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沒想到陳宴會再度提及這話，心緒也跟著起伏起來。
如果當初在大學時，陳宴第一眼見到她和穆際舟在一起時就將她搶過來了，她會繼續愛他嗎？
周棠目光晃了晃，有點茫然。
卻是還沒等她仔細分析出答案，陳宴卻將目光從她臉上挪開了，似乎沒興趣也沒勇氣再去知道她的答案，他僅是莫名的勾唇自嘲的笑了一下，又說：“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如果，你早就放棄我了，這是事實。”
他的語氣悲涼極了，帶著一種滄桑與無力感，仿佛這些年所有的努力，兜兜轉轉的，全是做的無用功，所有的信念與堅持，也全數的崩塌。
周棠指尖抑製不住的緊了一下，或許是車內氣氛太壓抑，也或許是陳宴的語氣的確太真實太蒼涼，周棠的心口都忍不住再度揪了一下。
她當初將陳宴這種清冷的人拉下神壇，卻又因為誤會將他放棄。
她曾憎惡著他的靠近他的索取，拚了命的想要逃跑，到頭來，她似乎也忘了他本就不是個正常心理的人，也忘了他當初被她放棄的滔天怨怒與不甘。
所有思緒，雜亂縈繞在腦海，排遣不得。
周棠不知該回答什麼，思來想去，終究沒出聲，怕自己越解釋越亂，越安慰越錯。
不久，車子便徑直停在了她和陳宴租住的小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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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宴沒朝周棠掃來一眼，徑直想要挪動身子下車，然而他似乎真的很虛弱，僅僅伸手打開車門，就仿佛耗儘了力氣，整個人斜靠在座椅上不停的喘氣。
周棠掃他一眼，迅速下車，從車尾繞到他車門那邊，主動的伸手朝他扶去。
待指尖接觸到陳宴胳膊的刹那，陳宴的胳膊有過刹那的僵硬，卻也僅僅一秒，陳宴就徹底放鬆了胳膊，整個人也順從的任由周棠從車裡扶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