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難免生氣,但念及老侍郎的老臣身份,他長出一口氣,“孤在問你,為什麼?”
“自然是為了我大越好!”老侍郎並未暴露其背後的神秘人,反而義正言辭,頗有一種慷慨赴死的架勢。
越王氣的太陽穴直跳,“孤再問一遍,為什麼?”
“王上,呂義必須要殺。”老侍郎終於把自己的理由說出來了,“隻有這樣才能平息吳國的怒火!”
越王一聽,都快氣炸了,我大越新勝,還需要平息彆人的怒火?“拖下去,庭杖二十!”
“是。”兩個隸屬禁軍的執刑武士走進大殿,按住老侍郎就要帶走。
“王上,王上啊~~~”老侍郎悲憤大吼,跌坐在地。
兩個武士手上動作微停,虛按住老侍郎,等著越王進一步的指使。
“帶下去,快帶下去!”越王擺擺手,很沒有耐心,本就一夜未睡,脾氣難免暴躁。
“王上,豈不知忠言逆耳,今天,老臣就要血濺當場!”說話間,老侍郎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力氣,他甩開本就虛抓的禁軍,竟然一頭撞在身邊的柱子上。
這是要撞柱而死,還挺壯烈。
“我去!”呂智已經很克製了,他都沒拿弩箭說事兒,這老侍郎還剛烈上了。
滿朝文武的眼光一下就變了,他們大多在想,這是要以死自證清白啊,好人,肯定是好人!
你倒是剛烈,死了一了百了,我呂家的名聲可就要毀了。
好不容易才刷出來的偌大聲望,豈能就這麼毀了?那呂智能答應嗎?
“王上,臣還有一證物,是一支弩箭。”
呂智高聲解釋道,“昨晚,老侍郎的親衛就是想用此射殺我家哥哥。”
“老侍郎此舉不是自證清白,他這是畏罪自殺啊!”
這一通喊,文武百官的眼神又變了,他們還以為已經完事了呢,沒想到還有後續。
說起來,今天這瓜,可是挺大啊。
“弩箭?”越王麵色一變,“快,快呈上來。”
魏忠一愣,來的路上也沒人跟他說弩箭的事兒啊?
呂智拱拱手,“弩箭危險,臣,不敢擅自帶進殿內。”
魏忠懂了,趕緊讓傳令太監取來證物,果然,弩箭在傳令太監手裡,就在大殿外麵,而且還有白布纏著。
魏忠接手弩箭,沒急著呈上去,纏著東西,一看就是有問題,“呂副使?”
“哦,對了,魏公公要小心些,這弩箭箭頭是淬了毒的。”呂智說的輕描淡寫,但在吃瓜的百官心裡卻是炸開了花。
什麼仇什麼怨啊?竟然還下毒?
本來已經逐漸清醒的老侍郎聞言徹底昏了過去,是的,他這樣根本撞不死人。
大殿上撞柱很有講究,助跑距離不能太近,這樣撞不死;當然了,也不能太遠,那樣會被彆人攔住。
這是個技術活,很難的。
彆說老侍郎這種年老體衰的,就是換成呂智,在沒有經過練習過的情況下,他也沒有把握
一下撞死。
…………
魏忠拖著白布,把弩箭展示給越王看,越王隻是遠遠看了一眼,隨即搖搖頭,一揮手。
魏忠意會,托著弩箭來到工部楊尚書這裡。
楊尚書辨彆一二,點點頭,“王上,這確實是弩箭,整體青銅澆鑄,近距離殺傷力不小。”
事實上,以呂義的本事,若是沒有弩機能夠事先裝好箭矢,那疑似吳國間諜的家夥根本沒有機會放出冷箭,早就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