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頭王指了指已經徹底放開的平安縣令,這廝看著也不像犯人,倒像是來跟京兆尹話家常的。
“也帶下去吧。”京兆尹揮揮手,“給他準備一身乾淨衣服,明早我還要帶他上朝。”
捕頭王嘴角抽了抽,沒推沒搡的把平安縣令“請”了出去。
有一說一,捕頭王覺得,很難受。
…………
當夜,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京兆尹衙門有信鴿飛過,還不止一隻,它們直飛王宮方向。
鴿子有夜盲的毛病,一般夜裡都在睡覺,現在,它們也是急著回家找媽媽。
…………
第二日,清晨。
京兆尹穿著嶄新的官服,站在大殿門口,後麵還跟著身著青衫的平安縣令。
他們來的極早,凡是路過的大臣,都看見了。
“他怎麼來了?”
“管他呢,安心上你的朝得了。”
大臣們三三兩兩的,多是指著京兆尹說上兩句,然後就走了,也不見過來搭話的。
至於平安縣令,沒什麼存在感,也不知道捕頭王從哪裡找的衣服,這青衫穿著分外顯老,搞的平安縣令像個老管家一樣。
約莫著時間差不多了,三位大學士聯袂壓軸,他們自然也看見了門口的京兆尹。
謝言嗬嗬一笑,“你們猜猜,是哪個要倒黴了?”
“事關國事,你這嬉皮笑臉的。”
“就是。”李陽和劉康又在日常合夥“欺負”謝言。
謝言攤攤手,自顧自的來到京兆尹身邊,與其說了幾句話,李陽劉康也上前寒暄。
加上三位大學士,與京兆尹搭過話的,滿打滿算,也就不出五六個人,由此可見他是有多討嫌了吧。
京城多顯貴,顯貴家中最好出紈絝,這些紈絝子弟鬨了事兒,又基本都被京兆尹收拾過,有時候,甚至還會叫家長。
這還是鬨的事兒小,若是事情鬨大了,京兆尹一紙訴狀,直達天聽,搞不好就是庭杖伺候。
你就說吧,這麼一位,哪位大人能喜歡?
就是有人想親近,礙於人情,一般也就是想想而已,實在是怕被同僚排擠。
…………
朝堂上。
大太監魏忠也沒念那“有事起奏,無事退朝!”的八字真言,而是把手裡的卷宗奉上。
“王上,這是今早黑甲衛遞上來的。”這卷宗,魏忠是一路捧來的,手都不曾放下。
越王點點頭,拿過卷宗,一頁一頁的,認真翻看。
這裡麵不止有平安縣令和文管家的認罪書,審問時的實時記錄,甚至是京兆尹不讓記錄的語句,也是一字不差,這不是,還有標記呢下方劃線的,京兆尹不許記錄
如果仔細看,每一張紙的四角,都印有印記,很特殊,無法仿製。
“孤聽聞,平安縣大火,不是意外,實乃人為?”越王語氣平靜,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什麼情況?我還什麼都沒說呢?怎麼事情就急轉直下了?
文侍郎有所察覺,事情好像有些不對,他趕緊扯了扯禮部尚書徐懷禮的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