傷呢。
周棠滿目的冷寂,心境無絲毫波動,隻是剛剛才因為徐清然的微信消息而心生出來的欣慰與愉悅,這會兒竟被這些破事給叨擾。
她是真不想理會陳宴與江楓這些人了,也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到此為止。
周棠放下手機後,便睡了,手機也再沒響過。
或許是到了父母身邊,心就有了歸屬似的,周棠這晚睡了個好覺。
待第二天一早,母親劉敏就做好了豐盛的早餐,父親周儒許也早早的起了床,這會兒已晨練歸來。
兩年過去,周棠一家三口倒是難得的又坐到了一起,悠閒的吃著早餐。
周棠吃了幾個劉敏親手包的小籠包後,就朝劉敏和周儒許問:“爸,媽,你們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嗎?估計等會兒清然就要來了,到時候我們就得離開雲城了。”
劉敏轉頭朝周儒許掃了一眼,神色微微的變了變,有點為難,又有點不舍,更有點猶豫。
直至沉默的一會兒後,她才朝周棠緩道:“其實也沒什麼東西,就幾件衣服而已,都收拾好了的,隻是……”
周棠抬起頭來,轉頭朝劉敏望去。
劉敏繼續說:“隻是,你也是知道的,你爸最近兩年在雲城做了些生意,而最近公司的事還沒完全的脫手與打理好,所以昨晚你爸和我也商量了一下,要不我們去雲城的時間稍稍緩一下。”
周棠猝不及防怔了一下,沒料到自家父母會突然變卦。
也明明她從加拿大回來的時候,便已和父母商量好了這件事,沒想到到了這會兒,自家父母卻想再在雲城留一段時間了。
她眉頭稍稍皺起,目光朝周儒許落去,“爸,您如今年紀也大了,身體也不怎麼好,該放下這些好好的和媽媽安享晚年的,而且女兒在加拿大那邊也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你們過去就可以好好的休養,我們一家三口也能團團圓圓的啊,您和媽媽怎麼能在這個時候不跟我走呢。”
周儒許歎了口氣,“棠棠,不是我們不跟你走,而是公司幾十號人要跟著我吃飯,我突然離開的話,他們拖家帶口的,就失業了。另外,爸爸和媽媽也不會在雲城呆太久的,最多一個月,爸爸就能將公司的事徹底的處理好了,那時候再去加拿大也不遲。”
周棠嗓音緊了半許,“這怎麼行,即便公司的事不好處理,但也必須得走。爸,我這次回來,已經被陳宴盯上了,陳宴也早晚會知道我來你們這裡了,也更能確定我的身份,我怕你們不跟我走,陳宴後麵會為難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