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都認出了曹慧麗，想到李家的財富，再想到李生的地位，還有心這款鬥彩雞缸杯的人都理智地偃旗息鼓，也算是賣李生一個麵子。
“一千八百萬，一次！”
主持人鐘坊的臉色很紅，是激動的，他沒想到第一件拍品就能叫出這麼高的價。
按照鑒定師的預測，最多一千五百萬就到頂。
可因為大家的熱情加價，鬥彩雞缸杯比預計高出了三百萬，隻要一想到自己能得到的提成，鐘坊就控製不住熱血上湧。
“一千八百萬，兩次！”
高高舉著手裡的木槌，鐘坊的視線掃過二樓的窗戶，第一件拍品，二樓還沒舉牌，他很期待上麵有人舉牌。
隻要二樓舉牌，這款鬥彩雞缸杯應該還能再竄個幾百萬。
“一千八百萬，三次！。”鐘坊熱切地等了一分鐘，都沒有聽到二樓傳出聲音，略微有點遺憾的他舉起手裡的木槌敲了下去。
“兩千萬。”
就在木槌即將敲響時，二樓突然響起一道清脆的女聲，更讓人動容的是她嘴裡的數字。
兩千萬，也就是說對方直接加了兩百萬。
原本以為已成定局的曹慧麗臉上的笑容凝固了，王茹雪幾人的視線也都移到了二樓，這種情況下敢搶李太看中的拍品，對方要不是不知道曹慧麗的背景，要不就是故意。
台上，鐘坊也被突然出現的叫聲驚住。
他的視線移到二樓，是七號窗戶傳來的聲音。
“兩千萬一，次！”鐘坊感覺自己喊出的聲音都變音了，但激動讓他顧不了這麼多。
他太激動了。
主持拍賣會上的最高成交價會成為他的榮譽，他當然希望叫價越高越好。
“兩千三百萬。”
曹慧麗的聲音平淡地響起，這是她所能出的最高價，超過這個價，她就會放棄，現在就看樓上的人還會不會叫價。
鐘坊這行乾了三十多年，最是會挑起氛圍，立刻跟在李太的話語後馬上報出兩千三百萬的競爭價，視線也一直停留在二樓七號窗口。
他在等待，所有人也在等待。
“兩千五百萬。”
果然，七號窗口並沒有辜負大家的等待，清脆悅耳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次，對方在李太的競價上加了兩百萬。
曹慧麗沉默了，也放棄了。
鬥彩雞缸杯固然難得，但在她的眼裡，還不值更高的價格。
“兩千五百萬，一次。”
“……二次！”
鐘坊飽含激情的聲音響徹整個拍賣場。
“大姐。”沈靈韻看向曹慧麗。
“不要了。”曹慧麗大氣地笑了笑。
“兩千八百萬。”沈靈韻在明確曹慧麗放棄後，毫不猶豫舉起了手裡的牌子，兩千萬跟兩億比起來，不過是九牛一毛，她搶了。
估計是所有人都沒想到還會有人舉牌。
彆說是大廳眾人都側頭看向沈靈韻，就連二樓也伸出不少腦袋看向沈靈韻。
有認識沈靈韻的，想起霍風華的財大氣粗，再想起沈靈韻那張揚跋扈的個性，看沈靈韻跟曹慧麗坐那麼近，都自以為是地笑了起來。
他們以為沈靈韻是在為曹慧麗出頭。
也是，二樓那人有點不太講究拍賣的規矩，被沈靈韻用錢砸也是正常。
鐘坊快要幸福得暈過去了，預計一千五百萬的鬥彩雞缸杯，一路高升到了兩千八百萬，整整高了一倍還多，他不興奮就是對不起錢。
“還有更高的出價嗎，要是沒有，這款藏品就屬於這位女士，女士出價兩千八百萬。”鐘坊的視線再次掃過二樓七號窗口。
窗口靜悄悄的，沒有再出聲。
“兩千八百萬，一次。”
“……三次！”
整個拍賣廳隻有鐘坊一人的聲音在回蕩，三次公示後，代表成交的木槌用力敲響，這也就就意味著這件鬥彩雞缸杯屬於沈靈韻。
“靈韻，你其實不用幫我的，溢價太多，是我自己放棄的。”
曹慧麗從沈靈韻拍下藏品的震驚中回神。
回神的她沒有意識到沈靈韻並不是意氣用事幫自己，而是自己想要。
這樣的誤會沈靈韻肯定不會說破，笑著解釋道：“大姐，喜歡就拍下，彆在乎價值，一會交接後，我讓拍賣行把藏品送到李宅。”
有的時候，客套話是一定要說的。
“靈韻，君子不奪人所愛，我知道這件瓷器你也喜歡，既然是我主動放棄的，你拍到就是你的，我們之間不存在太過客套。”
曹慧麗親昵地拍了拍沈靈韻的胳膊。
她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更因為沈靈韻最後出手壓住二樓的競爭者而開心不已，總的來說，沈靈韻給她維護了麵子，她怎麼還能奪人所愛。
“大姐，沒事，你喜歡就給你，你要是不好意思，就把拍藏品的錢給我。”沈靈韻知道這種場合話一定要把客套話說得漂亮。
雖然鬥彩雞缸杯是曹慧麗主動放棄的，但她開價競爭，也算是駁了對方的麵子。
“我不要，太貴了。”
曹慧麗笑了起來。
“靈韻，你彆跟大姐爭，她家有太多藏品，不差這一件，拍賣場上有個規矩，誰放棄後就是真的放棄，其他人拍到也不會小心眼。”
王茹雪代曹慧麗小聲跟沈靈韻解釋。
剛剛要不是沈靈韻在曹慧麗明確放棄後開口，她們幾人也是要開價競價的。
畢竟大家都喜歡。
但規矩也是，誰拍到就是誰的，不存在轉讓。
“那……”沈靈韻水靈靈的大眼裡都是流光溢彩，“各位姐姐，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下次你們看上什麼，我一定不開價。”
“好。”
曹慧麗幾人看著沈靈韻親切地笑了起來。
跟沈靈韻相處得越久，她們就越覺得對方可愛又知禮，跟外界傳聞的一點都不一樣，不過想起喬雪蘭那個惡毒的後媽，大家猜測沈靈韻不好的名聲可能也是喬雪蘭的手筆。
幾人小聲交流著，拍賣會接著進行。
短短十幾分鐘，場上又成交了兩款拍品，拍賣會並不以沈靈韻她們的交流而停止。
沈靈韻自從出手一次後，就沒有再出手。
一是後麵的拍品達不到鬥彩雞缸杯的級彆，二是有些是王茹雪她們看上的。
既然如此，她也就沒有再叫價。
時間流逝得很快，轉眼就過了一個多小時，不僅曹慧麗她們幾人各自拍下一件藏品，就連包英毅也拍了件字畫。
這些藏品的價值都沒能再超過鬥彩雞缸杯的天價。
四點半，包英毅突然側頭跟沈靈韻幾人小聲說道：“拍賣時間馬上就要進入尾聲，樓上的小日子都還沒有出手，看來他們的目標是壓軸之物。”
“看來是。”
王茹雪的神情早就嚴肅起來，視線也時不時掃過二樓三號，五號，窗口。
但也因為隔著距離，她並不能把這兩個窗口裡的人看得清楚。
時間再次過了五分鐘，拍賣會的壓軸終於上場。
而這次主持的人換了，不再是紀伯華的鐘坊，換成加德士的麥考利與大艾德的多伊爾。
這兩人是標準的Y/M長相。
這次藏品上台時並沒有再搞得像鬥彩雞缸杯上台時那麼神秘，而是幾個高大的安保人員抬著上台，如此一來，嘉賓們也在第一時間看清藏品。
看清楚藏品的瞬間，沈靈韻激動地站了起來。
蛇首！
是我國圓明園遺失的十二生肖銅首中的蛇首！
哪怕二十一世紀十二生肖銅首已經回國了七尊，蛇首也沒有現身過，也就是說從蛇首失蹤，就再也沒有現身過。
沈靈韻沒想到今天能看到神秘的蛇首。
作為華國人，沈靈韻清楚知道十二生肖銅首蘊含著怎樣的愛國情懷，難怪今天小日子一直沒有出手，原來他們等的是蛇首。
“靈韻。”
曹慧麗幾人都被沈靈韻突然站起身驚住，大家都擔心地看了過來。
“我有點激動。”
沈靈韻勉強擠出一抹笑，然後緩緩坐下，視線卻一直停留在台上的蛇首上。
這會台上的兩位主持人已經在介紹蛇首的來曆。
隨著主持人的解說，整個大廳再次安靜下來，可以用鴉雀無聲才形容。
所有人的視線都停留在蛇首上。
明亮的燈光下，黃銅製造的蛇首折射著冷光，那雙細長的眼睛裡透著難言的神秘，好似凝視著眾人，又好像凝視著虛空。
“各位姐姐，這尊蛇首我拍了。”
沈靈韻沒有客氣，直接表達了自己的勢在必得。
“靈韻，要是錢不夠，我們支持你。”
王茹雪幾人雖然久居香江，但他們的家族曾經都是大陸來的，聽到蛇首的來曆，她們心中也泛起了難以言說的愛國情懷。
一江水並不能阻隔華國心。
“也算我一份。”包英毅及時表態。
“謝謝。”沈靈韻不知道蛇首最終會拍出什麼價格，有了幾個朋友保底，她更放心。
二樓，三號、五號窗戶裡的人因為蛇首的出現激動起來，所有人都貪婪地看著樓下拍賣台上的神秘蛇首，眼裡是勢在必得。
七號窗戶，霍風華的神情非常冷。